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到了燕省的地界了。 」
米婭轉動方向盤,看了一眼坐在車後座上的胡斐兩人,開了個把小時的車,穿過了小半個京城來到了京城的西南郊,天色也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也不奇怪呀,這種地方總不可能設在四九城的中心地段吧,哪怕是後台再硬,那也是分分鐘被剿滅的結局,畢竟是天子腳下嘛。」
胡斐呵呵一笑,「而且,那些紈絝子弟們總要有所顧忌,他們畢竟還有家人的,不會太過囂張。」
「說得你好像很懂這些似的。」
米婭哼了一聲,錢小美沒有說話,而是暗中握緊了胡斐的手。
又往前行駛了二十分鐘中的樣子,前面帶路的汽車停了下來,胡斐定睛一看,前方山腳下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院落,院子很大,高達兩米多的水泥圍牆將院子包裹在其中,就好像監獄一樣。
米婭見狀一愣,也跟著停了車正要推開車門下車,突然一陣嘎吱聲音響起,大鐵門從裡面打開,前面帶隊的車再度發動起來飛快地駛了進去,米婭慌忙發動汽車,法拉利緩緩地跟著駛進了院子。
停車熄火,米婭從副駕駛上提了一個白色的箱子下車,胡斐兩人也跟著下車。
下車之後,胡斐這才發現這個山莊比預料中的還要大,占地足足有一兩百畝,好幾動小樓矗立於院落中,每一棟樓都是燈火通明,彼此間相隔了頗長一段距離,院落里還種了不少的臘梅,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芳香。
「胡先生,請跟我來。」
帶路的中年人走過來。
一行人走進了大樓,大堂里的服務員一個個穿著大紅喜慶的對襟旗袍,嬌艷美麗,鼓鼓的胸脯招搖著她們靚麗的青春年華。
「兩位小姐,先喝杯茶休息一下。」中年人面帶微笑地招呼一聲,目光轉向胡斐,「胡先生,花少在等你。」
「小美,你們兩個等著我,一會兒就好。」
胡斐向錢小美點點頭,跟在中年人的身後往二樓走去。
「胡斐,你終於來了,我可等了你有一會兒了,看來你小子是我的福星呀,你一來我就贏了。」
胡斐跟在中年人的身後進了一個房間裡,裡面正在進行一場牌局,花子謙向恢復點點頭,「老曹,辛苦你啦,忙你的去吧。」
「花少客氣了,那我忙去了。」
中年人微笑著向花子謙鞠了一躬,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好了,我不玩了,你們繼續吧。」
花子謙將手裡的牌撲克牌一扔,站起身來,「走吧,胡斐,我們出去轉一轉吧。」
胡斐點點頭,跟在花子謙的身後走出了房間。
兩人一路來到了三樓的樓頂,樓頂上的燈光就安在護欄邊上,此刻已經沒有下雪了,空氣異常的清冷,花子謙用力地呼出一口氣,「胡斐,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喜歡來北方,因為這裡太冷了,可每年都必須要來幾次,尤其是春節的時候。」
「是呀,就是江南都比這邊要暖和一些。」
胡斐點點頭,心頭卻思索起來,花子謙這話怕是話裡有話吧,難道說每年他都要來京城跟這些紈絝子弟們玩,通過這些紈絝子弟們了解京城的形勢?
「我知道你心裡在懷疑我的用意。」
花子謙摸出一顆煙遞給胡斐,「畢竟,我花家的一舉一動在國內都有著很大的影響,樂家雖然也是功勳家族,終究還是略有不及。」
「花少,你謙虛了,樂家跟花家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胡斐搖搖頭,「而且,樂家除了老爺子之外,基本上都是些守成不足的人物,說句實在的,樂家已經江河日下了。」
「所以,樂老爺子這次破例同意了你和錢小美之間的感情?」
花子謙吐了個煙圈,搖搖頭,「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那就看錯了樂老爺子啦,樂凱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他在國安擔任要職,保樂家平安是足夠了的,樂家再怎麼江河日下,也不是別人可以任意欺凌的對象。」
「否則的話,王琦那麼容易去勞教所?」
胡斐聞言一愣。
「樂家最大的不足在於人才儲備不夠,樂老爺子沒有兄弟姐妹,當年為了名聲,也沒有照顧他的旁系親人,而他也只有二子一女。」
花子謙侃侃而談,「樂美雅是天賦最高的,可惜她身體有病不能生育,真正的望族誰願意娶她,當年樂老爺子想要聯姻的家族也是三流水準而已,結果偏偏樂美雅愛上了有婦之夫的錢文博。」
「其實,如果我是樂老爺子的話,就全力培養樂美雅,只要樂美雅立足朝堂,內有樂凱在國安,外有老三樂顏在軍隊,樂家的地位必然更進一步。」
「阿姨說過,她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很厭煩,只想彈琴百~萬\小!說過平靜的日子,老爺子又心疼她,自然不會勉強她了。」
胡斐苦笑一聲,不得不欽佩花子謙的眼光毒辣。
「所以,我說樂老爺子有些優柔寡斷了,為了家族,還有什麼不能犧牲的?」花子謙冷笑一聲,「這也是樂老爺子這麼多年沒有什麼野心的緣故,有了樂凱保樂家平安,子孫不說榮耀顯達,安享富足的生活是夠了的。」
「至於第三代就不好說了,如果第二代凋零了,第三代除非出了天才般的人物,否則的話,樂家的沒落是必然的。」
「就算是讓樂寅聯姻,第三代沒有扛大旗的人物,那也是為別人做嫁衣裳,樂老爺子這等英明人物自然是不願意的。」
胡斐越聽越心驚,花子謙對樂家瞭若指掌,他還只是花家第三代中的一個,可見花家的實力多麼雄厚了,看來花家獨霸嶺南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樂老爺子也許不會再有什麼想法了。」
花子謙感慨一聲,「這人呀,還是要看天命啊。」
「花少,你太看得起我了。」
胡斐搖頭苦笑一聲,「我可不是什麼天才人物,也就是一個鄉下小幹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