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道血紅的光芒似要劈開天地,迅捷無比的向青玄子劈了過去,看那氣勢與速度,並不輸給青玄子以法訣驅動的長劍多少。
青玄子輕鬆避開,但也神情嚴肅了起來,真氣加速流轉,便要再施法術。
「來之前,宗主一再交待,不可性命博殺,得要忍住!「他心中暗想。
鍊氣流修到他們這種地步,最歷害的並非一些法術神通,而是本命法寶,法寶以神魂溫養,與身融、與神合,論其威力,已能完全發揮修士的全部力量,可不是眼下他所用的這些尋常法器所能比的。
正在這時,肖無情卻對蒼玄子說道:「大長老,可以了罷!」
蒼玄子一笑,他能聽出肖無情心中的不滿,也能理解肖無情的心思。
要說鎮海宗悄悄的發展勢力,這在玉蠍大陸已不是秘密了,否則也不會驚動聖空島,甚至不惜發動凡俗戰爭也要來探個究竟。
在這種情況下,自是隱藏的越多越好,但那紫微明顯是個不怎麼注意這些事情的人,此時竟像是紅了眼,定要一較高下。
「也罷,再比下去,的確容易傷了和氣!」
蒼玄子微微一笑,暗道這些事情不是應該由你鎮海宗的大長老跟我商量麼,怎地你這個宗主倒先沉不住氣了,果然心中有鬼!
兩人同時發出神念,讓他們結束,兩人一楞,卻還是依言停止了比拼,並開始緩緩降落,似是在這上面,也要較個高下出來。
王馨正在生出遺憾,心道怎麼不再打下去,這樣沒頭沒尾的卻看了個什麼!
就在這時,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很是慈詳的聲音:「女娃娃,你怎的跑到鎮海宗來修行了?」
王馨一楞,遁聲便看了過去,原來是那升仙宗的蒼玄子,此時正是背向著她。
「我沒辦法啊,我叔叔讓我來的!」她不由的回了這麼一句。
蒼老慈詳的聲音再度在腦海中響起:「呵呵,相信我,鎮海宗並不適合你,若有可能,你可來升仙宗找我,老夫道號蒼玄子,真名叫作揚萬峰,可記住了?」
王馨腦中混亂,神念卻先回了一句:「哦!」
此後再無聲響。
她暗暗撇嘴,心中想到:「這老頭兒也不是好人,哪有挖牆角挖到人家宗裡面來的!」
她並不知道,在路上遇到時,蒼玄子便查覺到她的神魂不凡,當時便有下來查看的心思,但一來正事要緊,二來當時他們已在鎮海宗地界之內了,這樣作卻是不妥。
之前王馨拿神識亂掃時,以他的修為自然是立即便察覺到了,稍一細辨,發現竟是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娃,不由的便再度勾起了好奇心。
雖然此時王馨已恢復了女兒身,但此時她身處一堆的男弟子之中,而且異常狼狽,不由的蒼玄子有些想法,既然你鎮海宗這般糟蹋,不如拐到升仙宗去!
但正如王馨所想的那樣,在這裡挖人,自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管它呢,以鎮海宗的底蘊,教導具有這種天賦的苗子,未免有些焚琴煮鶴的意味!
其實他也不是太懂,要說這神魂強大的天賦,可不單單適合鍊氣流,在煉體上面,同樣是有著不可思議的助力,只是沒多少人知道而已。
高空之上,有一個身著白衣的白淨老者,那白衣上竟流淌著華麗的色彩,老者淡淡開口:「如何?」
另一個同樣鬚髮皆白的紅面老者點頭笑道:「暫時還看不出異常,不過,他們竟將這《龍象功》修成這個樣子,倒是讓老夫頗感意外!」
白淨老者揺頭,面容卻極為平靜,淡淡說道:「走罷,去大海那邊瞧瞧!」
兩人瞬間不見了蹤影!
而在鎮海宗宗門大殿的廣場之上,青玄子已和紫微真人互相禮退,各回自家隊伍之中。
鎮海宗大長老悟玄開口:「下面,便由何濤出戰,記住,同樣不得傷人,點到為止!」
何濤領命,升仙宗這邊也派出一清瘦之人,叫個阮文鳴的,兩人同樣作禮之後便升去了空中。
何濤並沒有像紫微那樣弄出多大的動靜,但在升空之時,便已招出一把刀來。
那刀整體黑色,看上去也是讓人心中發麻,但實際上,他這柄刀也只是個下品法器而已,對於他這個級別的人來講,基本上都算是沒什麼用處的,根本不能將他的實力發揮出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玉蠍大陸上,可並沒有什麼好的鑄造大師,像紫微的那柄刀,都是從聖空島流傳出來的,品級其實也不高,但那價格,若非以他在鎮海宗的地位,可是想都不要想的,根本買不起!
修士所用的武器,除了材質有著更高的要求外,對比凡人所用的便在於兵器內部刻有各類陣法,用以對修士的力量進行增幅放大,特殊一些的還有一些奇異的輔助力量。
比如加入妖獸的魂魄,或是刻畫更為複雜的陣法,甚至一些更高級別的還會誕生器靈,但同樣的,在玉蠍大陸上,這樣的法寶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常人難得一見。
阮文鳴一聲不發,雙手急速掐訣,瞬間,他的背後便現出六柄長劍來,伸手一指,輕喝一聲「去!」那六柄劍便呼嘯著直奔何濤而去。
王馨神識狂掃,她實在不明白這劍是怎麼跑出來的,看那劍上閃出的寒光,她知道這定然是真實存在的長劍。
「哦……原來是這樣!」
她看到了,在阮文鳴的食指上,套著一個青色的戒指,此時在他的手指繞動間,又有一支黑色的小箭浮了出來。
何濤冷笑,將那黑刀舞的跟風車一般,叮叮噹噹的響聲在空中不停的爆響,聲音輕脆,倒不似之前紫微與青玄子斗的那般磅礴大氣,卻更見靈巧兇險。
阮文鳴雙手不停,竟給王馨一種古怪的感覺。
「不像個打架的男人,倒像是個繡花的姑娘……」
還別說,那阮文鳴飛速掐著法訣的十根手指,靈活無比,或指或彈,或曲或扣,一會兒像是飛針走線的繡女,一會兒又像急撥琵琶的歌女,總之,與對面狂猛無比的何濤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風格。
「……要是再扭扭腰,就更像了……」
王馨嬌笑一聲,越看那阮文鳴越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