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料到,李靜姝真的死了。
秦牧幽幽吐出一口氣。
他這時也知道自己的盤算破產了。
「李靜姝是什麼時候被附體的?」
他的腦子也在飛速思考著,想來在自己遇到李靜姝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受到了惡鬼的控制,仔細想一下,搞不好就在自己把李靜姝從樓頂上救下來的那一會功夫,她的意識就被惡鬼「附體」了。
起初,李靜姝還處於歇斯底里,舉止失常的狀態,可是眨眼的功夫,女人就冷靜了下來,同意了配合他的舉動。現在想來,在那個時候,李靜姝的舉動就有些前後矛盾的可疑之處。
「也就是那個時候,就有被惡鬼附身的一絲跡象了。」
可惜自己沒有注意到。不,應該說自己忽略了。
其實,自己也聽到了「靈界警訊」,那隻黑貓也在最後關頭提醒了自己。
「看來確實不能太過依賴鬼怪技能,黑貓雖說也提醒了我,可惜提醒的時機太遲了……」
秦牧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鬼怪技能太過依賴了。
鬼怪卡賦予的技能縱然強大,卻也不是萬靈的。
這完全是自己過於相信「靈界警訊」的判斷,導致差點丟了一條命。
「不管怎麼說,現在第一步是先離開這裡……」
秦牧趁著沒人注意到樓梯處,就飛快的挪動腳步,從這棟樓里撤離了出去。
離開醫院的住院部大樓,他就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豐田卡羅拉上。
他不能讓別人知道李靜姝這個女人的死因與自己有關。
因為一旦被別人知道了這一點,他就會被警方無端的懷疑。
而現在這個時期,秦牧正處在分秒必爭的關頭。
「李靜姝既然死了,那惡鬼的下一個目標,鐵定會是丁漸的兒子文文。」
那個小男孩現在恐怕有危險了。
秦牧覺得自己應該去想辦法救他。
那孩子既然被盯上了,若是自己無動於衷,文文恐怕難逃一死。
「可是萬一惡鬼再這樣找機會來一招,透過附身給我來一記猛地,或是打機會趁我不注意自殺,那我恐怕也防備不過來,看來這從個方面下手,終究不是正途。」
自己,恐怕還是必須利用另一條道路,那就是透過解決問題的源頭來杜絕接下來的危機。
想到這裡,秦牧找了個地點停好了自己的車,取出自己的手機,把「自由鳥徵信社」發來的郵件點開。
郵件下面發來了一個較大的壓縮附件。
利用壓縮軟體把附件打開以後。
他就發現這個pdf附件,利用閱讀軟體打開之後。
pdf里的資料就浮現在秦牧的眼前。
「這是……」
pdf上出現了一張老舊照片,那是一張大槐樹的照片。
這就是學校操場中的那株槐樹,這一株洋槐樹枝繁葉茂,枝幹粗壯,就如同一株大旗杆立在南門小學操場的中央。
「這就是南門小學的老槐樹,六七十年代,國內動亂的時候,代理校長於段海就是在這裡自縊而亡,那位代理校長說起來似乎是姓『於』,還是東頭鎮人……這還真是巧合啊!」
東頭鎮,于姓人氏。
於美麗也是東頭鎮的人。
難不成這其中真的有某種巧合。
他緊蹙眉頭,思索了起來。
在學校的槐樹上自殺的這個人,也是于姓人氏,十有八九是出身那個小鎮的人。
……為什麼這麼多事情,都與這個東頭鎮會聯繫在一起來,並且扯上關係?
(說起來……那個支線副本任務似乎也與東頭鎮有什麼緣由聯繫……)
他繼續翻著pdf文檔,接下來,他又發現一點值得自己的注意的情報。
於段海死了之後,這株大槐樹就被移走了,整株槐樹被送到了本市何西村,用於綠化移植。
現如今,這株大槐樹還在何西村一帶。
「竟然是何西村?」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巧合的問題了。
秦牧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氣。
若是自己猜得沒錯,想來南門小學真正面對的問題就在於何西村上的這株大槐樹。
何西村搞不好一開始就是個災厄之地。
至今為止,幾乎一切麻煩事情都與何西村有某種隱秘而不可思議的瓜葛。
「我跟於美麗第一次碰面,就是在何西村旅館裡。」
「而於美麗之所以會去那個旅館,是因為她認為那個旅館與她幻想中的失蹤事件能夠扯上關係……」
「要是把這一切線索慢慢進行梳理,就會發現這實質上是一個巨大而又複雜的謎團。」
也就在這一刻,他意識到了,恐怕南門小學的旗杆並不是問題的重點。
「我弄錯了一件事情,搞不好南門小學的旗杆從來不是這個謎團的重點。」
思及這裡,秦牧心中一股異常的情緒涌動。
他直接驅車趕向南門小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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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你這個死小孩,不在做作業,你還在哪裡看什麼?」
文文的媽覺得很奇怪,這小孩憑得又不停話。
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毛病,這段時間老是搬著一個小板凳,站在陽台上向遠處看。
「快下來,不要老是待在陽台上!!」
她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發現文文搬了個小板凳,站在陽台上,雙眼直愣愣盯著遠處的南門小學操場。
對於她來說,幾乎完全弄不明白文文的這番舉動有什麼意思。
小學操場上幾乎什麼也沒有,她並不理解為什麼文文要趴在陽台上,盯著空無一物的小學操場看個不停。
「……我在看那個旗杆。」
文文轉過身來,睜大雙眼,小聲地嘀咕一句。
「瞎說什麼了,這操場上哪有什麼旗杆。」
文文的媽也瞅了一眼操場,她依稀記得操場上好像確實有過一個旗杆,現在倒是沒服,南門小學的操場上空無一物。
「那裡本來有一個旗杆的,旗杆上還有一個上吊的叔叔。」
他伸手指了指操場上的位置。
「文文,別給我瞎說,記住,以後不住再說這件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這小孩子變得有點奇怪。
她仔細回憶起來,發現文文這幾天老是在走神,就算跟他說話,眼神也瞥向遠處,或者是用餘光打量樓梯口或是沒有人衛生間。
自己就算問他話,他也什麼也不說。
「聽好了,文文,以後不要再說什麼上吊,你要再亂說話,媽媽就不給買玩具了。」
她低下身子,對文文說出了自己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