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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種人如果成長起來,將是非常可怕的。這也算是上天對我們的饋贈,同時也更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天譴永無止境,而每次扛過天譴,在天譴雷電中不斷洗禮後又將變得更加強大,下次將會迎來更加強大的天譴。」
「這是一個循環不斷往復,每一次境界提升都會遇到天譴,只有一方徹底作罷或者失敗才會結束。」神識之主望著天外緩緩說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景風說。
「正常修士每次在修為境界提升都不會遇到雷電降臨,沒有天譴,更恰當的說是沒有天劫,本身實力必會比歷經天劫之人弱上三分。」神識之主又在說道,那口吻像是在誘惑著景風。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作為我的傳人嗎?」神識之主轉過頭再次問道。
大叔翻來覆去、言不由衷、自相矛盾的話讓景風迷糊了,徹底迷糊了,景風搞不懂大叔想表達什麼意思,茫然著看著神識之主。
景風很茫然。如果僅僅是說因為和神識之主為同一種人就把傳承傳給自己,這理由站不住腳。雲海之巔大叔既然選擇涅槃境界才可以進入,說明是選擇了這些人,這些人也有資格可以獲得傳承,尤其是進入雲海之巔的世家大族子弟更有資格獲得傳承,他們天賦稟異,在這其中之人不乏「狠人」,為了變強應該不懼任何艱難險阻的,再加上家族資源的鼎力相助,應該更會發揚光大的。怎麼會選擇自己呢?景風突然明悟。真的不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這回景風老老實實的回答。
「通過修煉了神識,我很快踏上了修行之路,不僅能先於常人的修煉神識,更可以修行了。」神識之主還是沒有回答他自己提的問題,轉而繼續介紹著他自己。
「層層天譴之下,實力也越來越強,達到這世界巔峰,直到有一天突然生出一種這世界不真實的感覺,一種很模糊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得到了一個銅片。」神識之主撇了撇景風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你的身上應該有兩個吧。」
「嗯!」景風答道,「一個是在清州得到的,一個是從天目山得到的。」
「我從中窺破了一絲秘密。天不再那麼遙遠,也許我可以破了這個天。」神識之主追思著。
「做了完全準備,一路登天,可還是低估了天道的力量,伴我終身的極道武器太極圖替我承受天道的力量而支離破碎,中了天道之意,重傷垂死。」
神識之主拿出手中的石頭,眼睛迷離的看著,飽含深情,像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孩子的懷念。
「而後我返回雲海之巔休養準備恢復實力,同時尋找到了萬源母氣準備重塑太極圖,不料——」
神識之主語氣突然一轉,「可恨!可恨!」憤怒地說道,完全沒有之前景風口中大叔的一絲風範。
「遭人偷襲而亡!」
「什麼?」神識之主這一話而出,景風驚呆了!大叔本人就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怎麼會「而亡」呢?景風不相信,可是這話從本人嘴裡說出來又不得不讓人相信,那眼前的大叔又是誰,這又是怎麼回事。
景風糊塗了,徹底糊塗了,也不知道是今天幾次糊塗了。
「大叔,你不是好好站在這嗎?怎麼會——」景風小心翼翼的問道,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只是一個殘念,被銅片從神袛念中喚醒出來。不會太長久的。」神識之主解釋道。
大叔這麼一說,景風才發現不知道神識之主什麼時候身體開始發虛,介於真實與透明之間。
「昔年,當我面對浩海無渺的天空之路的時候,我仍能感覺到我實力的渺小。我希望借著你的不同之處和修煉我的神識不同之處一起迸發出更強的實力,再次踏上登天之路,一探究竟,這樣我也死無遺憾!」
「啊!」景風雖然大致猜想到大叔的目的所在,但是等到實際說出來,仍然是震驚不已。
說實話,雖然景風很想突破自己苦海境界,並且提升實力成為一個強者,但是並不代表著就一定願意去登天。與天為敵,景風連想都不敢想,何況要實際行動。在景風看來,這天管她是不是真實的,只要不妨礙自己,能夠好好生活就好。
可是如此說來,景風就很為難了,一方面是實際的真實想法,一方面是大叔的請求,如果說景風不接受神識之主的傳承還好說,如果接受了傳承,卻拒絕神識之主的請求,亦或者假裝接受,雖說景風有時挺混蛋的,但這樣的事卻做不出來,做人還是要知恩圖報的。
「沒事的!即使你不答應,我依然會把神識傳承傳授給你。」神識之主看出了景風的有些為難,帶著笑,排憂解難的說道。
「這、這真的可以嗎?」景風有些不相信,連忙瞪大眼睛急著詢問。急切中帶著一絲興奮,是不是只接受成果不用承受付出的。雖然說這總歸有些不好意思,但總比與天為敵好一些吧。
「當然可以!」
神識之主淡然一笑,絲毫沒有在意景風的想法,因為他不用在意,當他說出後面的話,他相信景風會自覺跟上他的腳步。
「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神識之主指著後殿中央處幾具死屍問著景風。
「知道!」景風回答:「他們是北冥之土的人。」
「難道是——」景風就著大叔的問題突然想到事實。
「對!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偷襲我的。」神識之主回答道。
「他們是我們這種人畢生的大敵!」
「什麼?」景風再次震驚到。雖然說自己跟北冥之土的修士有仇,但並不代表著就一定卻對付他們,現在大叔說什麼他們是自己這一種人的畢生大敵,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專門對付我們這一種人?
