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啟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眼,帶著審視的意味。筆神閣 bishenge.com
「千雲大人心裡在腹誹我吧。」
尋光連忙道:「臣不敢。」
傅長啟道:「是不敢,不是沒有,就是在腹誹我。」
尋光心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煩人,你要不是天命之子,我才懶得伺候你。
她抽動嘴角,道:「沒有。」
傅長啟坐到高位上,道:「是我讓皇兄將你召來的,我心中害怕,到了晚上,連眼睛也閉不上,總覺得一把火就在自己身邊燒。」
尋光悄悄打量一眼傅長啟,見他眼睛下面果然有一圈烏青,因為皮膚白皙無暇,就格外醒目。
「殿下保重身體。」
傅長啟道:「所以我將你找來了,當天是你從火海中將我救走的,有你在,我能睡的更安穩。」
尋光面露遲疑,道:「殿下何不多叫幾個公公宮女守著。」
傅長啟眉頭一皺,道:「你不願意陪我!」
他說著,神色已然變化,眼看就要發一場無名火,搞不好還要把尋光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尋光連忙跪下請罪:「殿下,並非臣不願意,而是臣剛從天牢出來,怕身上的晦氣沾染了殿下。」
傅長啟變臉比變翻書還快,臉上的神情在一瞬間雲開霧散。
「我還以為千雲大人要在家中陪著傅近堂兄,才不願意陪著我,要是這樣,我可要狠狠打你一頓。」
尋光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道:「並非如此,殿下既然困了,就趁早休息,臣就在外間陪著您。」
傅天啟點頭,直接去了內室,將尋光晾在了外面。
尋光百無聊賴的找了個地方坐著,強打精神守夜。
裡屋漸漸響起了綿長的呼吸聲。
尋光這才放了心,想找個人帶話給傅近,剛起身,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裡屋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
「你去哪裡!」
尋光一個哆嗦,低聲道:「殿下睡吧,臣去方便。」
屋中的聲音頓時沒有了,尋光只能真的去了一趟茅房,卻一個能帶話的人都沒有找到。
她回到屋中枯坐,還好有電視劇可以看,看到半夜,她自己都開始昏昏欲睡了。
門卻忽然無聲的打開了,小太監向上抬著門,將門悄無聲息的挪動,另外一個人朝著尋光招了招手。
尋光一看這人眼熟,就知道是傅近讓人來傳話,確認屋子裡的人睡著了之後,才起身走了過去。
「大人,傅大人問您何時回去,再不回去,他的澡就要白洗了。」
傅近天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從前因為別人鄙夷,他當場就跟尋光告白,將人噁心跑了,自己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來。
現在大家對他們兩人習以為常,他傳話就更加百無禁忌,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恩愛,免得有人亂打主意。
這公公傳話時也是笑意滿滿,倒是沒有什麼惡意。
尋光笑道:「勞煩你再幫我傳個話,就說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讓他......」
她正說著,就感覺背後一寒,兩位太監忽然戰戰兢兢的跪下了。
「怎麼了?」
尋光問了一聲,回頭一看,驚出一聲冷汗。
傅長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光著腳,臉色陰沉的盯著尋光。
尋光連忙跪下,道:「臣該死,驚醒殿下了。」
「你們在說什麼?」
尋光道:「臣要去方便。」
「胡說!你才去過,難不成腎虛嗎!分明就是糊弄我!來人!」
尋光連忙道:「是,臣尋歡過度,腎虛。」
傅長啟一腳將她踢翻,道:「我都聽見了,還敢狡辯,來人,將這三個人通通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他話音未落,外面的侍衛就蜂擁而入,將尋光和兩個公公拉了下去。
尋光被架到凳子上,真是欲哭無淚。
「一千號,你確定這是天命之子,這分明就是個暴君!」
系統:「痛覺屏蔽給你打開了,你要看會兒電視嗎?」
尋光:「看會兒吧。」
她趴在凳子上,板子毫不留情的落下。
尋光立刻「哎喲」一聲,哭爹喊娘,叫的像是要被打死了一樣,又是求饒,又是哭喊。
傅長啟聽著,這才舒展開眉頭,道:「既然知錯了,就打十大板。」
「是。」
打完十板子,尋光還得爬起來謝恩,還得將下半夜陪完。
她看著傅長啟上床睡了,連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將這個魔王驚醒了。
以前也曾聽說過傅長啟脾氣不好,沒想到這麼不好。
第二天天蒙蒙亮,傅長啟終於醒了,看尋光一夜未睡,熬的兩眼通紅,這才滿意的將她放回去。
尋光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就見傅近趴在石桌上睡著了,只穿了一件單衣,還袒露胸襟,身上被蚊子叮了十幾個包。
她忍住笑意,道:「傅近,傅近。」
傅近迷迷糊糊抬起頭來,道:「什麼時辰了,天都亮了,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你等的都沒勁了,白費我一個晚上功夫。」
尋光道:「你有勁也沒處使,快去拿藥,我被傅長啟打了。」
傅近徹底驚醒過來,道:「怎麼跑去挨打去了,不是升官了嗎?」
尋光道:「你消息倒是靈通,升官是不錯,也挨了一頓打,你快去拿藥,疼死我了。」
傅近飛快的站起來,見她身後衣襟上全是血,連忙大聲讓人去拿藥,又將尋光背了進去。
「好好的,他打你幹什麼,這小子從小就乖覺,是個古怪脾氣,你等著,我進宮收拾他。」
尋光像個烏龜一樣趴在床上,道:「別去了,免得他受了氣,還得撒在我身上。」
「這個小兔崽子,下手還真是不輕,你也是,每次受傷了也不吭聲,跟個沒事人一樣,愣是叫我半點看不出來。」
傅近一邊抱怨,一邊給她上藥,一不小心下重了一點手,正要問她痛不痛,就見她已經睡著了。
「我簡直就是個空巢老人。」
他小聲抱怨一句,空巢老人這句話還是尋光教他的,之前他不懂是什麼意思,現在終於明白了。
他這樣的就是空巢老人。
尋光一覺睡到中午,才醒來了。
傅近搖著扇子躺在旁邊,給她扇風,見她醒了,道:「有冰鎮綠豆湯,喝一碗?」
尋光點頭,接過扇子自己搖了起來。
傅近道:「我去端,今天北衙禁軍那邊來人了,讓我打發走了,這三天你都不必去了。」
尋光問道:「北衙禁軍的人哪兒來的,不是都死了嗎?」
傅近道:「我爹又招了一批。」
他似乎很不願意提起此事,急急忙忙出去端了綠豆湯來,一勺一勺餵給尋光喝。
尋光忽然道:「你爹升官了嗎?」
傅近道:「升了,升了個攝政王。」
尋光道:「自古攝政王都是個危險的活,你爹還不如當個王爺算了。」
傅近氣的將碗一放,道:「別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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