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有些想笑:「希望所有的事情早日塵埃落地。」
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沒有互相猜忌,陳安真的很想擁有那樣的感情。他們是一家人,相依相守,沒有太多噁心人的事兒。
陳安這邊也做出了聲明,只是改了內容,她是誠懇向公眾道歉。
一時間,t公司前台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再三詢問這件事。陳安也不明白,她和周維都不是明星,怎麼會有這麼多大眾關注,只有一個可能,背後有推手,誰呢?
陳安不知道,距離五一沒有多長時間,她的合資品牌就要上市了。陳安得親自去一趟韓國,晚上陳安約了王帆徐偉還有陳軒吃飯,飯吃到一半,徐偉忽然提了一句:「現在外面都在宣傳周氏和h公司要合作,不知道真假。」
陳安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半響抬頭看過來:「什麼?」
「司澤不是死了,公司就由他的兒子繼承。兒子未成年,理所應當由監護人代為管理。我聽說司澤兒子的母親,也就是聖峰的註冊人」
王帆一肘子撞過去,徐偉一愣:「怎麼了?」
「少說兩句吧,吃飯。」
徐偉也看到陳安臉色有些不好看,左右看了一圈。陳軒和王帆都面色凝重,他說錯話了?抿了抿嘴唇,乾笑道:「陳總,你也別聽我瞎說,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的,做不得真。」
「周維和蘇芸生合作了。」陳安嚼著這幾個字,眯了眼睛,隨即笑道:「沒什麼,吃飯。」
吃到一半陳安有些噁心就去洗手間吐了,吐得腦袋暈乎乎的時候,陳安忽然在想,周維在想什麼呢?還是周維騙自己?
距離司澤死訊證實已經快十天了,事情已經差不多定局。
陳安緩了緩神打開隔間的門,要去洗手,進來打掃衛生的阿姨,手裡拿著拖把。陳安看了一眼,快走到水池邊忽然覺得不對勁,轉身就往外面走。
胳膊上一緊,她還沒叫出聲就被捂住了嘴。
哪有這麼高的女人?這分明是個男人
陳安掙扎,到這一刻她才發現男女力量懸殊有多麼的大。男人抬手就要往她肚子上,陳安連忙用手捂著肚子嗚咽了一聲,放棄了掙扎。
男人的動作很快,她被拖到了洗手間的隔間裡,陳安心臟跳得飛快。出來吃飯,她身上沒有任何防身武器,怎麼辦?這是誰的人?如果是蘇芸生,她就死定了。
「不許叫。」
低沉嗓音落入耳朵,陳安登時就清醒了,熟悉的聲音,司澤?司澤竟然是司澤
陳安點頭,司澤放開了她也解開了自己的口罩,他靠在門板上手心裡多出一把刀片抵著陳安的腰。微微抬頭,一雙桃花眼狠戾帶著陰森:「聽話,我留下你的命。」
「你沒死?」陳安咽了下喉嚨,周維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有些猙獰。他沒死,雖然陳安和司澤沒有什麼交情,可畢竟萍水相逢,也不願意看到司澤去死。
「意外麼?」司澤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他靠在隔板上盯著陳安:「幫我一個忙,安安。」
陳安腦筋轉的飛快:「你看我現在這樣,怎麼幫你?」
「我知道你能。」司澤抬手要摸陳安的臉,陳安偏頭避開,說道:「你不要動手動腳,司總,我們沒有任何仇恨。在你出事的時候,我也試圖要幫你,可惜力量有限。」
司澤沒有說話,沉沉看著她,嘴角依舊翹著。
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隨後隔間的門板關上,司澤抬手捂住陳安的嘴。陳安的臉很小,司澤這麼一擋她就只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陳安眨巴了一下眼睛。
隔壁嘩啦啦水聲,陳安翻了個白眼。司澤臉色也有些難看,他穿著保潔的衣服,有些小,狹小的空間裡他和陳安的距離非常的近。
嘩嘩的水聲之後,隔壁又響起了難堪的拉肚子聲音,這回陳安和司澤的表情都變成醬肝色,陳安有些噁心。噁心的念頭一旦湧入腦袋,難免會引發一系列的幻想,這麼一幻想陳安就受不了,連忙推開司澤的手,也不管腰上的刀了扒著馬桶就吐了起來。
司澤此時真想一腳把這個女人和隔壁的女人一同給踹出去,陳安吐了半天,臉色蠟黃隔壁才完事響起了沖水時。陳安捂著鼻子,壓低聲音:「你在失憶後我救了你,你這樣恩將仇報?」
「那是救?你怎麼不把我的眼睛噴瞎?」司澤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我不想傷害你,你聽我的,我保證你平安。」
「我哥和保鏢都在外面,你不可能把我帶走。」陳安想了想說:「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半個小時後在停車場見面。」
「保鏢不可信,陳安,你身邊有蘇芸生的人。」
陳安心中一凜,已經打開了隔間的門,她回頭看了眼司澤:「我單獨見你,既然是合作,彼此就應該多一點信任,司總,你說是麼?」
司澤收起了匕首把口罩拉上,眼睛看著陳安,如果不相信她,司澤不會來找陳安。
「希望你守約。」
「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陳安走出去,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折回來:「你怎麼記得我拿防狼噴霧噴你?你的失憶是假裝。」
