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嗔怒僧
「阿彌陀佛,望星崖實非善地,元施主雖修為高深,但恐怕還是有力不逮,不若在城中等上個兩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說著,將一杯茶遞送到陳元面前。
陳元接過茶,抿了口道:
「敢問真易大師,為何要等這兩個月?」
「兩個月後,城中會舉辦一場水陸大會,超度亡魂。」
「待大會結束後,便有易物與辯真環節。」
「屆時各地的師兄弟前來,或許便有引靈石出現在會上。」
「兩個月太久,且這無法確定是否會出現之事,在下卻是不願等。」
陳元搖搖頭,喝淨茶水起身道:
「在下告辭了,真易大師,後會有期。」
真易見勸不動,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施主這便前去的話,定要小心避開那嗔怒僧,此僧在望星崖山腳定居,好怒性急,凡被其發現要上崖者,皆會上前索要靈物。」
「一旦不從,便會現怒目金剛相,打殺來人。」
陳元聞言皺起眉道:「如此惡僧,佛門不管嗎?」
「非是不管,是不好管。」
真易一臉愁苦的搖頭道:
「此僧修的是大力金剛經,結合自身畢生體悟,悟得那怒目金剛相。」
「此相雖影響心性,但也是佛門正宗之一,且其言說那望星崖是其道場,怎能容外人隨意出入,他索取靈物也是應當之舉。」
「門中曾有地仙羅漢前來,但其一番言論,說得那地仙羅漢亦不好下狠手,最終只是小懲示警,令其不得外出惹事,之後便不再理會。」
「也因此,他理直氣壯的打殺了諸多上崖之人,亦有不少上崖的佛尼遭了他毒手。」
陳元臉色古怪的道:
「他如此做派,豈不是六根不淨,亂了佛門清規?」
真易搖頭嘆息道:
「我佛海納百川,並非所有清規戒律都相同,便如我寺需守口戒,守淫戒,守殺戒。」
「但在歡喜佛一脈看來,淫戒不可守,甚至是其修行的根本所在。」
「在苦頭陀一脈看來,口戒不可守,除人外,需食盡天下靈物血肉,增強體魄靈韻。」
「而他大力金剛一脈,便是講究怒性而為,遇事不平既要生怒,如此方可凝聚怒目金剛相,若門中地仙羅漢為此前去打壓,便是壞其心性,斷其前路。」
陳元搖頭嗤笑:
「為非作歹還不可管教,這是什麼道理?」
「相比他凝聚怒目金剛相之時,如今他不得外出惹事,已是好很多了,只是要上那望星崖,卻是少不得要給他一些靈物。」
陳元聽完略略點頭:「多謝真易大師告知,在下曉得了。」
說罷,他化作赤金劍光飛出寺廟,直奔城外西面的望星崖而去。
這望星崖崖頂有引靈石產出,他在那血沙漠斬殺剛定後,便直奔這望星崖而來。
臨近這望星崖附近的城鎮時,恰好遇見方才那真易和尚。
這真易和尚與那剛定不同,是個頗為正派之人,只是修為低了點,只有金丹期。
遇見他時,他正被一滿身邪氣的赤腳僧人追。
陳元出手救下他後,應他之邀,到這寺中一敘。
「不出來遊歷,還真不知道這西境的管理這般混亂。」
「佛門講究因果報應,萬念不沾身,不願招惹是非因果,故管理鬆散,邪修惡僧多如牛毛,如此情況還能和睦為一派,倒也是奇事。」
一路嘀咕,陳元飛近那望星崖。
卻見此崖高聳無比,唯有他下方的山林有路通往崖頂。
另外三面,皆是罡風呼嘯的絮亂風團。
在此狂亂的罡風下,雲層壓根無法靠近便被吹散。
「難怪叫望星崖,頂著這罡風團,確實可以一覽蒼穹。」
「且此地的罡風團如此狂暴,怕是只有擅長風行之力的人方可悄然登頂。」
自語間,他維持著卜龜遮掩天機的效果,取出一張幻靈分身符貼在千心梅上。
少傾,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走出,化作火光沿著山林飛向崖頂。
沒有遮掩天機的卜龜,且這分身也不遮掩氣息飛去,當即便被那嗔怒僧發現,聲若洪鐘般的大喝響起:「呔!何人闖洒家道場?!」
陳元分身停下身形,看著挪移到面前,須鬢怒張,膚色暗紅的壯碩僧人抱拳道:
「在下元辰,自南境而來,此番遊歷天下聽聞望星崖」
「洒家不聽你嗦,此乃洒家道場,你來這有何事?」
陳元皺了皺眉,操控分身道:
「此地既是大師道場,為何沒有護山大陣?又沒有立碑示警?」
「誰說洒家這沒有護山大陣?這漫天的罡風團便是洒家的護山大陣,你眼瞎看不見?」
「笑話,這漫天罡風團乃受地勢催發所生,哪有陣法痕跡?」
「敢說洒家是笑話?!」
嗔怒僧臉色一獰,抬手便一拳搗向陳元分身。
陳元分身臉色一變,身上五色火光化作護體靈光,雙手交叉擋在身前。
「啪!」
一聲脆響,陳元分身的護體靈光被破,雙臂骨折倒飛出去。
而那嗔怒僧不知是得勢不饒人,還是動起手來怒火便按捺不住,怒吼著現出通體金光的怒目金剛相。
一個挪移出現在陳元分身的後方,大力金剛掌橫拍向倒飛的陳元分身。
他那怒目金剛相隨著他動作而出手,牽動天地靈氣狂潮,令周圍的罡風團變得越發絮亂。
「噗!」
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陳元這具分身被一掌拍碎,逸散成五色火光。
嗔怒僧也沒想到此人這麼不經打,滿腔怒意剛被挑起便沒了後續,頓時狂躁惱怒的低吼:
「殺!」
下一刻,一道凌厲的金色神光自他胸前浮現。
這神光灼陽似烈火,又似璀璨神火劍,瞬息斬過嗔怒僧身體,將他斬成兩截,切口處焦黑且平整。
嗔怒僧臉色大變,同樣被斬成兩截的元神衝出軀體,遁入怒目金剛相中大喝:
「誰!」
「不就是被你打殺的在下。」
陳元身形浮現,好整以暇的看著躲在法相里的嗔怒僧道:
「本還想看看你是否真如傳聞那般蠻不講理,沒想到你還真是,一言不合便出手打殺,你這脾性未免太大了點。」
嗔怒僧驚怒交加的瞪著陳元,元神雖然看似合攏,但胸腹間被斬之處依舊如烈火灼燒,又有絲絲縷縷的劍意侵入元神,令他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