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贏的是紙,後贏的才是錢,你得意的太早了。 」陳建廳輕蔑的道。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有本事你一局贏一千多萬,我看看?」秦冥譏笑反駁道。
「請問先生,您還要繼續嗎?」女荷官看向頹然如鬥敗公雞般的暴發戶男子,禮貌的問道。
「繼續,當然繼續了!」第一局就輸光了所有的籌碼,暴發戶心裡極度不甘,拿出一張銀行卡,讓服務員幫他再去兌換一千萬籌碼。
時間不大,服務員端著一疊疊籌碼,送到了暴發戶面前。
因為第一局就出現了梭哈對決,接下來肯定更加精彩,消息傳開,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前來觀戰,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可以發牌了!」暴發戶男子也利用這段時間抽完一支煙,用力掐滅菸蒂,拋棄之前失利的情緒,準備認真的玩,錢怎麼輸掉的再怎麼贏回來。
「第二局開始,請大家下注!」
看著在座的六人都拋出十萬的底注,女荷官開始發牌,第一張率先發給了秦冥,因為他是上一局的贏家。
當在座的六人都拿到一明一暗兩張牌後,韓宏志的名牌最大一張草花q,由他先說話,而秦冥的是一張六。
「十萬!」韓宏志拿起底牌,隱蔽的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扔出一枚十萬的籌碼。
「我不跟!」韓宏志的下家抽雪茄的男子直接棄牌。
「我跟了!」接下來輪到陳建廳,他拿的是一張紅桃十,不算大,沒敢加注。
「斃十也敢跟,你輸定了!」秦冥嘲笑道。
陳建廳臉色一沉,惱怒道:「沒到你說話呢,閉嘴!」
「過!」暴發戶也選擇了棄牌,受到第一局輸掉一千萬的影響令他變得謹慎,不敢再冒險。
「姓秦的該你了,有本事你繼續梭哈!」輪到了秦冥,陳建廳挑釁道,以報剛才之仇。
秦冥不屑的斜睨陳建廳一眼,「我梭哈你桌子現有的全部籌碼,你敢不敢跟?不敢就別嗶嗶!」
「不會吧,這個瘋狂的傢伙又要梭哈,這才是第二張牌!」
「他又想梭哈,真是個瘋子。」
「別以為你走狗屎運贏了一把,就有囂張的資本了,我敢打賭不出三局,你怎麼贏得錢怎麼吐出來。」陳建廳陰陽怪氣道。
「別廢話,你到底敢不敢梭哈?」秦冥的雙手按住了籌碼上,仿佛只要陳建廳敢點頭答應,他就敢把所有的籌碼推出去。
「現在輪到你說話,又不是我,你先梭,我跟不跟輪到我了自然會知曉。」陳建廳還沒傻到被秦冥挑釁幾句,腦筋一熱,就不管不顧的跟著梭哈的程度。
在賭桌上,有時候不僅要比拼賭術、運氣,還要會鬥嘴,打心理戰。目前秦冥和陳建廳斗的最凶,大有針尖對麥芒之勢,互不相讓。不過因為秦冥贏了一局,已占據了上風,說氣話來底氣十足。
「姓秦的,你到底跟不跟快點決定,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下家王老闆不耐煩的催促道,他早就看出來了秦冥和陳建廳死不對眼,作為陳建廳的朋友,他自然偏向熟人。
「我考慮一會兒總可以吧?」秦冥轉頭,矛頭對準了王老闆。「你要不服氣的話,跟我梭哈,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但不是現在,該梭哈的時候我自然會梭。」王老闆有些慍怒道。
「不敢就別吹大話。」秦冥的目光又看向了韓宏志,提高聲音道:「韓老闆,敢不敢跟我梭哈一局?」
自從開賭后,韓宏志保持著平淡的神色,除了上局秦冥梭哈之外,他沒有多少情緒變化,不想暴露自己的心理活動。他看了秦冥一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沒人跟牌,我賭個什麼勁兒,沒意思!」秦冥舒展個腰肢,懶洋洋的將面前的那張小六給扣上了。
「靠,嚷嚷半天居然棄牌了,浪費感情!」
「我還以為他又要梭哈,居然棄牌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這小子真夠壞了,把別人的氣鬥起來,他卻跑了!」
秦冥的這個舉動不禁讓圍觀的人不滿,更令賭桌上的幾人心生怨氣,不過秦冥跑了,想抓他也只能等下一局。
接下來的幾局,眾人互有勝負,但誰也沒有再梭哈。秦冥沒有了第一局的鋒芒畢露,基本上都是選擇棄牌,變成穩紮穩打。
實際上,秦冥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其餘五人的賭技及打牌下注的喜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發現韓宏志和那個抽雪茄的男子都比較穩健,沒有一定的把握不會亂跟或加注。
