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到慈惠宮時已近午時,侯媛秀早早就讓婢女冬梅在慈惠宮門口等著,只要太后一回來便立即向她通報。
所以太后回到自己屋裡,才喝上一口茶,侯媛秀便出現在門外求見。
太后心中略感不悅,覺得侯媛秀真不識大體,這樣急吼吼的跑來打聽,好似她這個堂堂太后是在為她做事似的。
其實這不過是太后自己心態轉變罷了,完全印證了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那人做什麼看著都是嫌惡萬分。
「讓她進來吧。」太后吩咐隨侍的姑姑,讓通傳宮女請侯媛秀入內。
侯媛秀到底還沒因為急切之心而忘了自己的身分,入內後連忙先請了安,然後又問了太后是否先用午膳,帶一切張羅妥當,御膳房將午膳都給送來,兩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之後,才貌似不經意的問起滿妃的情況。
「嗯……媛秀啊,妳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早就被滿妃看穿了。」太后接過隨侍姑姑遞上的巾帕,拭了下唇,滿意地看到侯媛秀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詫,然後才續道:「滿妃並沒有中毒。」
「怎麼可能!」聽到答案,侯媛秀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如果滿妃沒有中毒,皇上昨日又豈會那般震怒,甚至處死了左夕姚的婢女冷香,且左夕姚也被打入天牢,此刻八成都送往刑不了吧?
「哪有什麼不可能,難道妳在質疑哀家會騙妳不成?」太后微瞇了眼眸,看著她的臉色稍有不悅。
「不……不,臣女不敢。」侯媛秀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是什麼滋味。
太后在心中嘆氣,此女是狠毒有餘,聰明不足,如此想與池小滿斗,難!不過現在既然皇兒已經想到讓方七治癒小滿的方法,那麼納不納妃,在她而言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其實身為過來人,她對池小滿的心態很能感同身受,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愛自己,一生只有自己一個妻子,只可惜這種事在平民之家或許可能,在皇室實在太難、太難。
即便小滿成為皇后,生下太子,其他朝中大臣也不會放棄對皇上提出納妃的諫言。
而歷代皇帝……為了鞏固皇權、為了穩固朝政,又有哪個能堅定不移的只有皇后一個女人?
她知道自己兒子的痴情,可這究竟是好是壞,他和池小滿的感情又真能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她不知道,也無力去管了。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不再讓兒子與自己反目。
「好了,下毒的事妳就不用想了,滿妃對妳已經起了戒心,妳若還想入宮為妃,就想想別的辦法。」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太后又道:「別說哀家不幫妳,哀家聽皇上提起,要讓方七入宮為滿妃醫治不孕之症,作為釋放尉遲鑫的條件,方七的醫術如何,在靖國無人不知,那可是比之宮中御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讓他將滿妃給治好了,妳要入宮的機會將更形渺茫。哀家這番話,妳可明白了?」
侯媛秀心兒砰砰亂跳,在聽到太后提及方七之名時,一瞬間她以為太后、皇上都已經知道她對池小滿下的毒是從方七那裡拿來的,好在聽到後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慌亂的心才漸漸平靜。
她重重地一點頭,說道:「臣女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