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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楊乾的意思,軍里不容易,大家沒的吃肉,拿點東西去賣,改善伙食總沒意見吧。
有時候還會問藤子晉草原上每個民族的習慣,特性,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攪亂草原上的局勢,渾水摸魚才是最舒坦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乾每天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風餐露宿不說,連喜歡吃的大米和粟米都吃不到,無奈的只能每天吃羊肉,馬肉。
有時候楊乾都懷疑,再怎麼吃下去缺少維生素會不會提前掉頭髮。
不過也快了,眼前的部落打下來後,就可以班師回朝,這次出來的夠久了。
讓人欣慰的是,這次帶出來的士兵,除了受傷的,其餘的新兵蛋子幾乎都變成百戰老兵。
劫掠的時候也不是每次都是順風仗,有幾次因為獒犬的提早發現暴露。
騎兵還對衝過幾次,每次楊乾都身先士卒,以強大的武力,像一把熱刀直插入對方的騎兵裡面,撕開口子,打亂陣型。
「楊將軍,感覺有點不對啊。」
幾個人偷偷來到營地附近看了查看起來,不是每個部落附近都有窪地。
可以不讓人發現,大部分的營地外面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有騎兵出現,好幾里外就發現了,除非眼睛瘸了。
楊乾摸了摸下巴,有點吃不准「說說看,到底哪裡不對?」
冉敬眉頭緊皺,搖搖頭「說不好,就是感覺不對,總覺得有種守株待兔的感覺。」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熬過生死之間有大氣運,楊乾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隨著殺的人越多,感覺就越准。
「他們怎麼沒有獒犬,一般的部落都有,再小的部落都有。」克里斯娜奇怪的嘟囔著。
楊乾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冉敬也好像想到什麼,齊聲道「有埋伏?」
楊乾恍然,怪不得自己總感覺這個營地怪怪的,每次劫掠營地事先觀察,自己的人能不折損就不折損。
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看對方不對勁,雖然隔著遠,但在營地裡面的每個匈奴人的行為都顯得很是刻意。
獒犬也沒了,奴隸也沒看到,連小孩都沒有在外面嘻嘻耍鬧。
「走,回去!!」
幾人慢慢的從草地上匍匐後退,脫離對方視線,回到十幾里外的軍隊裡面,還沒喘口氣,兩個斥候飛速過來躬身道「報~~~在我身後二十里處有匈奴騎兵。」
楊乾一驚,前面有營地,後面有追兵,這不是把自己包餃子了嗎?
「數量多少。」
「5000上下。」
「嘶~~~!」
在場的高層齊刷刷的倒吸一口涼氣,兩千對五千,還不知道營地裡面有多少呢,光是這五千騎兵就足夠自己喝一壺了。
「楊將軍,現在跑還來得及。」冉敬建議道。
「現在往哪撤,後路被斷,繞路的話,很容易碰到別的部落。」
這條線路是楊乾精心設計,打完就走,中間不會有別的匈奴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但被這麼一堵確實是自己失算了,只算勝未算敗。
「北面是草原深處,西邊有前面的部落,南邊是五千匈奴騎兵你們東面去看過了嗎?」
楊乾一個個路線念叨過去,別以為草原很大,兩千騎兵,對方不是瞎子,聞著味道就能找到,距離太近了。
「東面也去不了,你們來之前有斥候過來,說下了幾天雨,那邊都是沼澤,他的馬差點就陷進去了。」
楊乾一愣,奇道「草原上還有沼澤?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現。
「通知所有人,全速朝著東面出發,快~~~~」
克里斯娜急了「那邊是沼澤怎麼還去。」
楊乾騎上馬沒好氣道「在草原上,比速度比不過,準備都沒有,掩體也沒有,連數量都沒匈奴多,還打個錘子。」
「撤到沼澤那邊,看看能不能打,如果不打,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只要能牽制騎兵的速度,我們就贏了一半。」
兩千人馬開始急速狂奔,半個時辰後,在斥候帶來下,來到一片沼澤地。
