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金丹魔修
「你猜我這次去地煞宗遇見了誰?」
一到山頂,老狐狸便神秘兮兮的開口。文師閣 m.wenshige.com
陳元眨了下眼,心中微動:「趙括?」
老狐狸臉色一頓,頗為不滿的道:
「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沒死?」
「猜的,畢竟晚輩都沒死在那火煞陣法內,趙括是靈龜一脈的弟子,怎麼想防禦類法寶都不會比晚輩差。」
「哼,無趣。」
老狐狸失去興致,下巴搭在兩隻前爪上開始假寐。
陳元見狀好笑的道:「前輩先別睡呀,趙括如今怎樣了?」
「伱不是什麼都猜得到嗎,自己猜。」
「不不,這個晚輩猜不到,還請前輩解惑。」
「哼。」老狐狸這才露出幾分笑意:
「那小子似乎將龜息術和蛇眠術結合了,氣息隱蔽得很,若不是他主動傳音,我都未能發現他。」
「哦?他主動傳音前輩說什麼了?」
「讓我幫忙轉達說他很好,讓你不用擔心,也讓你早日尋新搭檔。」
頓了頓後,老狐狸臉色微凝的補充道:
「不過我感覺那小子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法?」
「看似有情實則無情,跟魅婉池的有情無情之相類似,又像天劍山的太上忘情劍。」
陳元聞言皺眉道:「他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這倒不至於,他傳音與我時,話語條理清晰,不像走火入魔之兆。」
「那前輩怎麼不帶他回來?」
「我都未能發現他藏身之地,怎麼帶?」
見陳元面露思慮,老狐狸甩了甩尾巴道:
「你也莫要擔憂,他能融合蛇眠術到龜息術中,背後定是天蛇老靈尊在幫他,說不定他如今也已入金丹,甚至快凝嬰了。」
「凝嬰?沒這麼快吧?」
「難說,你忘了他是何種命格了?只要不死,修為進展定是極快,頓悟說來就來。」
「特別是他得天蛇老靈尊親自指點,這潑天的福運後,定是極為難解的噩事,能安然渡過,便又是極好的歷練。」
陳元默然,而後又好奇的道:
「乾元真君知道此事嗎?」
「並未,不過我估計他也猜到趙括未死之事,只是一直不說而已,莫忘了他靈龜一脈還精通占卜。」
「對啊,那趙括假死,在靈龜一脈看來豈不是個笑話?」
「誰知道他們。」
老狐狸懶洋洋的道:「他們雖知占卜結果,但大多只會順應命勢,甚至有可能趙括假死潛藏地煞宗,也是他們占卜中最理想的命勢。」
聞言陳元點點頭:「多謝前輩告知,晚輩先回去修行了。」
「唔。」
老狐狸應了聲,隨後又疑惑的道:「你元陽怎麼恢復了?」
「晚輩僥倖···」
「又在山脈里挖到株靈藥是吧?行了行了,走吧,小心別被其他母狐兒盯上。」
老狐狸沒好氣的打斷,趴下身懶得再問。
陳元笑了笑,御風飛回自建小窩,專心修行《借靈狐書》。
本以為自己進度已經夠快了,但聽老狐狸一分析,陳元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慢了。
趙括那掛逼,頓悟說來就來,說不準真就快要凝嬰了。
只是他剛入定,耳邊便傳來山靈的聲音:
「求山神老爺庇佑。」
「嗯?做大做強20版本,『全民皆兵』計劃受阻了?」
陳元眉頭微皺,靈體飛入青冥,降臨到山神世界中。
剛下來,便看到青源山的『迷靈幻心陣』已全面運轉,陣外血光滔天。
那元嬰魔修殺回馬槍?
陳元眉頭微皺,但神識掃過後,發現陣外的滔天血光內,只有一結丹魔修。
這結丹魔修哪來的,雖然『迷靈幻心陣』之前只是半開狀態,但能看穿此陣,定是修了某種瞳術,否則就是有窺陣的法寶。
思索中,他靈體落入山神雕像。
雕像手中的驚堂木神光一閃,化作璀璨虹光直入滔天血光內。
「嘭!」
一聲巨響,滔天血光迅速收束,化作一臉色蒼白,但赤紅髮色的魔修。
這魔修驚疑不定的看著倒飛的驚堂木,正想說什麼時,忽覺周圍空氣變得無比沉重。
抬頭看去,卻見一方山神印迅速壓落。
山神為什麼會有驚堂木?
