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許易話音落定,喧鬧的大廳瞬間死寂。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堂堂風家公子,說給打入死牢,就打入死牢了,此等豪氣,簡直視四大家族如無物。
四大家族橫亘廣安久矣,蠻橫霸道,壟斷資源,廣安修士苦之久矣。
此刻一幕,不知看得多少人熱血沸騰。
「諾!」
壯碩甲士氣概非凡的一揮大手,兩名甲士便將哭號的風三公子架了起來,始終攙扶風三公子的風虎,早被風龍的慘狀,嚇破了苦膽,連阻也未曾一阻。
兩隊甲士正要帶了風三公子立場,一人凌空飛來,落進場間,暴喝一聲,「慢著!」
「風大管家!」
人群之中立時有人喝破來人身份。
此人,許易打過照面,在李家太爺壽宴上,這位正和風大管家站在一處,打扮雍容,不似管家,倒似王侯。
今日風大管家的衣著同樣華麗,一襲描金紫服,尊貴異常。
許易懶得看他耀武揚威,大手一揮,「將人帶走,打入死牢,旁的無須多管!」
風大管家怒道,「好膽,你便是許易!嘿嘿,莫非真以為這廣安,是你巡捕司說了算!」
許易道,「許某不知道巡捕司說了算不算,但你風家說了指定不算,許某職責所系,但見有違法令之事,必當以大越王廷法令問之,別的我許某人不敢擔保,卻敢保證,倘使你再阻攔一下,許某定治你個阻撓執行公務之罪,一併抓拿,你大可試試!」
聽得此言,一眾甲士血脈噴張,再也不管什麼風大管家了,架起風三公子,昂首行去。
風大管家捏得拳頭都青了,死死瞪著許易,終究沒敢動手。
眾目睽睽,這傢伙舉得帽子太大了,他從未想過輕飄如紙的大越王廷法令,有朝一日,會重逾千斤。
他真不敢動了,但因他清楚眼前這蠻子,不是假裝膽大,聽水管家說過,這位連水中鏡都不放在眼裡,自己即便出手,又能如何,沒得還坐實了公然抗拒王廷的罪名。
風大管家攢了一肚子火氣,冷哼一聲,「走著瞧!」竟又飄然而去。
的確,不去又能奈何,若是早知道要面對這麼塊滾刀肉,風大管家甚至都不會走這一遭,驀地,又埋怨起風三少爺了,你就是再橫再蠢,也該知曉如今的廣安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遇上那些專和你談大越王廷法令的,誰不是先繃緊神經,就你蠢,栽坑裡了吧!
風大管家退散,風三公子又驚又氣,卻再也不敢動彈了,任由一眾捕快,押解出了玲瓏閣。
許易也在青衣長者的殷勤指引下,登上二樓貴賓室,方推開門,一位富態長者正立在當庭,瞧見許易,遠遠迎了過來,抱拳道,「在下方苞,乃此間閣主,多謝許主事,為鄙閣排憂解難,說來,今次之事,乃鄙閣私事,鄙閣不該隱在身後,方某實有難言之隱,還望許主事見諒。」
「無妨無妨!」
口上無妨,心中卻在腹誹,說這一車的好話,不如來點實際的。
富態長者似乎能看到許易心裡去,笑著道,「方某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許主事應允。是這樣的,晏姿這孩子,自幼在我玲瓏閣,今次遭遇無妄之災,雖得許主事之助,暫時平息,方某擔心風家不會就此罷休。想來,風家是奈何不得許主事,多半不會放過晏姿。鄙閣如今還租賃風家之地,實在不宜鬧翻,怕是護佑不得這孩子,方某懇請許主事能接納這孩子,為奴為婢,全憑許主事心意。」
說罷,轉臉問棕發女郎道,「晏姿,你可願意侍奉許公子?」
棕發女郎自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眼前的許主事,她相交雖不深,卻打過數番交道,尤其是數番得獲簽名,讓她知曉這位惡名滿廣安的殺神,實則是個正人君子。
如今,她惡了風家,正愁得快要掉淚,方閣主出得此策,再合她心意不過。
不過女兒家心思,便是再合心意,又怎好直言,當下,晏姿低了頭,可愛的劉海打了下來,正好遮住靈動眼眸,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許易才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許某孑然一身,來去無牽掛,孤身慣了,實在不習慣有人伺……」
話未說完,被澆了一盆涼水的晏姿竟低泣出聲來。
許易最見不得這個,急道,「方閣主,晏姑娘,鄙人可以傳訊風家,若是風家敢再打晏姑娘主意,許某必與他不死不休。」
話方出口,許易便暗罵自己蠢笨。
果然,便聽方閣主道,「不妥不妥,如此一來,豈不擺明了許主事重視晏姿麼,風家恐怕更要變本加厲地拿晏姿出氣。」
許易正待再言,晏姿抽噎哭出聲來,「晏姿笨拙,本伺候不起公子,公子不納,晏姿認命就是,公子無須介懷,還請公子應允,晏姿再為公子導購一回,以報公子恩情。」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許易也只有無語,好在,他手下還有個袁青花,這晏姑娘雖麻煩,總是有人照看,何況,既然錄用了袁青花,再多個晏姑娘,也算不得什麼。
總不是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待得風頭過後,將這晏姑娘遠遠送出便是。
一念及此,許易嘆息道,「罷了,事由我起,當有我終,便讓晏姑娘暫時隨我回去便是,不過許某有言在先,許某未必能護佑得晏姑娘,若有萬一,還望晏姑娘,方閣主莫要怨恨。」
方閣主道,「自該如此,這都麻煩許主事了,何來怨恨一說,晏姿,還不謝過許主事!」
許易應承出口剎那,晏姿一顆芳心立時多雲轉晴,險些笑出聲來,此刻,聞聽方閣主之言,生怕露出歡喜,讓許公子覺得自己輕浮,死死低了頭,以蒼蠅振翅般的聲音,輕「嗯」一聲。
大事解決,方閣主心情大好,命人取來晏姿的人身文書,交付許易。
許易接過,徑直塞給晏姿,卻唬得晏美人又吧嗒掉起珍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