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薛錦樓踩著迷濛的夜色回了雲霄院,劉氏早派人熬了烏雞湯,溫在爐灶之上,一等薛錦樓回府便送到外書房去。
如今他尚未成親,時常宿在書房內,甚少去正屋裡安睡,可今日喝了兩碗烏雞湯之後,他只覺得體內湧起一陣陣的燥熱,便丟開了手裡的書籍,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瑩兒所在的廂房便在正屋的東側,兩間屋舍之間只隔著一層厚牆。
她沐浴淨身之後便與絨兒坐在臨窗大炕上做針線,時不時透過支摘窗去瞧一瞧外間濃郁的夜色,心裡因冬吟的話而飄蕩不安。
瑩兒這一輩子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爹娘自小便將她賣到了人牙子那兒,人牙子又是那樣窮凶極惡的人,挨罵挨打乃是家常便飯。
「絨兒,今夜你若是一人宿在這廂房裡,可會害怕?」瑩兒苦中作樂,笑盈盈地問絨兒。
絨兒放下了手裡的針線,蹙著眉頭問她:「姐姐要去何處?」
話音甫落,康嬤嬤已提著六角宮燈從另一處的垂花門走到了廂房外的廊道上,隔著門扉問了一句瑩兒:「瑩兒姑娘可睡下了?」
瑩兒這便從臨窗大炕上起身,應了康嬤嬤的話後,走到梳妝鏡前理了理自己烏黑的鬢髮,而後便走出了廂房。
絨兒愣愣地坐在臨窗大炕上,思忖了一陣後才漸漸明白了瑩兒話里的意思——今夜姑娘要去伺候三爺了。
*
薛錦樓在這等血氣方剛的年紀,斷然不會再壓抑著心內的欲望,而是循著自己的本心肆意折騰著瑩兒。
待一切偃旗息鼓的時候,瑩兒累得連眼皮都沒力氣抬,卻還要去外頭叫水,伺候薛錦樓沐浴淨身。
薛錦樓泡在木桶之中,水汽氤氳間瞧見了面色虛浮的瑩兒,瞧她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心中只覺得十分好笑,便問:「你都已經伺候爺這麼多回了,怎麼身子骨還是這麼虛?」
回回都是他還沒有盡興的時候,瑩兒就已經累得不肯再受,他只能收住力道,勉強止住了一切動作。
「是爺的身子骨太強健了。」瑩兒嘆道,她只在心裡哀嘆著自己,這通房丫鬟的活計可不是輕易就能做得的,既要把爺們伺候的舒心,還要貼身伺候著他,這一套活計做完,她已累得神魂皆疲。
可薛錦樓卻是半點也不覺得疲憊,只伸手捏了捏瑩兒纖細無比的腕骨,調笑般的說:「怎麼這麼瘦成了這副樣子?」
瑩兒隨口敷衍道:「如今暑熱,胃口便不好,晚膳只用了一碗粥。」
「明日讓雙喜給你房裡搬些冰鑒過去,大廚房那裡的冰飲子你也可多用些。」薛錦樓心情大好,一股腦兒地與瑩兒說了這麼些話,大章摩挲而上,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瑩兒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半邊身子倚靠在木桶之上,時不時地便給薛錦樓後背上撒些花瓣下去,誰曾想正在沐浴淨身的男人會意興大起。
天旋地轉間,男人已從浴桶里起了身,使力將瑩兒抱緊了浴桶之中。
「水溫如何?」薛錦樓笑意漸深,動作也不安分了起來。
瑩兒避無可避,不盈一握的細腰被男人的手掌緊緊地箍住,濕漉漉的身子與她嚴絲合縫的緊貼,水汽與蓬勃的念頭織成了一張無孔不入的巨網,將她緊緊包裹。
「三爺。」瑩兒艱難地抬起頭,想向薛錦樓示弱,想讓他停下馳騁的念頭,可也只是徒勞。
「乖著些,這回不會疼了。」薛錦樓吻上了瑩兒的丹唇,不給她再出聲拒絕的機會。
*
翌日一早。
瑩兒從正屋的酸枝黃梨木架子床上醒了過來,整副身軀酸脹的好似被車馬碾過一般,喉嚨口更是乾澀無比。
她下意識地要去討水喝,可轉念想到正屋裡沒有丫鬟伺候,便只能翻身下榻給自己斟了杯茶。
康嬤嬤與幾個眼熟的婆子端著避子湯進了正屋,眼睜睜地瞧著瑩兒喝下後,才道:「太太賞給你一碗燕窩,一會兒用午膳的時候再喝。」
瑩兒朝康嬤嬤福了福身,謝過了劉氏的恩賜之後,便一步一步地挪移回了自己的廂房。
絨兒正在做針線,一瞧見瑩兒臉色慘白的慘狀,便忍不住慌了神道:「怎麼過了一夜,姑娘就成了這副樣子?」
還不是昨夜的薛錦樓太如狼似虎、索求無度,生生地把她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瑩兒草草地用了碗雞絲涼麵,便讓絨兒扶著她去了踏上,足足睡到薛錦樓下值的時候才醒了過來,這時冬吟拿了食盒進屋,瞧見瑩兒已起了身,便笑道:「就這麼累?你可睡了三個時辰。」
「姐姐快坐下。」瑩兒只得苦笑一聲,將冬吟拉到了團凳上,微微愧怍地說:「昨夜我沒有機會向爺開口。」
「不急,還有段時候呢,只要妹妹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我就放心了。」冬吟說完這話,便從袖袋裡拿出了一小瓷瓶的藥膏。
「康嬤嬤早起時見你走路都走不好,便和太太院子裡的朱嬤嬤討了這膏藥,你塗在那一處,往後服侍爺的時候就不會這麼難熬了。」
如今這藥膏對瑩兒來說無異於天降甘露,康嬤嬤為人細心又良善,是雲霄院內人人稱讚的好人。
「明日我要親自去向康嬤嬤道謝。」瑩兒喜道。
冬吟陪著她用了一會兒晚膳,忽見無雙在外頭尋她,冬吟便道:「二房的大小姐要出嫁,二太太的意思是,雖然大小姐並非嫡出,可到底是咱們薛國公府頭一個出嫁的姑娘,自然要熱熱鬧鬧地辦上一場。大太太便派了我去幫忙,往後三爺的事你要多照看著些。」
瑩兒乖順應下,並無別的話語。
當日夜裡,康嬤嬤仍舊來廂房喚瑩兒去正屋服侍薛錦樓,瑩兒先謝過了康嬤嬤的膏藥之恩,而後便面露難色地對她說:「勞煩嬤嬤替我告個假,今夜我實在是沒法去伺候三爺。」
康嬤嬤知曉她不曾說謊,便道:「即便是不上榻伺候,去正屋裡陪三爺說說話也是好的。」
瑩兒仍是推辭不受。
她明白何為欲擒故縱,這兩日薛錦樓正對她身子著迷,可若是一股腦兒地讓他受用的多了,難保他心裡不會生出膩煩之感。
只有欲擒故縱,讓他沒有這麼痛快地吃掉她這塊肥肉,才能真真切切地讓薛錦樓對她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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