而且兩件神道權柄之物都入了法寶之列,當真怪事!
魔修心中詫異,抬手拋出一顆血珠迎向壓落的山神印。
「噹!」
血珠稍稍下沉,隨即便穩穩的擋住山神印。
但此時那倒飛的驚堂木哀鳴一聲,再次砸來時燃起了神道香火,威力增添數倍不止。
「這瘋子,辛苦溫養的法寶這樣用?」
魔修心中暗罵,甩出數道符籙飄然後退,心中已是打起了退堂鼓。
「轟轟轟!」
符籙打在驚堂木上,炸開濃稠惡臭的血污,將驚堂木上的神道香火壓滅數分。
但此時一團迷濛光芒穿透血污,恰時落在魔修頭上。
「幻術?!」
魔修臉色大變,但還未來得及做其他動作,他眼神便變呆滯,愣愣的漂浮在半空。
與山神印僵持的血珠當即失去控制,被山神印鎮壓在地。
陳元探手一招,山神印與血珠飛入他手中。
而那呆愣漂浮半空的魔修,也木然的飛入陣中,落在『千繁火籠陣』中央。
「老爺威武!」
「老爺威武!」
山中精怪出聲歡呼,山腳下的村民也紛紛跪伏。
陳元沒理他們,將傷了本源的驚堂木收回。
這驚堂木除了燃燒本源外,還被那符籙的血污污穢了本體,幾乎要掉回法器階段。
搖搖頭,陳元沒有耗費自身的香火幫其洗去血污,而是將其拋回山神雕像的手中。
山神雕像日夜經受供拜,它在上面多少也能沾點光。
至於能恢復多少,便看它自身造化了。
再看被山神印鎮壓的血珠,已入三階之列,實打實的魔道法寶。
不過自己沒有對應的魔道控寶法訣,也不打算修魔道功法。
下次遇上強敵的話,直接將這血珠扔出去自爆了事。
想著,他將此血珠放到山神雕像掉下,神識轉向『千繁火籠陣』中的魔修:
「爾從何而來?因何犯吾青源山?」
魔修神情呆滯的道:
「我自血蝠山而來,聽聞俞州城被血祭,想來看看是否有怨鬼誕生可煉魔寶。」
魂魄血肉都被煉沒了,哪來的怨鬼誕生。
陳元心中腹誹,繼而接著問道:
「爾煉有瞳術,還是有窺陣法寶?」
「天生陰陽眼,除可見鬼物外,還可窺視部分陣法。」
可惜,沒法寶也沒瞳術。
總不能把他眼珠子挖出來煉寶,而且問題是我也不會啊。
陳元心中暗付,轉開話題道:
「血蝠山是何處?可是門派?」
「南荒豬婆山脈深處,六大魔門之一。」
「爾是誰?身居何職?門中可有比你修為更高之人?」
「我乃血蝠道人,血蝠山長老,山主修為比我略高一籌,已至金丹中期。」
金丹中期就可當六大魔門之一的山主,看來這世界的巔峰便是元嬰了。
心中猜測,陳元繼續問道:
「正魔兩道修為最高者是誰?」
「原是正道苦禪寺的天殘和尚,元嬰初期,如今魔道也出了元嬰修士,卻是不知誰更強。」
「那魔道元嬰究竟是何人?」
「不知,但推測可能是食丹宮的傀心老魔,此魔十六年前宣布必死關,至今魂燈未熄,據說前段時日變得蓬勃旺盛。」
「那神道、精怪可有強者?」
「神道無法離開自身轄區,最強者也只是金丹巔峰,無資格爭鋒天下,魔道強勢之時,最喜歡便是尋神道強者煉寶。」
「至於精怪,離此地八萬里的南方不死火山下,有一條不願化形的邪蛟,六百年前曾有元嬰魔修想將其收為坐騎,結果被其反殺。」
反殺元嬰?這邪蛟有點門道啊。
陳元心中微驚,當即追問道:「它為何不願化形?」
「據苦禪寺的記載,此蛟曾拜入過寺中修行輪迴法,原因是想等一女子輪迴轉世。」
???
為等一女子輪迴轉世,所以不願化形?
這其中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陳元一時不知該從何處吐槽,最終決定不再糾結此事。
畢竟那邪蛟離他八萬里遠,等他化形成功,靈體也無法觸及那麼遠,除非將整座青源山搬走。
想到這,陳元心中忽然一動。
自己不能走動太遠,但青源山可以啊!
