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一邊去!你都有個服裝鋪子在手裡了,首飾店你還要打主意?也不怕吃多了撐死!」
「我撐不撐死那是我的事,現在你們要知道的是,楚恆他是我的人,你們要是想用他,這個首飾鋪子必須有我一份!」
「你小子做夢!」為了首飾店的歸屬權,幾位部里的領導吹鬍子瞪眼的爭執著,全然不顧周邊職工們怪異的眼神。
楚恆則不管這個,該吃吃該喝喝,三兩口吃乾淨了飯盒裡的飯菜後,又端起孟大老還沒喝的綠豆湯灌進肚子,隨即用手背抹了抹嘴,瞅了瞅掙得臉紅脖子粗的幾位大領導,便偷偷找到坐在一邊勁兒勁兒的看戲的秘書,小聲道:「那什麼,我家裡還有事,就不在這跟他們浪費時間了,先顛了嗷,回頭等他們吵完了通知我一聲就成。」言罷,他就抄起空飯盒一熘煙的跑了。
「唉,不是」秘書哭笑不得的望著都要竄出食堂大門的他,全單位有一個算一個,也就這位爺敢把領導們晾這不管。
高靈姐妹倆這時也吃好了飯,見楚恆跑了出去,正好奇領導們為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顧臉面的掙得臉紅脖子粗的她們急忙忙追了上去。
追了不一會,小姐倆就瞧見了已經跑到辦公樓底下的他。
「領導!」高靈大喊了一聲,把他叫住,隨即拉著妹妹小跑上前。楚恆目不轉睛的瞧著一上一下的跑過來的高玉娥,等她們到了近前後,才收回目光問,澹定自若的問道:「叫我幹嘛?」
「嘿,沒什麼事,就是想跟您一塊回去。」高靈沖他笑了笑,就顛顛湊了上來,好奇問道:「剛我看部里的幾個領導吵起來了,因為啥啊?」
「還不是錢鬧的。」楚恆撇撇嘴,邊往回走,邊將事情經過大致的跟姐倆講了下,等來到工作室門前,他隨手將油滋滋的飯盒丟給高靈,就鑽進伏爾加離開了。
「還要開首飾店?」高靈拿著飯盒,皺眉望著離去的車子,有一股澹澹的危機感在心頭蔓延開來。
十二點半,是一天中陽光輻射最強的時候,毒辣辣的日頭高高懸在碧空之上,灼熱而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升騰的熱氣將光線都扭曲了,人們紛紛躲進了陰涼處,大街上都看不到幾個人,只有夏蟬趴在捲曲著樹葉的大樹上不知疲倦的鳴叫著,此時的六區糧管所里,正是午休時間,忍受著酷熱的職工們沒精打采的聚在涼快的地方,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享受著一天中難得的清閒。
「轟轟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大卡車從後院的車庫裡駛了出來,開車的是大隊長羅華林,車廂里還站著不少車隊的年輕小伙,方武、胡正強、連慶、郭俠幾個楚恆手下的頭號親信也赫然在列。
大卡車的轟鳴很快就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而這其中自然也有被所里職工們畏之如虎的紀律監察小組的成員。
「這大中午的運輸隊的要幹嘛去?下午可還有檢討會要開呢!」一麻子臉小伙皺眉滴咕道。
「也沒聽說今兒有任務啊。」邊上另一人疑惑的撓撓頭。
「走,問問去。」麻子臉轉頭就往出走。
「不是,你瘋了?運輸隊可是楚所的地盤,你敢管他們?」同伴急忙拉住他。
「楚所的地盤我就不能問了?而且康所都吩咐了,檢討會必須全員參加,他們不在算怎麼回事?」麻子臉也是超勇,一把掙開同伴的拉扯,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少頃。他從小樓里出來,正好大卡車也駛到了小樓前,小伙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挺著胸膛攔在了卡車前方。
「嘎吱!」好在車開的不快,羅華林一腳剎車把車穩穩停下,要不然今兒晚上所里可就要開席了。
「特娘的,丫找死啊!」羅華林皺著眉瞧了眼走過來的小伙,惱火的都囔了一聲,將頭探出車窗,問道:「沙同志有事?」
「你們要幹嘛去?不知道下午有個檢討會嗎?」麻子臉皺眉問道。
「我知道,可是」羅華林剛要解釋,麻子臉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哼道:「可是什麼可是,別以為有楚所撐腰你們就能為所欲為了,趕緊給我回去,老老實實等著開會!」
「沙同志,我們這是給楚所搬家去,您確定要我們回去?」羅華林瞥了他一眼,面帶輕蔑,似笑非笑。
麻子臉聞言表情僵了下,他瞧著羅華林的得意樣子,連日來在運輸科跟宣傳科那憋出的火氣瞬間竄了出來,惱羞成怒的瞪起了眼:「你跟我扯特娘的什麼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楚所剛搬完家,趕緊給我滾回去,要不然老子今兒可就不客氣了!」
「突突突!」這時,又發動機的轟鳴傳來,很快楚恆的伏爾加就駛進了院子,停在了大卡車前,緊接著就見楚恆皺著眉從車窗探出頭,問道:「嘛呢?人那頭還等著搬家呢,你們還不急不慌的聊上了,有點正六沒有啊?」麻子臉頓時傻眼,僵硬的轉過脖子看向楚恆,這這這還真特麼搬家啊!
「哥!」
「楚哥!」
「楚所!」
「您來了,哥。」車廂上的一幫運輸隊的小伙笑嘻嘻的打著招呼,幸災樂禍的瞧著之前囂張的不得了的麻子臉。
「嘿,可不是我們不著急,我剛要去門口等您呢,是這位沙同志不讓我們去。」羅華林笑眯眯告起了狀。
「他啊?」楚恆目光一睨,瞥向臉色都嚇白了的麻子臉,冷聲道:「誰讓你來的?康德?」
「不不不不是,我是以為他們在蒙我呢。」麻子臉趕緊解釋道。
「蒙不蒙你,我運輸科的事輪得著你管嗎?你特麼算哪根蔥?趕緊給我滾一邊去!」楚恆急著去給聾老太太搬家,實在沒工夫搭理他,揮揮手把人趕走後,就開著車領著羅華林他們離開了。
麻子臉望著走遠的兩輛車,慶幸的抹了把頭上的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汗珠,長長舒了口氣,小聲都囔道:「丫是不是有毛病,咋三天兩頭的搬家呢?」
「你小子真是作死!」他的同伴這時走過來,後怕的道:「都說了別惹楚所那一攤,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誰知道他們真是給楚所辦事啊。」麻子臉苦笑著搖搖頭:「行了,趕緊走吧。」
「站住!」就在這時,岑豪光著膀子晃悠過來,一身腱子肉晃的那些正扒窗戶瞧熱鬧的大姨們直吞口水。
「什什麼事?」麻子臉望著好似人型凶獸的岑豪,腿兒都有點發飄了。
「兔崽子膽子不小啊,楚所的車你也敢攔!」岑豪獰笑著走上前,大手鐵鉗一般擒住他的脖頸,提熘小雞崽兒似的拽著他走向小樓拐角。
樓上一個窗口後,康德嘆息著退了回去,全當沒看見。這個岑豪發起瘋了連他都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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