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常思過耗盡氣息一刀劈飛殺手,他也被對方刀上的一縷火焰,順著直刀燒上手背,瞬間便燒進手臂內,令得他頓時自顧不暇,拄刀原地再也動彈不了。筆硯閣 www.biyange.net
這點意外狀況,大大超乎他的意料。
他急速運轉功法榨取體內絲絲稀薄氣息,前追後截,以對付侵入體內灼燒的火焰,不使火焰破壞空蕩蕩的經脈,更不讓火焰燒到右臂以外相對脆弱許多的軀幹部分。
也虧得城內其他修者趕到及時,否則他必遭其他殺手的毒手。
灼骨綿綿,痛徹心扉。
即使他雙臂經歷過藥物淬鍊,皮肉結實,骨骼緊密,也痛得他冷汗直冒。
憑著頑強的毅力,他不停運轉調集氣息化作真元,慢慢消磨著火焰的威力,手臂上皮枯肉焦,令他度時如年,倍感煎熬。
不知過去多久,常思過突地察覺右手掌心微微一熱,接著一線熱力迅速蔓延。
在他恍惚快要失去意識的感知中,能感覺是手心潛伏的那點紫焰在爬行。
手臂處那縷赤色火焰頓時縮在胳膊肘位置,不敢再肆虐動彈。
紫焰細如毛髮,所過之處,常思過無比受用,紫焰抵達赤色火焰附近,就像是饕餮看到盛宴大餐,沒做停留只一閃便化作一溜稀薄紫色,把豆大一團赤火給包裹其中。
給人的感覺就是螞蟻吞象,很不真實的荒謬就發生在眼前。
赤色迅速收斂,紫色伸縮不定。
痛疼到極點的痛楚立刻停止,常思過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不受痛苦折磨的平常日子,實乃人生之大幸事。
他沒有現在就睜開眼睛,而是繼續運轉功法,增加經脈內氣息,化作真元修補剛才手臂受到的損傷。
他先前隱約中聽到方將軍的布置,遂放心大膽行功。
夕陽西沉,黑暗來臨前常思過睜開眼睛,雙眸深處,有極淡的紫色一閃而逝。
那絲紫焰吞噬侵入的赤焰後,大了不少,變得靈性許多,繞著右臂轉一圈又潛伏回去右手掌心,常思過能感受到紫焰對他的親近和依賴,使得常思過暗自放心下來。
他可不想養虎為患,以身伺蠱。
修行路上是善緣還是惡緣,有時候難說得很,需要一定運氣。
而他這次的運氣顯然不錯。
方將軍見得小傢伙醒來,仔細打量幾眼,微笑道:「不錯,除了損耗有些大,應該沒留下隱患。」對於山上神仙許雲樓的眼光,他由衷佩服。
練氣士修煉出來的火焰,侵入體內,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其中的非人痛苦,只有親自感受者自知。
當然,若是能夠挺過火焰灼體之苦,對煉體士自身亦有相當大的好處回饋。
常思過忙歸刀入鞘,拱手道謝,掃一眼暮色四合的街頭,除了有一些乾涸血跡和青磚留下的痕跡,其餘屍首之類,早就打掃乾淨,附近街道人影都沒一個,遂問道:
「將軍,那個殺手,抓到了嗎?」
方進臉上稍顯一絲尷尬,「被他跑了。那傢伙修煉了一些練氣士手段。」
三名晶骨境將軍圍追堵截那人,仍然被那個兼修練氣的殺手,用潛力爆發的詭秘手段,消耗一口心頭精血為代價逃掉,使得幾位將軍都覺著臉上無光。
那廝明明實力不怎麼樣,卻花樣百出,夠他們幾個鬱悶的。
「哦哦。」
常思過沒繼續讓方將軍難堪,恍然明白過來,那人身上有淡淡的肉眼不可見光罩護身,還會刀上冒火焰,原來是練氣士手段,難怪與他所遇見的煉體士大不一樣,轉了話題問道:「將軍,請問孫二怎樣了?」
「你是說那個黑衣扈衛?他神魂受損嚴重,送回柳家去了。」
他說的是柳家,不是柳致柔現在住著的院子。
方進看著常思過,道:「據京城傳回的訊息,獸獄令要明天才送到四荒城,那殺手應該是通過其它渠道提前得了消息,於是偽裝成傳令士卒,算準日子提前發動對你暗算,也幸得你有手段自保,不然就讓那殺手得逞了。」
