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聽到此話,撼地巨猩光禿禿的腦袋上,一雙銅鈴大眼,盡顯迷茫,不明白葉無雙的話是什麼意思。
更不理解,相柳怎麼就送他一份大禮了?
葉無雙並未解釋,而是朝撼地巨猩吩咐道:「憨憨,你既然繼承了相柳的部分血脈傳承,應該也能操控那些妖丹吧?」
「我需要近距離觀察一下,你把它們召喚過來!」
憨憨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進入囚靈陣充當陣眼之後,誤打誤撞獲得了相柳的傳承;雖然未能吞噬煉化相柳的這九顆妖丹,但想來簡單操控,應該問題不大。
「吼吼...」
撼地巨猩聞言,雖然眸中依舊充滿不解,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直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朝虛空一揮。
嗡嗡...
懸浮在倒懸山下的九顆金燦燦妖丹,頓時滴溜溜一轉,徐徐朝葉無雙和撼地巨猩身前靠攏過來。
葉無雙也不多說,當即邁步迎了上去。
有著撼地巨猩的操控,九顆妖丹倒也並未排斥葉無雙,而是任由其靠近,仔細觀察。
微風徐徐,靜謐的地底世界中,一人一獸,就那般一言不發的站在美輪美奐的光景之中,詳細的打量起懸空的九顆金丹來。
「呼...果然如此!」
約莫一炷香過後,葉無雙終於收回了目光,長出一口氣,稚嫩的臉龐上,露出難掩的興奮之意,迫不及待的朝撼地巨猩一擺手,吩咐道:「行了憨憨,你把金丹收起來吧,然後為我護陣,我要試驗一下相柳的這份大禮,究竟能不能用了!」
一語落下,葉無雙當即席地盤坐下來。
「吼吼...」
看到這一幕,撼地巨猩茫然的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大腦瓜,低吼兩句,抬手將九顆妖丹,送回那九座倒懸的山峰之中。
而葉無雙,則在此刻,氣沉丹田,識入星門,徐徐閉上了眼睛。
相柳雖然身具九大祖妖血脈,擁有九大祖妖神通,實力強橫,媲美六大祖妖之和。
但實際上,卻因為血脈之間相互排斥,導致無法融合為一。
而一般來說,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無論是武者還是妖族,都會因為體內血脈的彼此衝突,導致肉身崩潰,爆體而亡。
可因為相柳乃是異妖,擁有九大祖妖之精華,體魄極為強橫,硬生生抗下了體內血脈的衝突,所以存活了下來;同時,還使得體內的九大祖妖血脈,達到了一種玄妙的平衡狀態,保持了自身安全。
而在這種情況,相柳想要修行,想要提升實力,那自然而然就需要找到一種維繫平衡的方法,需要找到一種能夠讓它修煉,卻又不會打破九脈平衡的路子。
之前葉無雙並不知道這個問題,只是下意識的以為相柳的九大祖妖血脈是融合的;可現在才發現,並非融合,而是相柳選擇了同時提升,各自修行。
換句話說,就是相柳在無法融合九大血脈的時候,選擇了同時提升九大血脈的力量,金屬性提升到一品,那雷屬性也是一品,其他七種屬性同樣也都要提升到一品。
如此一來,九大血脈從始至終,自然也就一直保持在平衡狀態了。
可想要妖獸也需要凝聚核心之力,也需要凝聚妖丹;而九種力量相互排斥,自然無法做到融合在一顆妖丹之中;而力量無法集中,實力便無法提升。
因此,相柳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選擇了各自成丹,所以它體內直接具備了九顆妖丹!
正常情況下,無論是武者還是妖獸,的確都只能凝聚一顆妖丹,否則便會導致力量不一;但這也只是正常情況下,只是古往今來所有武者和妖獸習以為常的修煉經驗。
可從未有任何人,任何功法,任何古籍記載,武者或妖獸想要修行,必須只能凝聚一顆虛丹或妖丹!
