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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航沿著樓梯慢慢上樓,當他走到11號咖啡廳時,推拉門卻自己打開了。
劉毅航站在門口,微怔了一下,定定神還是走了進去。
這個單間沒有劉毅航想想的那么小,卻也不是很大,忽略空間不算,最讓劉毅航驚訝地是,這單間裡竟然放著一張木質桌子!
沒錯,是木質桌子!
這種設計與外面咖啡廳整體的設計一點都不搭,劉毅航瞥眼看一下那桌子,發覺桌子並不是嶄新的,而是被用刀子,或其他的硬物刻出了一道道的痕。
桌子前面坐著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不是咖啡杯,竟然是茶杯,他的面前,一小巧的茶壺。
見劉毅航進來,他抬起了頭,「嗨,你好啊,劉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向華軒。
認出是向華軒後,劉毅航第一反應便是自己走錯了房間,便要轉身退出去查看,身後的推拉門卻「刷」得一聲關上了。
「劉先生,你沒有進錯房間,是我!是我讓任民畢給你打電話的!」向華軒放下手裡的茶杯,抬起頭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看清楚向華軒那張邪惡的臉,劉毅航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啊!」他說著,就走到向華軒對面,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擺弄一下,「不知道,向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啊!」
「什麼事?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一直搞不清楚,剛剛劉先生在娛奧會說的那是什麼意思!誰給我建工了,誰給我立業了,誰又給我抵罪了?這話若是傳出去,劉先生,你可是要對我的職業生涯負責啊!」
向華軒抬起茶杯,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
聽到向華軒如此開門見山,劉毅航便能猜出今天老者不善,他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向隊長,這是以私人見面來問我呢,還是以工作的態度需要我配合呢!?」
向華軒見劉毅航如此不慌不忙,心想著,難道這傢伙真的知道什麼,他吞咽一下口水,「工作,你已經涉及誹謗罪了!最好給我說清楚!」
一聽這麼虛偽的話從向華軒嘴裡說出來,劉毅航嘴角一側上揚,嘲諷地說道:「好一個誹謗罪,向隊長果真業務精湛啊,但若是工作,組織上就派你一個人跟我見面,符合規定嘛!」
劉毅航一語道破向華軒的短處,「是向隊長記錯了呢,還是向隊長原本就打算借著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你,不要亂說話!」向華軒急了。
「亂說話,我可沒有亂說啊,向隊長,你捫心自問,在你的職業生涯中,有沒有頑固職守,有沒有做出對不起自己職責跟良心的事!」劉毅航索性站了起來,他雙手支在桌子上。
「要是向隊長記性不好的話,我可以暗示你幾句!」劉毅航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向華軒,見向華軒臉色已經不似剛剛進來時的那般穩健,「不要害怕,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來的!」
向華軒抿著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劉毅航,半晌這才蹦出一個字來,「說!」
他的手用力的扣著桌沿,壓制著自己最後一點意識。
「好,就先說說,一年前的鑫源金店的搶劫案吧,當時向隊長開始受到了嘉獎吧,但據我聽說的,好似當時向隊長是被人捆綁的那個吧!」劉毅航繞到向華軒面前,彎腰輕言,見向華軒又要發怒,劉毅航立刻說道,「我只是聽說的!」
「然後呢,便是後來在帝都能斗歹徒的事,事實上,並不像您說的那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是那些人本來的目標就是你!」
「啪」隨著劉毅航語氣的越來越銳利,向華軒終於克制不住情緒,爆發出來,他的臉色已經不如劉毅航剛開始說話時的那般蒼白,反倒像是被人扼住喉舌後的面紅耳赤。
他將桌子拍得「啪啪」響,「你,你少給我說亂說,我告訴你,這任何案件的定性可不是你上嘴唇碰下嘴唇那麼容易!說話得有理有據!」
「向隊長,我都說過我是聽人說的了,你非讓我說,現在又動這麼大火氣,很抱歉,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去處理,我不能在這跟你浪費時間了!」劉毅航說完,就要去拉門。
卻被向華軒擋住了門口,「繼續說!」
