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大佬只點了這一句,接著輕飄飄的轉移話題,甚至沒問他為啥會去拜自然主神。
「你現在是在巡邏?怎麼只有你一個車?這能震懾住哪個敵人?」
那火焰中人影飄了起來,四周張望了一下。
這城不大,按人口算,稀稀拉拉的撐死十來萬,但因為生產力差,城裡還有田野果林,加上都是矮樓茅草屋之類,這十來萬人的城市面積大小堪比工業文明的千萬人的大都市。
這麼大的都市,夜裡放一百部高速巡邏車都未必夠,一個只會慢慢爬的巡禮車能頂什麼用?壞人們只要腦子不抽,老遠看到換個地方就是了。
「這不是用來震懾邪魔的,邪魔們知道這裡沒兵。」安安達無奈的解釋:「這是告訴城裡的民眾,起碼還有人在保護他們。」
「……」
這就很難評了,一貫自認為擺爛的蘇魯鈍對「擺爛」兩字有了更深的見解。
「沒有惡魔作亂,哪來神恩浩蕩。」
巡禮車緩緩前行,這時候的城裡很少有燈光。不要說是珍貴的油脂燈,就是普通的柴火也沒多少人捨得用。
月黑風高下,亮晶晶的巡禮車就像是泡在黑暗大海里的一盞許願燈。亮著,但不知道能亮多久。
但是起碼今晚他很安心,邪魔什麼的儘管來,小爺的大靠山就坐在這裡!
他可是在那座叫「飛船」的天宮裡看到過自己這大靠山出手的,雖然他不懂什麼叫反物質導彈,但是他會數學計算,而經過這麼久的計算,大致也明白一發反物質導彈有多大威力了——大概就是一發能把這座城市徹底抹去。
而自己的這位大靠山面對自然主神的那次,一波就能打出多少枚導彈?
他沒數,也數不過來。
只能大致估算下不少於十萬枚,換句話說自己的這位大靠山,一次攻擊就能摧毀像這樣的大都市十萬座!
這是何等的偉力!看看知識教會,他們吹牛都不敢吹這麼大,當然還有那味被大佬這麼打看起來都沒事的自然主神,真厲害啊。
難道就是因為我這點崇拜,所以自然主神感召了我?
可是崇拜神的人多了去,為啥我就這麼特殊?
對於這安安達是百思不得其解,至於以往擔心巡禮中的危險?
有這樣的大腿陪著,那他在這小小的城市裡還怕什麼?怕大佬不小心用了十萬分之一的力量把整個城市揚了?不至於不至於,實力越強控制力就越強,這等強大存在,只要不是有意,哪怕是打的天翻地覆也能不傷片羽。
蘇魯鈍還是第一次和城市執法者一起出來巡禮,以這個視角看看,還真有意思。
「左邊。」蘇魯鈍發現那裡有事情發生了。
安安達什麼都沒發現,但沒有半點猶豫直接發動了神術。
隨著神力匯集到他身上,在大大強化身體的同時,大車也輕快的起飛。
「去左邊。」他給司機下達了命令。
·······
很快,就到了一個爛泥潭附近。
看到這巡禮車過來,幾十個穿得亂七八糟的難民嚇得全都趴伏在地。
要不是大車司機技術高超,指不定要壓死幾個,但哪怕是差點被大車壓到,這些難民也一動不動,很顯然對於他們而言,有一種內心的意志壓過了他們求生的本能。
屬於巡禮車的光明照耀著他們,巡禮車不動,他們匍匐在爛泥里一動也不敢動。
「吾主,請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安安達仔細的看了一遍,又努力的感應了兩次,最後乾脆用一個神術探測了一遍,可是還是沒看出誰是邪魔。
「這裡左邊十六個人是一夥兒的,他們逼迫右邊的這八個人給他們每人五個銅幣。」
蘇魯鈍看的聽的很清楚,這群人就是為了五個銅幣,毫無憐憫不顧邊上一圈人的苦苦哀求,把這八個人毒打了一頓又一頓。
「咦,是你沒有對人的執法權嗎?」
蘇魯鈍以為他就和某些老電影裡的道士那樣,對妖魔格殺勿論,但對壞人是無能為力。
「不不不,我有。」安安達急忙否認,他可不敢矇騙這外神,雖然他對這世界的行為好像不大了解:「可是吾主,他們做錯了什麼嗎?」
「?」
蘇魯鈍懵了,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我說他們在「以暴力強行獲取別人的錢財!」你居然覺得他們沒錯?
安安達也覺得說不清,乾脆讓這些人自己說。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你來說。」
為了避免所有人爭先恐後的說,反而會說不清楚,一道光柱從車上照耀到右邊一個人身上。
他的聲音並不嚴厲,甚至相當溫和,但趴在地上的人沒一個敢打馬虎眼。
那個被光柱照著的人卻是感覺不一樣,一股暖流從身體裡湧現,那些挨打產生的傷口居然不疼了,原本惶恐到絕望的精神也有了新的勇氣。
遠在異大陸的蘇魯鈍嘿嘿一笑,這還是他從娘子那裡學來的本事,底層人本就表達能力有限,面對強權更是戰戰兢兢,如果不用法術先去安撫一下——那也別聽他們說啥了,自己腦補的可能都比他們說的更貼近真相。
「偉大的神之使者啊,他們是在催五糧錢。我們交不出,就被他們打了。」
被法術安撫過了就好多了,這個老農一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五糧錢是啥玩意?保護費的另一個名頭嗎?
蘇魯鈍看著安安達,等著他處理。
安安達也看著蘇魯鈍,不明白大佬想幹啥。
蘇魯鈍覺得這溝通方式有點不對,乾脆直接扔一個「真言術」給左邊的一個凶神惡煞的行兇者,剛才就他出手最狠,長得斜眼歪嘴也最像壞人。
「說,你為什麼打人?覺得你的做法對嗎?」蘇魯鈍想了想又補了一個設定,「按社會道德來定義嗎?」
這是怕某些惡人天性涼薄三觀扭曲到無可救藥,要是按他們自己的三觀來判定那就真的是「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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