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璟在太廟整整被罰跪了一天一夜符太后才派人來給他食物和水。隨後符太后把郝連璟叫到身邊,看著這個略顯頹態的孫子,她的內心也不好受,畢竟是自己的大孫子,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作奶奶的怎麼忍心看見自己的孫子一天一夜顆粒未進,滴水未喝而無動於衷呢,但是必須給自己的孫子一個教訓,年輕人不經歷一點挫折與教訓是不能成長的,更何況這個年輕人將來要承擔大燕這個國家的事業,那就必須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成長。把郝連璟叫過來之後,對他說:「烏欲(郝連璟靺鞨語小名)啊,你知道錯在哪裡嗎?」
「回祖母的話,孫兒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我看上一個人有錯嗎,為什麼你們都不同意,她哪裡不配做我的妻子啊。」郝連璟說道。
「唉,你的性子像極了你的祖父與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樣的倔強,認定的事從來不後悔,有時卻是一條道走到黑啊。那個姑娘我也聽你母后說過,說實話是一個有才情的女孩,為人也是端莊大方,但是就是因為出身的問題你便不能娶她為正妻,我想這你也是知道的。我想說的是孩子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無奈的,誰讓你是太祖的子孫,我們郝連家能夠有如此成就首先是因為草原各部的支持,這你也是知道的,這種支持是我們家能坐擁一方的保障,如果各部不支持我們,這個江山可能也就沒了。我至今還是不能忘記當年郝連貴反叛的時候,他率領部隊進攻我們的營帳,若不是草原各部的支持恐怕那時四歲的你也死於非命了。也許對你來說用你的婚姻來維持這種支持是對你的犧牲,但是用你的這一點犧牲換取大燕的穩定,我覺得是值得的。」符太后感嘆地說,心中想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還是太單純了。
而郝連璟想的是為什麼都是這番話,我的愛情到底礙著誰了,為什麼我要誰做我唯一的妻子這都不能成為我的自由,為什麼我如此身不由己。符太后也看出自己的孫子看來是不會聽從自己的,擺擺手讓他回去閉門思過好好想一想。
可是郝連璟回到家中,確是對鄭嵐的思念,心想久別的重逢為何還是這麼短暫,短到連一句再見也沒有就已經分開了,茫茫人海她到底在哪裡,她一個弱女子如果回到已經是軍閥混戰的雍國該怎麼生活,會不會再次落到匪徒的手中,這些問題縈繞在他的心頭,導致他茶不思飯不想,只是一味呆呆望著天空,原本健碩的身材逐漸消瘦,幾天後符太后再次召見郝連璟的時候,郝連璟的消瘦和頹態讓符太后也吃了一驚,更加揪心了,要讓他放下自己的愛情對於一個二十六歲的男孩來說恐怕還是為難他了,畢竟太祖和他父親經歷創業的艱難,而他卻是出身在相對和平的環境,對於草原諸部對大燕的重要認識不足啊,而且他是從小在一群漢臣的教育下長大。於是符太后作出了一個決定,讓郝連璟先在自己身邊。
而此時在忻州的鄭嵐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叱伏列志寧和他的夫人很明顯把她當成掌上明珠了,因為叱伏列志寧夫妻倆對於鄭嵐的遭遇是十分同情的。鄭嵐告訴他們自己出身在中原官宦家庭,可惜母親在生下他不久就死了,五年前她的父親也死了,而她的未婚夫也死於非命,,她為了逃避戰亂被迫離家又與自己唯一的哥哥走散了,後來又被土匪所劫到大燕,幸運的是被官兵所救才來到遼陽。面對如此不幸的人生,叱伏列志寧和他的夫人自然會同情這個姑娘,因而在忻州鄭嵐再度過去了一種大小姐的生活,不愁吃穿,但是她心裡卻還是心事重重,她不知道現在她的皇兄到底怎麼樣了,不知道郝連璟現在是什麼樣,雖然衣食無憂可畢竟身處異鄉,她還是想念大雍京師的樣子,有時她也會拿起古箏彈上一曲,但大多數時候談的就是當年彈給郝連璟的那首曲子。
而在大燕的皇宮之中也有著一個孤獨的身影,那就是皇后的棋子宇文姑娘,在整個大燕皇宮之中,她才是一個多餘之人,她本來是皇后招過來讓她吸引郝連璟的,可是她沒有完成任務,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郝連璟身上而她卻是無人問津,她註定是一個棋子,一個隨便可以拋棄的棋子,這是宇文姑娘這幾天的心聲,她也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女孩,可是在這裡卻沒有人呵護她,但是她不知道有一個人卻在暗中注意她,就是郝連珏。
郝連珏現在也是一個二十三歲的青年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但是因為郝連璟還沒有娶親,他也不好意思娶親,而他的父皇母后也是忙著他哥哥的婚事而沒有多的經歷顧及他,在某一程度上他與宇文姑娘都是一個被忽視的人,所謂同病相連也就是如此。何況從小郝連珏就比郝連璟有點處處不如的樣子,無論是武藝和詩書郝連璟都比他要強上一些,父皇和母后也把希望全部覬覦郝連璟的身上,對於郝連璟也是細心栽培,當然對於郝連珏的教育他們也是很上心的,可是對於郝連璟他們對他更加嚴厲一點和關心一點,郝連珏對於這一點很早就發現了。他就像郝連璟的影子什麼事都被安排成亦步亦趨地跟著郝連璟。原本郝連珏對於娶誰本來是沒有什麼想法的可是對於這個宇文姑娘,她的名氣在草原上早就是艷名遠播了,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就被這個哭美人打動內心了,隨後他又幾次默默地去見了這個姑娘,看到她總是一張憂愁的臉,有幾次眼睛中含著淚光,每去偷看一次心就被揪著一次,現在宇文姑娘已經占據在他的心頭,可是這是母后叫來要嫁給哥哥的,他原本是不應該插足的,可是憑什麼什麼好事全是哥哥的,他這一次不願意再次輸給哥哥,因此他想要娶這個姑娘,這次他不願甘居第二,他要娶這個可以稱為這個可以稱為草原第一美女之人。這一次他不要是哥哥的跟班,而要體現他與哥哥的不同,他不再是哥哥的影子,以後他要做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