劉毅航的臉朝著門板,臉上的表情,複雜卻又帶著點竊喜,「好,那我繼續說,正如你剛剛說的,任何犯罪行為的定性都需要有證件,但當雙方利益剛巧達到吻合時,雙方會默契的朝一個點去,什麼意思呢,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知道綁架與報復警方公職人員需要承擔的罪行,是與一般的小打小鬧不一樣的,而向隊長你,剛好又希望有這種殊榮,於是在某個催化劑的作用下,雙方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你的榮譽,他的減刑!」
劉毅航眼睛眯長,卻見向華軒已經頻臨垂死掙扎,「當然,我剛剛也說過了,這些都只是我的道聽途說,至於證據嘛!我是從一個叫屠霖的人那聽到的!」
劉毅航語氣一頓,「但正如你知道的,屠霖,也就是常樂樂的助理,已經於幾天前去世了,我沒有證據說您犯罪,但是您卻有證據說完誹謗你!我想正是基於這個理論,您才敢約我今天來見面的吧!」
劉毅航緩慢地再次走到桌前,拿起向華軒面前的那個茶杯,「但是呢,有一點您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屠霖的確給我留了點東西!說來也很好玩,雖說我跟那屠霖的認識很短,但他卻一心想把我當成好友!」
「他說啊,當年啊,他剛畢業時,就被他一位最好的朋友給騙了,騙得好慘啊,他看我身上有跟那朋友一樣的賤相,覺得我真見到他那位朋友,說不定能替他出口氣!」劉毅航一口氣喝光那茶水,而後看著向華軒,「不知道向隊長,你認識屠霖口裡的那個朋友嗎?」
向華軒的瞳孔驟然放大一下,卻又很快恢復,他伸手拿過劉毅航手裡的杯子,思忖片刻,「劉先生,想直接說屠霖嘴裡那個賤朋友是我,就直接說,幹嘛還繞這麼一個大彎呢!」
他放下劉毅航的茶杯,拿起自己的,像斟酌工藝品一樣看著裡面的茶水,「不管你跟那屠霖是怎麼認識的,也不管你們的交情有幾分,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的確是他嘴裡那個壞朋友!」
「我不光是他嘴裡的壞朋友,我還是損友,他替我掙了無數個榮譽!他死了我連他一面都沒看,非但沒看,我還想盡辦法讓他早點離開這個世界!」向華軒如同放棄了什麼,直接順著劉毅航的話繼續說。
說完這些話,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口抿盡茶杯里的茶水,眼睛射出讓人打寒顫的光芒,「反正現在他死了,什麼恩啊,什麼怨啊,都沒了!你在為他抱不平?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劉毅航是誰,想把我的榮譽拿走,門兒都沒有!」
「向隊長,你誤會了,我可沒有說,我要對你做什麼,只要你不打擾我,我就不會打擾你!」劉毅航話說起來語氣輕快,但目光卻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他迎著向華軒目光,繼續說道:「但若你打擾了我,那麼我自然會做出保護我的行為!」
劉毅航的話軟綿綿的,但聽到向華軒耳朵里卻如刺一般,他狠狠地將杯子放在桌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再說一次,向隊長,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想做任何事,只要我安全,我就不會傷害任何人!」劉毅航盯著桌上的茶杯,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次換成向華軒冷笑了,「哈哈哈,好一個不會傷害別人!」向華軒猝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掐住了劉毅航的脖子,再次把劉毅航逼到了門板上,「劉毅航,老子今天若是不高興,信不信讓你出不了這個房間!」
「你想做什麼!」劉毅航的個頭比向華軒高很多,但劉毅航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只是那麼任由向華軒掐住,因為被掐住,氣息已經不夠,說話時,有點斷續。
「想做什麼!哼,你不是跟屠霖是朋友嗎?他難得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一個英雄的嗎?就你,我隨時能將你弄成一個襲警,分分鐘弄死你!」向華軒整張臉靠在劉毅航面前,面目猙獰。
「襲警!你有證據嗎?」劉毅航依舊不做反抗,任由向華軒的手越來越嚴重。
「證據,哼,我向華軒會給你搞出很多證據,只要我需要,我會有很多證據的!」向華軒說著就朝腰部摸去。
劉毅航知道那裡放著什麼,他掙扎一下,「你,你要拿槍,你拼什麼拿槍!」
「憑什麼,就憑我是警察!」向華軒陰冷的說道,「怎麼?害怕了?害怕的話,我勸你,別想著什麼屠霖,他人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什麼意思嗎?就是再也不會出現了!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就老實點!」
向華軒終於還是掏出了武器,抵在了劉毅航的腦袋上。
「我要是不老實找你麻煩呢!」可劉毅航卻沒有如他期望地那樣有所退縮,反倒反問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