常思過從口袋掏出那張令條,雙手遞給方進。
方進接了紙條,仔細看一眼,笑道:「做得挺真的,從字跡到紙張,甚至連煙墨都做到幾可亂真……四荒城內有他們的內鬼眼線,可惜不好查,城內修者分屬不同宗門家族,暗中利益牽扯,複雜得很。明天即使著人把獸獄令送給你,後面你也不可掉以輕心,更不要輕易出城。」
常思過拱手:「是!」
跟著將軍在街頭漫步行走,稍落後半個身位。
沉默片刻,將軍突然道:「聽說你在典籍庫,找尋有關山上練氣士的典籍遊記,我手頭正好收藏有一本山上典籍殘本,可以借你,明天一併著人給你送來,你自己看看解悶就行,不要隨便讓人看去,免得生出事端。」
常思過臉上露出笑容,趕緊道謝,他曾經找典籍庫的一二樓殘疾老修者打聽山上典籍,果然自己的一舉一動,將軍們著人留意了。
放在以前,他會心有惶恐,現在卻不會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將軍是看許雲樓面子對他示好,借他翻閱山上典籍。
如此好意,他當然笑納。
方進善意提醒道:「進入獸獄前,修為最好是能提升至固本巔峰,雖然獸獄考驗的不見得是修為實力,更多的還是運氣,但實力夠強,去那等險地總歸是好事。」
常思過臉上顯出一絲苦色,道:「一年之內,想要晉至固本巔峰,怕是有些難度,屬下也沒有把握。」
他這是句大實話,若是沒有殘夜這檔子麻煩事,他盡可以在碰觸到瓶頸時候,隨軍外出磨礪廝殺,現在故步自封於城內院子裡,幾乎是不能出城。
想短時間內突破困擾大多數固本境一輩子的固本境後期,他沒甚把握。
方進偏頭看了一眼,小傢伙和他耍心眼呢,笑道:「只要你不怕痛,吃得了苦,我倒是可以介紹一個老教頭與你認識,他脾氣有些古怪,等你拿到獸獄令,我帶你走一趟,他願不願意出手輔助你修煉,還得看你對不對得上那老傢伙眼緣。」
常思過訝然,城內還真有如老易說的高人存在,連將軍大人的面子都不好使?
「屬下自認還能吃得住苦,多謝將軍大人引見。」
「別急著謝我,先過老范那一關。」
轉過兩個街道,方進停在院門前,道:「你到家了。」
常思過再次拱手,然後推門進入院子,回頭關門時候,將軍已經離開。
院子裡各屋檐下都掛著燈籠,照得院子通明。
烏沫從東廂廚房跑出來,叫道:「黑哥哥,你回來了,沒受傷吧?」她在廚房燒火打下手,耳朵一直留心院門處動靜。
街頭發生如此大的動靜,整個四荒城都驚動,小院其他人早已知道常思過外出遇刺。
只是因為將軍大人嚴令所有人不許接近,幾人才回院子等待。
「沒事,能有什麼事?」
和殺手交手,受傷便不是小事,唯有不傷著才沒事。
常思過如往常揉了揉小傢伙頭頂的皮帽,長得瘦瘦小小,眼梁處顯青筋,看著只有七八歲的烏沫,聽她自己說有十一歲多了。
餓狠了啃枯黃菜葉,吃根莖,嚼剝掉包穀的棒子。
只要能活下來,小傢伙在淺翠峰嘗試了各種能填肚子的東西。
能倔強地活著,是一種大能耐。
易尚延在燈籠下招手:「就等你了,快來喝酒。」
柳致柔笑道:「常兄吉人天相,有驚無險,早說了叫你們別擔心,一個個的坐立不安,要有靜氣啊。」他身後只有一名黑衣扈衛,藏在柱子的陰影里。
烏沫牽著黑哥哥衣袍一角,聽得柳致柔神棍一樣大吹法螺,她不屑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即又眉開眼笑。
只要黑哥哥平安無事,今兒便暫不與某人計較。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