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一菲說的那樣,在七螺山,它那些變異獸還是非常能幹的。很快就找到了許多類似的圖紋和字符。
變異獸的翻找能力,比人工可就效率高多了。
這次的收穫,讓江躍大感振奮。變異獸找到的這些圖紋和字符,無疑增加了許多可研究的內容,增添了許多素材。
看到江躍一臉喜悅,林一菲自然也是十分開心。
之前江躍提到的話題,兩人也非常默契地略過。
當然,林一菲的心思,江躍也看明白了。只要林一菲沒有被地心族控制,她是絕對不會站在人類的對立面。
而林一菲顯然不是被控制的,而是控制的那一方。
這也就意味著,林一菲幾乎沒有概率會站在人類對立面。否則她也不會幫著江躍對付詭異之樹,對付詭異之樹的代理人。
江躍將所有的字符和圖紋都拍了一遍,又在七螺山觀察了一陣,沉吟道:「林同學,我有種感覺,七螺山跟地心族的地盤可能有接壤的部分,這地方的線索,遠比其他地方更多。你在這裡居住這麼久,有沒有發現?」
林一菲若有所思,忽然問道:「那要不要我繼續留在這裡,隨時為你監控這裡的動靜?」
江躍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如果真是我推測的那樣,這地方恐怕不安全。」
林一菲聞言,心裡自然是甜蜜的。
要是江躍是那種十分功利的人,只是利用她的話,一定會欣然同意她這個主動提起的提議。
而江躍的回答是以她的安全為上,這無疑讓林一菲心裡十分受用。
只覺得為了江躍,就算冒上一些風險,她也心甘情願。
「可這地方真有那麼重要,第一時間監控動靜,很有必要吧?」林一菲又道。
江躍還是搖頭否決:「這地方有多重要不好說,但是再重要,也必須保證安全不是?現在星城的首要任務還是對付詭異之樹。只要將詭異之樹滅掉,星城的局面就不至於一下子惡化。七螺山雖然很可能是個重要的據點,暫時還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來此常駐。」
「可這本來就是我的地盤,對我來說,這也不算什麼危險吧?」
「過去它是你的地盤沒錯,但若真跟地心族大有關係,這地方對你來說不一定就安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一菲心裡甜蜜蜜的,自然也不會再堅持了。
因為江躍的緣故,她現在也很少待在七螺山,也更願意在星城出沒。雖然她也知道,她不一定就真的能跟江躍發生些什麼。
可是在這末世當中,江躍是她唯一那一道牽掛,她自然是願意跟江躍混在一起的。
哪怕是不能一直綁在一塊,離得近一些,心裡也是充實一些。
看看時間,也才中午不到,江躍道:「昨晚那一戰,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會找星城官方的麻煩,我還是得回去處理一下。」
按江躍的脾氣,如果對方要鬧事,他是肯定不會遷就退讓,但要說連累到其他人,江躍也是過意不去。
林一菲覺得這次七螺山之行,跟江躍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心情十分痛快,自然是江躍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躍提議回星城,自然就回星城。
再說,昨晚的禍,是她跟江躍一起闖下的。讓她覺得十分榮幸,十分開心,可以跟江躍一起扛事。
正如江躍所料的那樣,整個星城因為那位危昊的出現,官方的力量全部調動起來。
因此,整個官方的力量,幾乎都在尋找江躍。
道子巷別墅找了,新月港灣找了,甚至揚帆中學都找了。但凡江躍經常出沒的地方,幾乎都找了個遍,但還是一無所獲。
這麼一來,星城官方是有些急了,和江躍熟悉的人也都急了。
江躍失蹤,這可是星城天大的事。
倒不是因為有危昊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施加什麼壓力。
江躍失蹤,詭異之樹這件事就意味著失去主心骨。
危昊再怎麼著打著中樞的旗號,要是找不到江躍,他也發作不了。可星城現在的局勢,少了江躍肯定是萬萬不行的。
就在全城動員,所有人都在找江躍的時候,江躍和林一菲總算是出現了。
危昊一開始還對韓翼陽施加各種壓力,話里話外覺得是他這個星城主政沒有盡力,甚至是包庇,是陽奉陰違。
而江躍的出現,也徹底堵住了危昊的嘴。
在羅騰親自引導下,江躍來到了星城官方大樓,進入星城主政的辦公室。
危昊也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見到江躍,危昊果然面色一變,刷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
「就是他!」
江躍澹澹一笑:「朋友,這可就不像話了。小時候我們在外頭打架打輸了,都不興回家叫家長。你這一出,可讓我看輕啦。」
危昊萬萬想不到,到了星城主政辦公室,這小子居然還這麼囂張!