「哈哈,又贏了!」陳建廳似乎時來運轉,連贏兩局,將之前輸掉的籌碼都贏了回來,洋洋得意的瞟向秦冥。「姓秦的,你不行了啊,連輸五六局了,如果你第一把不是詐牌梭哈,早連褲衩一起輸掉了。」
別看秦冥連輸幾局,但輸掉的籌碼並不多,加起來不過百十來萬。
「你得意個屁啊,贏錢了嗎?」秦冥不屑的撇了撇嘴,「有本事就陪我梭哈,你那點籌碼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你除了嘴上嚷梭哈,還會點別的嗎?」陳建廳了冷嘲熱諷道。
兩人鬥嘴之時,女荷官已發好一明一暗兩張牌,秦冥的名牌赫然是一張紅桃k。「秦先生,您的牌面最大,請說話。」
「半天沒輪到我第一個說話了,既然上天給我機會,如果我不梭,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梭了!」說著,秦冥將所有的籌碼推了出去,似乎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梭哈。
「我靠,第二張牌就梭哈,又瘋了!」
「這小子不會又想向第一局那樣,這次拿張老k詐牌吧?」
「他已詐過一次牌,不敢再輕易詐牌了,我猜他的底牌應該是張k!」
這次秦冥比第一局還瘋狂,拿到一張名牌就梭哈了,引起軒然大波,眾人瞠目結舌,驚掉一地下巴。
「又梭哈!」蕭雨彤摸了摸胸口,似乎有點難以承重這種刺激,秦冥這哪裡是在玩牌,玩的是心跳。
「我不跟,我也不跟,棄牌!」王老闆、韓宏志、抽雪茄的男子都選擇把牌扣在了桌子上,表示放棄,後面還有三張牌沒發,手中又沒好牌,誰也不敢冒風險。
「你是一張紅桃k,我是一張方片k,也就花色比我大,你敢梭哈,我為什麼不敢,梭了!」不等秦冥挖苦,陳建廳一股腦的將面前的籌碼推了出去,想借著剛轉的好運,贏光秦冥的籌碼。
「我放棄!」暴發戶手中的名牌是張九,臉色陰晴不定,猶豫片刻,選擇放棄。
女荷官來海王號賭場已有五年時間,自認為見過很多賭局,但剛拿到兩張牌就敢梭哈,還是第一次見到,一陣錯愕,不過很快恢復正常神色。「四家棄牌,只剩下了秦先生和陳先生,下面按照順序給兩位發牌!」
梭哈講究的是每發一張牌之後,玩家根據自己的牌型變化,進行加注或棄牌選擇,一般情況下梭哈都發生在第四張或第五張牌,剛拿到第二張就梭哈的情況非常罕見,除非是最瘋狂的賭徒。
而且第二張牌就梭哈也沒什麼意思,其他人跟的概率很小,最多贏一把底注而已,得不償失。
不過眼下陳建廳跟著秦冥梭哈,賭桌上的形勢頓時變得激烈,圍觀人群的熱情也瞬間被點燃,再次血液。
「秦先生一張五,陳先生一張j,下一張按照規則先發給陳先生,陳先生一張七,秦先生一張三……」女荷官有條不紊的將一張張撲克牌送到了秦冥和陳建廳眼前,她也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著眾人的神經。
「全是散牌,單k對單k,針鋒相對,有意思了!」
「從牌面上看,這瘋狂梭哈的傢伙占據小優勢,但底牌沒掀開,勝負難料。」
第五張牌發完後,秦冥的牌面是k、q、5、3,而陳建廳的牌面是k、j、7、6,全是散牌,花色也不同,只要湊成一對的可能,最後的關鍵就看各自的底牌是什麼了。
「秦先生的牌面較大,按照規定,請您先開底牌。」女荷官淡然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蕭雨彤跟著變得緊張,這也關乎到她能不能贏錢,如果輸了,之前贏的分成和老本都得賠進去。她瞪大美眸,目不轉睛的盯上了秦冥緩緩摸向底牌的右手。
其實,在剛發了第一張底牌時,秦冥已經看過,不過動作非常隱蔽,連他旁邊的蕭雨彤都沒看見底牌是什麼。
「哈哈,我是一對k,有本事你也掀出一張老k來讓我看看!」沒等秦冥掀開底牌,陳建廳搶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一臉的得意,意氣風發,覺得自己十有贏定了,將所有的壓力拋給了秦冥。
「壞了!」蕭雨彤心裡咯噔一聲,除非秦冥的底牌真得是老k,否則必輸無疑。而牌面上已經出現三張老k,剩餘的一張在秦冥手中的幾率微乎其微。
場上的形勢一下去變得對秦冥極為不利,勝利的天平向陳建廳傾斜。
「這小子裝比裝大發了,這次要輸了!」圍觀的眾人百分之九十的都認為秦冥輸定了,翻身的可能只剩理論上的渺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