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卡?」
趙虎聽見蒙達的話,臉上古怪的楞了一下,想到自己大老遠跑來這破地方打哈薩克人還被人收錢,一向不做虧本生意的胖子怒了,剛才通過黃沙地段憋在心裡的火氣一下爆發了,對著旁邊的蒙達厲聲道:「老子是去幫他們打哈薩克人的,竟然敢跟老子要錢!跟我去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白痴,」
胖子臉色寒冷的騎著馬從隊伍的後面來到前面柵欄欄杆前,看見一名身穿白色修邊紋飾的中年貴族,一臉傲慢的帶著十幾名穿著破皮甲的農兵,在站在木質攔路槓前面,扳著手指數著自己身後馬隊的人數,嘴裡在低聲嘀咕著。
前面的沙塵暴把胖子的這些騎兵,一個個颳得灰頭土臉,身上的沙土厚厚貼了一層,那形象要多慘有多慘,根本看不出是軍隊的摸樣,直接被中年貴族當成了從南方逃難的那些貴族們。
看著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北方大貴族,在自己面前忍氣吞聲的摸樣,中年貴族就感到特爽:「你,就是你,那個死胖子!」
看見胖子獨特的身形從馬隊後面上前,中年貴族看出這個胖子應該就是這隊馬隊的首領,嘴裡的嘀咕停了下來,輕蔑的指著胖子操著公鴨子般的聲音傲慢喊道:「你們正在洛卡侯爵的領地上通行,按照《帝國領主法案》,你們每個人都需要繳納一枚小銀盧克的保護費。」
中年貴族語言停頓了一下,臉色狡黠的對著胖子繼續道:「你們的每一匹馬都需要繳納一枚大銀盧克,我們將按照法令保證你們在洛卡侯爵領地內的安全。」
「只要我給你們錢,你們真能保障我們的安全?」
胖子看著下面指手畫腳的中年貴族,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紅噗噗的胖臉上反倒越發顯得可愛,這憨憨的神態看的旁邊的蒙達心裡發涼。
「這死胖子笑的越可愛,下手就越狠,這傢伙要倒大霉了!~」
「是啊,是啊,只要你們給錢,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你要相信我們洛卡家族的實力,我們可是有著五百人軍團的大家族,就是橫行北方的哈薩克人都不敢招惹我們,沒有我們洛卡家族的保護,哈薩克人一定會砍了你們的頭,花錢消災,你們賺大了。」
還沒有感覺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中年貴族,一臉訕笑的回應到,右手很熟練的比劃著哈薩克人砍人的摸樣,心裡暗自為自己即將有一筆大錢入賬而欣喜。
「這些貴族就是這樣,只要一提到兇狠的哈薩克人,一切都好說。」
其實這裡根本就不是洛卡侯爵的地盤,只是薩特多的貴族們在哈薩克人的打擊下,殺的殺,跑的跑,也就南部洛卡家族仗著自己手下有點部隊還敢待在這裡,看見前段時間大批的北方難民從這裡逃往南方,靈機一動就在這些無主之地上設起了關卡,狠是發了一筆大財。
「我是去遊歷的騎士,你看我們這麼多人要多少錢才合適!能不能少點,你也知道今年的年成不好啊!」
胖子臉色尷尬的扭過自己腦袋,看了看身後的騎兵,一臉為難的用手比劃著,活像一個窘迫逃難偏偏又要維持體面的北方貴族。
「好吧,就給四百枚大銀盧克吧」
中年貴族臉上會意的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四根手指在胖子馬前晃了晃,這樣死要面子的貴族見得太多了,明明是去南方逃難還要說是去騎士遊歷,只要肯給錢,你就是去找哈薩克人對砍我都不攔你。
「只要四百枚大銀盧克啊!害的我瞎擔心。」
中年貴族看見馬上的胖子臉色輕鬆的出了口氣,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著從自己水桶般的腰上掏出一個表面華麗鑲嵌著數十個小寶石的花斑豹皮錢袋,裡邊傳來金屬「嘩嘩」碰撞的脆響。
鑲嵌了寶石的錢袋,在明晃晃的陽光下晃的中年貴族眼花繚亂,看著錢袋錶面價值不菲的寶石,聽著裡邊傳來沉甸甸的美妙無比的生意,中年貴族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這是一條肥的不能在肥的大魚啊!」