不過江躍這番話,也確實十分扎心,讓他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被熄滅了一大半。
他現在的行為,不就是像小孩子打輸了回家叫家長嗎?
而且,叫的還不是自家家長,而是給對方家長施壓,這尤其沒品。
危昊氣哼哼的,鬥嘴鬥不過江躍,只能給韓翼陽施壓。
「韓主政,你們星城的年輕人都這麼有個性嗎?一點規矩都不懂?」
韓翼陽笑了笑:「危先生,不要激動。如果你找的人是小江,那就好辦了。都是自己人啊。」
危昊不悅道:「自己人?這麼說,主政跟這年輕人認識?」
「不瞞危先生說的,小江是我們對付詭異之樹的主力,說是主心骨都不過分。星城的局面,要是沒有他全力維持,現在簡直不堪設想。二位的出發點,我感覺是一致的,因此不存在什麼本質的爭端吧。」
危昊聽他這麼說,卻並未買賬。
「韓主政,咱們就別打馬虎眼了。」
韓翼陽微笑看了江躍一眼,簡單明了江躍情況說了一遍。
得知對方果然來自中樞,而且得到了實錘認證,甚至中樞大老已經跟主政大人直接通話了,江躍倒也沒有擺譜。
「危老哥原來果然是中樞來的,失敬,失敬。昨天那種情況下,我肯定優先判斷是地心族的代理人,因此肯定不會讓步的。相信危老哥站在我的立場上,也一樣不會冒那個險,你說呢?」
這話倒是十分誠懇。
危昊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還就是這麼個道理。
換作危昊到江躍的立場,確實也不會讓對方輕易帶走資料。萬一對方是地心族的代理人,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想到這裡,危昊哼了一聲,氣倒是消了一些。
「現在你鬧清楚了,東西總該上交了吧?」危昊澹澹道。
「既然是中樞發了話,那肯定是以中樞優先的。」江躍笑盈盈的,將那移動硬盤放在桌上。
危昊皺眉:「你有沒有偷偷複製拷貝?」
江躍澹澹道:「我要說沒有,你會不會信?」
「當然不信,你肯定第一時間拷貝了!」
一旁的羅騰暗暗搖頭,還真就這麼回事,不過他肯定是要裝傻的。這件事行動局暫時沒必要摻和進去。
江躍聳聳肩:「你看,你都優先定罪了,我再解釋說沒有,你也不能信。」
危昊冷哼道:「把拷貝的備份交出來,這件事就算過了。就算你看過了,我也當沒發生。這是我的底線。」
江躍微微一笑:「什麼拷貝?誰告訴你我拷貝了?」
危昊大怒:「你,還想狡辯?」
一旁的韓晶晶不樂意了:「危先生,你這種有罪推斷很不禮貌。江躍既然說了沒有拷貝,那就肯定沒有。」
「哼,我是看出來了,你們星城上上下下合著伙蒙我是吧?韓主政,實則你早就猜到是這個江躍搶走硬盤吧?」
「危先生言重了,我若知道是小江的話,這事根本就不會發生。以小江的人品,他就算看過幾眼,也一定會保密的。你大可放心。就不必上綱上線了,中樞現在也不容易,你速速帶上這些資料,返回中樞。一分一秒都關乎人類未來啊。」韓翼陽還是一口的官腔。
氣得危昊想發作又找不到藉口。
江躍倒是直白得很:「危先生,你實不必跟我鬥氣。咱們之間要切磋,未來還有機會。如果是地心族的機密,咱們出發點是一致的。中樞在調查這件事,我同樣也在調查這件事。而且,硬盤裡那點東西,說實話,也未必真有你們想像中分量那麼重。我最新還有一些資料,你難道沒興趣知曉?」
江躍格局大,不跟危昊在移動硬盤的話題上糾纏,而是拋出新的誘餌。
「你有新的資料?你也在調查這件事?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線索?」危昊大感吃驚。
在他看來,區區星城這種小地方,怎麼也配?