司澤一怔,陳安搖搖頭:「無論如何,你沒死是最好的結局。」
陳安走出洗手間就碰到了找過來的陳軒,他急急打量陳安,說道:「這麼久?我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可能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有些反胃。」陳安往前面走,說道:「剛剛徐偉說的是真的麼?你還瞞著我?周維和你說了什麼?」
「將計就計。」陳軒說:「周維不希望你參與這件事,讓你不要插手。」
陳安點點頭:「我知道了。」
陳安回到包廂就心事重重,司澤怎麼沒死?沒死為什麼不出現呢?怎麼來找自己?難道之前的失憶也是他假裝?謎團太多,她也想知道真相。
周維和蘇芸生怎麼回事?又勾搭上了?思及此,陳安都想把周維拉出來暴打一頓。
飯罷,陳安對王帆說:「韓國那邊我恐怕不能去了,資料在我辦公桌上,你先回去看看,回頭你代替我過去。」
王帆一愣:「陳總,行麼?」
「我現在的身體恐怕不能長途跋涉的勞累,那邊有什麼疑問可以和我直接電話聯繫。工廠方面你一直在跟,應該不會出錯。」
陳安最近穿衣服寬鬆,倒也看不出肚子,不過她反應挺大的,如今臉色慘白。
王帆猶豫了一會兒點頭:「好吧,我回去準備下資料,那我先回公司了。」
「讓徐偉送你。」陳安看了眼徐偉,笑道:「現在聖峰要飄到天上了,該動手了,你回去也準備準備。下周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還有宣傳部那邊,抓緊時間了,五一不遠了。」
徐偉連連點頭:「我明白。」
兩人離開,陳安和陳軒一同往停車場走。看到等在停車場的保安,陳安突然轉過了頭和陳軒說:「讓他們開你的車,我們坐一輛車。」
陳軒看了眼陳安,總覺得她是有什麼事要單獨和自己說,點頭。
支開保安,陳安讓陳軒把車開上了路,開口道:「你覺得周維什麼意思?」
「可能是為了保護你,他不會害你,你現在肚子裡懷著孩子,是他的。周維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傷害你,安安,這點你應該放心。」
陳安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扯了下嘴角把手放在肚子上:「敢情這孩子現在成了我的護身符,我以為周維會和我站在一塊同進退呢。」
「他是和你同進退,只不過現在的局面,要識時務,畢竟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有你有孩子,顧慮就多。」
「你說,如果司澤沒死的話,能扳回局面麼?」
「可司澤死了。」陳軒嘆一口氣:「安安你要面對現實。」
陳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司澤沒死。」
「你不要想你說什麼?」陳軒還要勸陳安面對現實,驟然聽到她這一句話,猛地轉頭看過來:「安安你說什麼?你不是在幻想吧?」
「我剛剛在餐廳的洗手間見到司澤了。」陳安從後視鏡里看了眼身後,說道:「現在變道,前方路口左拐。」
陳軒不知道陳安要做什麼,在信號燈變換之前迅速變道進入左轉車道,這條路是單行道。不是去公司也不是去家,陳軒有些不明白,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提速,在前面路口右拐。」
陳軒幾乎是跟著陳安的聲音迅速變道拐外,陳安一直在看後視鏡,直到後面的車輛被甩掉。陳安發現跟著自己的不單單有周維的保鏢,還有別人在跟著她。
「現在去哪?」
車子勻速行駛在一條林蔭小道上,陳安拿出電子地圖翻看,說道:「回剛剛吃飯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下,陳安拉開車門要下車,陳軒連忙拉住了她的胳膊:「注意安全,我下去看看。」
說話的工夫,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走了過來,身材高挑,帽檐壓得很低。
陳安從倒車鏡里看到了他,擰眉:「那是司澤吧?」
「在哪裡?」
陳安看了一眼,已經確定是司澤,說道:「倒出去。」
五分鐘後,車子開出停車場,司澤在後排坐穩,開口:「你不怕這是個圈套?」
「司澤,我一點都不想救你。」陳軒表明立場:「若不是我妹心地善良,執意要救你,我倒是希望你死在女人手裡。」
司澤抬手就把保安制服揉成一團砸了過來,陳安伸手接住,說道:「先回家再說。」
「你們家附近有人。」司澤說:「有水麼?」
陳安說:「你左手邊的冰箱裡有水,要喝自己拿。」
司澤取出一瓶水灌了大半瓶,說道:「謝了。」
陳安沒有出聲,倒是陳軒開口了:「這個謝我接下了,第二次救你。」
司澤不較真,琢磨了一會兒,說道:「那個女人太狠了,她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好吧,我承認我狂妄輕敵了,才落得如此下場。」
「你怎麼不報警?」
「她收買了人,警察都放出我的死亡報告了,我現在出去她隨便找個理由都能把我弄死。陳安,你覺得我有那麼蠢麼?」
陳安想了一會兒:「也沒見你聰明到什麼地方去。」
司澤無言以對,拿起水瓶把剩餘的水也灌下了肚子,才開口:「去我的別墅,就是我買陳安那套。」
「不行。」陳安看了眼路邊的一家商店,說道:「還是回我們住的地方。」轉頭看了眼司澤,笑道:「我有辦法,放心,既然再見到你,不會讓你就那麼輕易的掛了」
司澤有種不好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