這個奢華無比的錢袋,是昨天胖子從蒙達運回來的財物里看的最對眼的東西,按胖子的話說:男人的膽子就是他的錢袋,是男人就要有個夠拉風的錢袋。
「來,這些都是你的了!」
看見下面一臉懊悔的中年貴族,胖子知道獵物已經上鉤了,把手中的錢袋對著下面的中年貴族搖了搖,更是讓下面中年貴族的眼睛貪婪直冒。
「這些都是我的!」
聽見馬上胖子的話,下面的中年貴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貪婪的欲望,雙眼發痴如同入魔般向胖子手中的錢袋伸出手,恨不得一把把錢袋抱在手中。
「啊」!撲向錢袋的中年貴族突然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整個身軀被猛烈的力量踢飛出去,身體翻滾在地上,伸向胖子錢袋的手奇怪的扭曲著,手骨被騎在馬上的胖子一腳給踹折了。
「我操*你姥姥,敢跟我要錢,我可是車匪路霸他祖宗!」
胖子如同一頭冬眠中被激怒的胖熊,從馬背上一腳跳下來,一腳又一腳,狠狠的踩在中年貴族那隻已經變形的手掌上,中年貴族痛苦的嘶喊聲,就像一首昂揚低挫的男高音歌曲,足足比剛才那公鴨般的聲音拔高了幾個高度,幾乎撕破所有人的耳朵,就是帝國最著名的幾大男高音聽見都要汗顏。
四周的農兵可以清晰聽見胖子腳下骨頭「咯咯」的清脆裂開聲,可是看看附近騎兵手上寒光閃閃的刀刃,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解救這個中年貴族,任由中年貴族像被釘在地面上的老鼠,被一隻人形暴熊踩踏的慘叫嘶嚎。
「這麼不經打,還學人家當車匪路霸,真是丟了路霸的臉!要不是今天你虎爺沒時間,非把你兩隻手都廢了!」
胖子看見已經昏死過去的中年貴族,用腳又踢了踢中年貴族已經徹底碎裂的手掌,發現中年貴族是真的已經疼暈死過去,才一臉不甘的對著滿身是土的中年貴族吐了一口口水。
看著滾滾而去的無名騎兵隊伍,關卡的農兵才小心翼翼的吧已經昏死過去的中年貴族拖到路邊的陰涼處。
胖子騎在馬上,肥胖身體隨著戰馬的高速奔跑而上下顛簸,臉色可憐的發綠,腦袋無精打采的耷拉在馬背上,就像剛被十幾個壯漢揉虐完的小姑娘。
已經這樣跟隨前面的馬隊奔跑了一個上午,從沒長途騎馬經驗的胖子臉上早已經冷汗直冒,感覺自己肥肚裡的器官,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擠壓,肚子裡翻騰噁心的只想把所有的東西全吐來,肥嘟嘟的眼睛泛著可憐的白眼,本來紅潤的臉有點發青。
看見已經被前面馬隊拖開十幾米距離的胖子,奔跑在馬隊最前面的領頭騎士,逐漸放緩了自己戰馬的奔馳速度,讓後面的人帶領馬隊從自己面前超過,最後才控制著戰馬與吊在隊伍最後面的胖子平行,正是那個自稱自己撿到銀輝騎士徽章的長矛手鐵龍。
「大人,你這樣可不行,僵硬的身體會讓你更加難受,這樣的狀態就是到了目的地,也無法和敵人戰鬥。」
鐵龍磁性低沉的聲音讓胖子的精神略微振作了些,臉色蒼白的對著鐵龍微微點了點頭,嘴巴微張的聲音幾乎如同呻吟,剛張開口想說話就又嘔吐起來,一路的劇烈嘔吐讓胖子幾乎把苦膽汁都吐出來,臉色慘白的發綠。
「大人,你應該把身體放鬆,這樣你才能跟隨戰馬奔跑的速度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節奏,否則就是鐵人也會被拖垮的。」
看見胖子那副可憐受罪的小樣子,長矛手鐵龍臉上不以為然的露出一絲微笑,突然伸出自己粗糙的右手掌,閃電般在胖子騎著的戰馬頭上輕輕一拍,馬頭在手掌拍下的那一刻略微一震,紛亂的馬步頓時有規律許多。
「用心去感受它,你會發覺你不是在騎馬,你是在迎風飛翔!握住韁繩、放鬆、再放鬆、讓馬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鐵龍騎著戰馬護衛在趙虎的身邊,如同一名循循善誘的導師,嘴裡低沉卻具有穿透性的聲音就像催眠一樣,不斷的糾正著胖子錯誤的地方,每當戰馬躍動出現紛亂的跡象,就伸出右手疾速在馬頭上一拍。
胖子跟隨著鐵龍的指導,逐漸感到自己胯下的戰馬,真的如同化為自己的雙腳一樣,正隨著自己的想法而高速躍動,剛才那陣陣擠壓嘔吐的噁心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