韓翼陽解釋道:「危先生,當初齊保田老先生做這些研究,投資這幾個項目,小江的母親就是參與其中的一個關鍵人員,她的母親也因為這些項目失蹤的。而且小江來自隱世家族,所知的內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隱世家族?
危昊聞言,臉上的傲氣也不禁收斂了一些,打量著江躍的眼神,也少了幾分高高在上,而多了幾分平視,甚至是忌憚的感覺。
他來自中樞,這麼點見識還是有的。知道隱世家族子弟的能量。
尤其是那些強大的,連中樞大老也是不能輕易擺布的存在。
倒不是說中樞會怕這些人,但中樞絕對不願意得罪這些人,而是盡力拉攏這些人。
得知江躍來自於隱世家族,危昊對昨晚的戰局那點耿耿於懷,倒也消失了不少。
沒能拿下隱世家族的子弟,倒也不算丟臉。再說韓翼陽都提到了,這年輕人是星城對抗地心族的主心骨,那必然是星城最傑出的人物。
跟這樣的人物打個不分上下,危昊那種丟臉的恥辱感,倒是平息下來了。
「原來是隱世家族的子弟,家族長輩也參與了這個項目,那倒是可以接受,也不算是泄密。」危昊點點頭。
隨即又覺得自己這些話可能力度不夠,繼續解釋道:「江先生你也別覺得我是針對你。實則這些消息必須保密,一旦泄露,讓地心族知曉,對我們的行動是不利的。上頭三令五申,必須保密再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這件事最初甚至都沒通過星城官方,便是你們中南大區,也只大總督一人知曉有這麼回事。具體情況,他也是不知的。」
危昊這麼一解釋,其他人心裡也好接受多了。
中樞的謹慎,大家都能理解。畢竟這關乎著人類對抗地心族的關鍵。
要是泄密,搞得人人皆知,那這件事必然會出狀況。
韓翼陽也開始打圓場:「原先皆是誤會,幸好內幕並未泄露。除了我們這些人,並無其他人知曉。」
危昊點點頭:「事關重大,各位也請務必保密。否則中樞怪罪下來,別怪危某沒有提前告知。」
幾人對此倒是沒有異議。
危昊隨即又對江躍道:「剛才江先生說有新的資料,是確有其事,還是一句戲言?」
「這種大事,沒有戲言。危先生知道洛北冥這個人嗎?」
「你們認識洛北冥?」
「只我認識。」江躍道,「前些日子我們正好有過也一次交流。」
「這麼說,你了解這些事倒不稀奇了。不過洛北冥跟齊保田老先生的研究,可以說是各行其是,當然也算是殊途同歸。」
江躍點了點頭。
「洛北冥最近有什麼新的發現麼?」危昊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一直在尋找線索。」
「他告訴你新的線索麼?」
「不,我的線索,是我自己找到的。危先生要是有興趣,我不介意分享。不過還是那句話,中樞研究中樞的,我研究我的。我保證不泄密,但也決不能剝奪我研究的權利。事關人類命運,也關係著我母親的安危,我決不能置身事外。」
江躍的語氣十分堅定,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