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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絕真有點擔心,自己手一抖,沒控制好力度就把她的小脖子給掐斷了。
害臊這兩個字,她是真不知道怎麼寫的嗎?
「又不是沒親過,你咋還矯情起來了?」青衣又開始不耐煩了,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兩瓣兒薄唇。
絕不是什麼柔情蜜意的眼神,倒像是餓狼瞅著大肥羊,如果不是被掐著脖子,估計早就撲過來了。
蕭絕有些不適的皺緊眉,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糾正一下她的某些想法。
「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大防?」
「知道。」
「知道你還……」蕭絕見她一臉放蕩不羈,心頭湧起一陣邪火,「若那日在船上的不是本王,你當如何?!」
好端端的提起那天幹嘛。
青衣有點不爽,堂堂陰司老大剛到人間結果栽在了區區那什麼藥的手上。簡直就是鬼生恥辱,她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想辦法解決啊!」
所以那天即便不是他,換做別的男人也行?!
蕭絕心裡湧起一陣怒火,眼神都冷了下來,這會兒真動了擰斷她脖子的想法。
「不過,要找個像你長著這般周正的老白臉也不容易。所以勉勉強強吧,當初算是便宜你了。」
明明臭屁囂張又討打,偏生這話一出來,蕭絕就像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那叫個降暑去燥。
這話四捨五入,意思是不是非他不可?
「不知道誰便宜了誰。」攝政王嗤了一聲,鬆開了手,一副解除警惕的模樣。
按說青衣就該抓住眼前的機會直接撲上去啃了再說,偏她這會兒又不動了,一副好整以暇,本宮賞臉與你聊會兒天的架勢。
蕭絕把手收了回來,心裡暗生惱怒,他都不曉得自己在期待什麼!
「夜深了,公主早些就寢吧。」他說完,就要起身讓位。
剛撐手,臉色又沉了。
這是被她霸占床,霸習慣了啊?不等開口,就自個兒主動讓位了。
青衣見他似要起身,結果磨嘰了兩下又躺回了原位,頓時樂了。
這老白臉內心是在唱大戲嗎?
青衣玩心忽起,戲謔的看著他,又主動貼了上去。手指在他心口畫圈圈,「本公主若是不走,你又待如何?」
蕭絕眸色一暗,神情一剎起了細微的變化。
真的是囂張啊……
這小麻煩精莫不是忘記了,他也是個男人?
驟然抓住在胸膛上作亂的小手,蕭絕一翻身。
青衣觸不及防被鎖在下方,略有錯愕,旋即玩味的看著他。非但沒有似尋常女子那般靦腆害羞,反而還放棄掙扎,一副任君采劼的樣子。
她眉梢挑了又挑:你丫倒是來啊!
蕭絕牙齦一緊,瞧著她此刻的嬌憨又囂張的模樣,那種想要教訓她的心情莫名竟沒了。
算算歲數,她生出靈智到現在,活了還不足萬年,按照神族與鬼族的壽數來說,完全就是個小屁孩。
他與一個小孩兒置氣做什麼?
蕭絕深吸一口氣,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走,本王走!」
青衣兩手空空眼看著肥羊離去,前一刻還囂張的表情頓成咬牙切齒。
蕭絕你個慫瓜蛋子!
青衣猛地從榻上蹦了起來。
「蕭絕!」
攝政王聽到從後傳來的腳步聲,焉能不知她想幹嘛,眼中閃過片刻掙扎,最終緊繃的肩線還是鬆弛了下去。
轉過身,看著兔子一般蹦到自己跟前的女子。
啵唧!
青衣捧著他的臉就是用力一吻。
嗯,法力偷回來的還不夠,再來一次。
啵啵啵!
小雞啄米似的幾次踮腳猛親。
蕭絕的理智被她這一次次的輕啄不斷推向崩塌的深淵。
終於,腦中理智的那根弦兒繃斷了,束縛被打碎。
他無奈的一聲嘆息:「你到底會不會啊……」
哈?
青衣腳剛踮起來,剛要再湊過去,聞言一頓,疑惑的盯著他。
這慫瓜蛋子在說撒?
疑惑剛上腦門還來不及反應,青衣只覺後腰被長臂鎖住,整個人給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
一剎,她腦中竟有片刻的空白。
似短暫,似漫長。
唇分。
蕭絕看著近前的這張小臉,雙眼大大瞪著,像是一隻被驚傻了的兔子。他壓制住上翹的唇角,垂眸笑看著她:「學會了嗎?」
青衣一下從他懷裡蹦了出來,條件反射吞了口唾沫,再看對面男人那一臉戲謔的笑容。
惹!
熱血衝上臉頰衝上頭頂!
剛剛這男人,是在嘲笑她嗎?
「用得著你教?!你過來,本公主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技術!」
怎麼還和技術扯上關係了。
蕭絕見她張牙舞爪撲過來那樣子,伸出手指抵在她的腦門正中了。青衣也是惱羞成怒,氣糊塗了,兩爪子不斷往前薅,可臂展不夠,愣是連蕭絕的衣服都夠不著。
她怒火攻擊,逮住他的手,對著他的食指就是一口咬下去。
嘶——
蕭絕眉頭皺緊,卻沒把手強行拽回來。
青衣這一口銀牙下去也知道壞事了,佯裝鎮定的鬆開嘴,就見那指頭的骨節處已經淤血了。
她已經做好了與蕭絕干一架的準備,不曾他只是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臉上沒了先前玩笑時的神色,淡淡的道了句:「夜深了,公主快些安寢吧。」說完便撩開帘子去了外間坐著。
青衣咬住唇,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蕭絕一如往常那般坐回到簾外的位置上去,背對著她拿起本兵書心不在焉的看起來。
目光落在食指處的咬痕,他抿了抿唇。
疼倒是沒多疼,指頭已經酸麻了,只有些脹澀。
他倒沒有生氣,隱約還有些想笑。
原來,兔子急眼了真的會咬人啊。
呵呵,下嘴還不輕。
看來以後還是得順著點她,萬一又把這小麻煩精惹急了,他這十根手指頭估計還不夠她啃的。
正神遊天外著,淡淡的香氣襲來,蕭絕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沒有抬頭,目光重新落回兵書上。
眼前卻多了一根修長如蔥玉般的小指頭。
抬頭就見某人彆扭的站在跟前,小臉撇向一側,嘟囔著紅唇道:「喏,一人咬一次,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