只要把元磁地煞用上,讓青源山飛起來便不算難事!
回去便找找這方面的陣法,上次嘯月給的地煞宗陣法也可以鑽研一二。
想著,陳元轉開話題道:
「將爾所修功法交出,儲物法器解除禁制後扔出陣外。」
聞言,這魔修面上露出掙扎之色。
似乎這兩個要求觸動了他身上的某種禁制,隱約有從幻術中掙脫的跡象。
陳元見狀當即加大幻心訣的影響,並抓緊問道:
「何事為難?」
「功法為門中秘傳,一旦外傳,形神俱滅。」
「那便解除儲物法器的禁制,扔出陣外。」
聞言,這魔修當即照做。
陳元將這儲物袋召至山神廟中,掃了眼內中之物道:
「其中可有歹毒之物?」
「有,其中有一殤魂花,取出後需全程用靈力覆蓋,一旦沒有靈力覆蓋,便會自動盛開,傷及周圍生靈的三魂七魄。」
「效果如何?」
「若無特殊的防護手段,金丹也會傷及一魂一魄。」
「可還有其他歹毒之物?」
「沒了。」
聞言,陳元發動『千繁火籠陣』,火光閃過,這金丹魔修當即被燒成灰燼。
可惜,沒能要到功法,不過這儲物袋內的東西不少,倒是可以拿來當做獎賞。
陳元粗略看了下,大多都是些消耗型的魔道法器和符籙,他用不上也看不上。
喚來山靈,將此物交給它道:
「此物由你保管,其中那朵殤魂花莫要取出,其他之物,山中有做出貢獻者,可酌情賞賜。」
「是!」
山靈鄭重的接過儲物袋,而後與陳元匯報這段時日『全民皆兵』計劃的進展。
山腳的村子中,有兩個少年不打算繼承獵戶技藝,想要拜入門牆。
另俞州城內有些或跑鏢或走商,躲過上次死劫的,此刻也有些人搬到了山腳的村子中,更想拜入山神門下,學得本領為親人報仇。
如今山靈正在觀察這些人的心性,若是沒問題的話過段時日便會擇良收下。
而發動精怪主動外出,也確實帶回十三個新的精怪。
其中有一隻夔牛血脈的蠻牛,天賦神通可召雷電。
雖然威力不算太強,但在一眾精怪中已是十分強勢。
陳元聽完讚許幾句,讓山靈繼續努力後,便結束了此次降界。
回歸本體,陳元再次開啟了苦修模式。
主修《借靈狐書》、輔修《萬靈化聖章》和《幻心訣》。
三樣都修得煩悶了,便嘗試動筆畫『焚心符』。
可惜,三階符籙本就極難,火行和幻術結合的三階符籙更是難上加難。
零零散散的畫了兩個月,他依舊未能成功畫出此符。
倒是嘯月給的那幾座運用煞氣的陣法,在時不時去山頂請教老狐狸的情況下,他也逐漸吃透這幾座三階陣法。
這日,剛結束靈力修行的陳元耳邊傳來老狐狸的聲音:
「三個月已至,你又該去地煞宗了。不用來山頂了,直接去山門集合吧。」
「萬事須謹慎,此次去的是地煞宗東面,目標是地煞宗特有的煞泉。」
「帶隊的是穿天甲一脈的極崇長老,此人實力超絕,但眼裡容不得沙子,切記莫做什么小動作,也別遲到。」
「是!」
陳元應了聲,整理了好符墨和符筆,御風飛向山門。
片刻後,他飛落山門前,此時山門裡已匯集了不少弟子和靈獸。
在山門的最前方,一身穿黑白兩色袍服的中年男子不苟言笑的看著眾人。
頗為嚴肅的神情,令在場的弟子和靈獸都不敢出聲。
陳元飛落後,這中年男子眉頭微皺的出聲道:
「你的搭檔呢?」
「回稟長老,晚輩的搭檔死了。」
聞言,這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此時又有幾道遁光落下,極崇撇了眼天邊的日頭,此時恰好躍出地平線。
「哼!」
他冷哼一聲,顯然對最後到的幾個弟子和靈獸有些不滿。
但他也沒說什麼,探手一抓,將集合的弟子和靈獸全數抓在手中,繼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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