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經常說的三千大道,其實只是泛指罷了,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數量。
而既然修煉之道都無法固定數量,那修煉之路,誰又能說必須只能凝聚一顆虛丹呢?
葉無雙之前因為青雲異變,導致無雙神劍自動護主,鳩占鵲巢,與虛丹融為一體,使得他的修為就此止步始境,無法裂變成嬰,跨入玄嬰,乃至更高境界。
但此時此刻,他卻從相柳所走之路上,找到了一種可能,一種打破當前修為桎梏的新路!
而這條路,其實一直都在。
只不過,從未有人敢走罷了!
...
鎮妖塔外。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卻與之前的晝夜更替截然不同。
狂風呼嘯,席捲蒼穹;大朵的烏雲,兀地在山谷上空,成片匯聚;一道道手臂粗細的閃電,無聲划過,不斷給光明漸退的世界,帶了剎那明亮。
「怎麼回事?」
「萬獸嶺內,不是四季如春嗎?怎麼還有烏雲匯聚,電閃雷鳴?」
「莫非,是要下雨不成?」
鎮妖塔外,滯留的六大上國武者,以及數十名帝國武者,此刻剛剛退回到原先位置,便發現了頭頂上空的變化,不由得好奇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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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獸嶺雖然自成一界,但實際上並不能算是真正的世界;因為這裡沒有日月星辰,也沒有四季變換,更不可能存在各種天氣變化了。
頂多,也就偶爾會因為一些妖獸的廝殺,或者陣法的運轉,導致靈氣波動,形成一些微風或颶風。
像此刻這種天氣,倒是極為罕見!
「許是因為剛才的戰鬥波動,擾亂了萬獸嶺內的一些規則吧。」
一名地嵐上國的武者,抬頭眺望著頭頂雲層,推測道:「畢竟,幻境武者的廝殺,即便是外界,也能造成不小的轟動;而在這萬獸嶺內,引出這等變化,倒也不足為奇。」
「不錯!我剛才遠遠查看了一下,發現距離我們百米外的地方,山峰樹木幾乎都被盪為平地了,如此強大的餘波擴散,攪得蒼穹發生變化,倒也正常。」
另一名人燧上國的玄境武者,頗為篤定的贊同道:「所以,大家倒也無需慌張,老老實實待著便是;那位幻境強者若真要殺咱們,剛才完全可以將餘波擴散到我們這兒,又何須搞這些天象嚇唬咱們?」
「更何況,一名幻境強者,真要殺咱們,咱們就是提前知道了也逃不掉啊?」
「哈哈...對對!」
「言之有理!」
此話一出,受到剛才波動影響的武者們,不由得紛紛放下心來。
幻境,與玄境雖然看似只差一步;但實際上,二者有著天壤之別。
一名幻境武者,尤其是踏入九相境的武者,要殺玄境武者絕對輕而易舉,殺玄境以下的,更是如屠雞宰狗。
對方若真是敵人,那他們擔心不擔心,其實都無關大局,改變不了什麼。
如此,反倒不如坦然一些!
沙沙...
就在眾人剛放鬆下來,一陣腳掌摩擦地面的微弱聲,卻突然響起。
所有人陡然一愣,不由得齊刷抬頭,循聲望去。
只見昏暗的天色下,已經顯得有些陰森的茂盛山林之間,一道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身影,徐徐走出。
「什麼?」
「幹什麼的?」
剛剛放下心的一眾武者,頓時盡皆一驚,紛紛開口呵問。
來者腳下一頓,在鵝卵小道前止步,卻並未回答,而是徐徐抬起了頭。
唰...
與此同時,蒼穹上,一道閃電驟然掠過,瞬間照亮了鎮妖塔內外,照亮了來者的臉龐。
「南宮乾!」
人群陡然一滯,響起驚呼。
「是我...」
南宮乾蓬亂的髮絲下,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面容,乾裂的嘴角,卻悄然上揚:「我,來報仇了...」
話音未落,他後負的手臂陡然一揮。
唰...
一抹青芒,驟然劃破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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