「北冥之土不知從何時存在,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們師從何人。他們以天道自居,自詡為替天行道。凡是天道懲罰的,他們都要去消滅,凡是天道要去做的,他們都會想方設法的完成。他們有的行為手段以及功法物品都和天道懲罰十分相像,不禁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是為何人。」
神識之主繼續說道。
「所以既然選擇成為我們這種爭天之人,即使不與天為敵,即使不踏上登天之路,也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不死不休,其結果最終還是無奈要踏上登天之路。難道你不想看看天外有天是什麼情況嗎?難道你不想搞明白北冥之土到底和天道有什麼關係嗎?我窺破了一絲天意,卻看不懂整個未來。既然你想要繼續修行,就必須突破禁錮,而突破禁錮就會一定要面對這些,即使想逃避也無用,這些會自動找上門來,除非你放棄修行,沒人逼的你。」
景風明白為什麼神識之主允許自己獲得他的傳承卻不強逼著自己登天,無論自己接不受接受,只要自己想要繼續修行,就得突破禁錮,就得面對這些,正如神識之主所說,沒人逼的你,只有自己逼著自己。
此時境遇,景風突然感覺到壓力山大。
「不要以為突破禁錮會十分容易,百死還無一生,突破不了必死無疑,如果你選擇了這條路,還是先祈禱能夠突破再說,然而再考慮其他的吧。」
「你該是獲得了刀王的傳承了吧。」神識之主突然問道景風。
「是的!」景風乾脆的承認。沒什麼不可承認的,從雲海之巔可以看出刀王應該和神識之主有著很好的關係。
「他和我還有輪迴主都是我的摯友,自從發現我之後,發現對付不了我,轉而在其他方面削弱,由於和我的關係,為了剪除我的力量,一個被圍殺在餘江,一個被逼遁入輪迴不知所蹤。」
「要不是我中了天道之意重傷垂死,要不是他們拿出北冥重寶又怎麼可能殺的了我呢?我可死之後,執念不滅,也嚇死他們了。」神識之主憤然的語氣中透漏著絲毫不服氣意思。
「北冥重寶?」聽到神識之主的話語,景風終於知道北冥之土的人為什麼派人不顧一切的進入雲海之巔,就是為了取回他們的重寶。那幾具屍體上必有他們要拿回的重寶。
「大叔,北冥之土有人進來了,應該就是為了取回他們的重寶。」景風想到此點,連忙說道。
「這我知道,隔著多遠,我都能聞到他們身上腐惡的氣息。」神識之主厭惡的說道。
「這些人交給你處理。」
「我?」景風啞然,自己現在的實力怎麼能夠打敗的了他們。
「可是我打不過呀!」
「如果用他們的重寶呢?」神識之主一邊說道一邊伸手抓向北冥之土那些屍體,只見屍體翻騰之間從中出現一個一尺有餘龜甲,飛向神識之主的手中。
「北冥之土有一種獨門因果之力的功法,以因向果,憑藉著這個龜甲施展,可以無限擴大因果之力。我就是因為沾染上天道的因果,他們憑此龜甲施展偷襲襲殺我的。」
「記住,行萬事走萬里路,千萬不要隨便沾上因果,有因有果,必有所報。」神識之主告誡著景風。
「接著。」
「你可以藉此龜甲擊殺他們。因果循回,他們先輩藉此殺我,如今又要進入雲海之巔要取回重寶,何嘗不是一種因果呢?」
「啊!」景風明白了無論自己如何選擇都沒辦法與北冥之土的修士為敵,從而決定了逃不過與天道為敵。神識之主說是不讓自己沾上因果,但是憑藉著他們的重寶龜甲擊殺他們又何嘗不是一種因果呢?既然本身一直就與北冥修士為敵,沒得選擇,老老實實接受吧。
景風這回爽快的接過大叔送過來的龜甲,入手即是厚重滄桑感,看來年代久遠,定是遠古之物,不過景風卻在厚重滄桑感中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再仔細感受著,又沒有了感覺。
錯覺吧,景風心想道。
「我快消散了,再傳授我的神識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你一下。」神識之主說道。
「大叔,快請說。」景風看到更加透明的大叔心情有些沉重。
「雲海之巔之中的那些乾屍是我舊部親人子孫,我被北冥之土的人突襲而亡,沒有準備抑制不住神識的瞬間潰散,爆發開來一下子磨碎了他們的神魂,化作沒有意識的屍體。我希望你藉助太極圖殘物,裡面有我最後一絲殘念,讓他們安息。」
「大叔,放心吧,我會的。」景風沉重的回答著,雖然景風跟神識之主並不太熟悉,但是跟神識之主待在這些時間,景風也看出神識之主是一個有情有義、敢作敢為的真性情男子。
「那我們開始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