說實話,要不是他帶著軍隊走,2000人速度急行軍的話,全軍覆沒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隱蔽性實在太好了,望過去一片綠油油的,如果真的闖了進去,那就是腦袋一片綠油油。
在斥候的帶領下,全軍饒了好大一圈才來到對面,這個沼澤至少有幾公里寬,面積不小。
駐紮後,點出二十個斥候告誡道「我要最新的軍情,四周都給我去看一下,兩人一隊,如果被匈奴發現的話,引到沼澤這裡,明白了嗎?」
「諾~~~!」
看著二十個斥候四散出發,楊乾吊著的心慢慢平穩起來,雙眼死死的閉著,伸了個懶腰,太危險了,但卻有種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楊乾你抖什麼腿啊。」克里斯娜踢了他一腳笑道。
「嗯,我也看到了,膽子也太小了吧。」貝利卡也應承兩句。
楊乾的臉色兩女都看不到,平日裡只要是在行軍,他基本都帶著猙獰的面甲,也不知道為什麼,好似有戀甲癖一般。
楊乾故作鎮定道「你們牛啊,一點都不怕,我怕怎麼啦?草原上,騎兵對騎兵,五千對兩千,怕也很正常啊,要是我五萬,他們五千,我怕個毛。」
「你要勇敢一點,長的越來越想姑娘,怎麼這膽子也跟姑娘越來越像,能不能爺們點。」
楊乾抽了抽嘴角,不屑道「我覺得你們很爺們行不行,快點休息,如果他們不上鉤,死的就是我們。」
克里斯娜拉著冉敬說道「你覺得軍隊就應該跟軍隊硬碰硬。」
冉敬看了眼楊乾後小聲說道「我們這邊打仗看的是誰贏,至於過程如何,其實不重要。」
「啪~~!」楊乾重重的拍了冉敬的肩膀一下,贊同道「看到了嗎?兵者詭道也。
用兵之道在於千變萬化、出其不意,用最少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至於過程是怎麼樣的,誰會在意?畢竟結果出來,過程還重要嗎?」
「我覺得還是應該有強大的戰士,進行決鬥,然後再軍隊衝鋒。」
「嗯,我們家鄉以前有個強大的戰士,一個人解決了敵人三名英雄,當時所有人,包括敵人都瘋狂了,連打都沒打就撤退了。」
楊乾摟著冉敬躲到一邊「我跟你說,以後跟這兩個暴力狂不要走太近,走太近腦子會壞掉。」
「陣前斗將已經落伍了,讓我帶頭衝鋒還行,斗將?如果真有人敢,我會讓人把他射成刺蝟。」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吃飽喝足,檢查下弓弩是否完好,羽箭也準備好,接下來的都是硬仗。」
「諾~~~!」眾軍事齊聲道。
這段時間都是劫掠過活,楊乾已經很久沒有巡查士兵的情況,此時巡查居然發現除了三百玄甲鐵騎之外,其餘的都不是破虜軍成員,幾乎都負傷回到雲通軍營。
「你,不是我們破虜軍的吧。」楊乾對著一個穿著皮甲的士兵問道。
士兵立馬跳了起來,恭謹道「我們是隸屬田綜將軍賬下的邊軍。」
楊乾拍了拍他身上的皮甲「你們現在還用的是皮甲?就不用鐵甲嗎?」
「回將軍,只有校尉以上才有青銅甲,普通士兵只能是皮甲,至於鐵甲的話,這個要有立功才能穿。」
「防禦如何,不過你這皮甲的材質不錯啊。」
楊乾摸了摸他身上的皮甲,柔軟卻堅韌,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
大部分時間都在軍中度過,現在已經練到光是摸就大致能知道皮甲的防禦性能。
士兵點點頭「這不是普通皮甲,是犀甲,普通刀劍皆不能傷,匈奴缺鐵,大部分的羽箭都是青銅,甚至是獸骨。」
「雖然穿透力極強,不過距離較遠的話,也是射不穿我等犀甲。」
「吳戈犀甲?」楊乾一臉的鬱悶,以前查找資料的時候確實看到過犀甲的存在,但不確定犀甲指的是什麼。
「是牛皮來做的嗎?」
「當然不是,犀甲就是用兕(si)的皮來做的,不過尚國人喜歡叫犀。」
楊乾直接打開面罩,滿臉懵逼「你說的兕(si)長什麼樣子,見過嗎?」
看到將軍有如此興趣,士兵也亢奮起來。
「當然見過,很大一隻,不管大小都超過一丈,高有八尺,頭上還長著角,脾氣很壞,凶的很。」
「一般碰到大群的就會出動軍隊去獵殺,皮可以做成犀甲,肉可以吃,骨頭也可以做成武器。」
楊乾雙眼閃爍,大腦有點宕機,反應不過來,看到將軍沒有說話,反倒一臉便秘表情,小兵更興奮了。
「我親眼見過獵殺兕(si),不過它們品種有好幾個,有些只有一隻獨角,有些有兩隻角,別的我就分不出來。」
「不過聽說還有一種靈兕(si),很大很大,但脾氣卻極好,從不主動攻擊人,一般沒有意外的話,我們是捕殺靈兕(si),將軍你沒見過嗎?」
士兵的眼神漸漸變成懷疑,這種東西隨處可見,將軍沒見過,這不是落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