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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事到如今,你還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麼?還覺得,所有的錯都在別人身上麼?」
這一次,沈鹿溪決定不再忍讓遷就。
因為一味的忍讓遷就,只會讓唐晚漁愈發在痛恨之中迷失了她自己。
「沈鹿溪,這兒有你說什麼的份,你給我閉嘴!」唐晚漁沖沈鹿溪怒吼。
「堂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就該死在外面,更不該回到唐家?」這一次,沈鹿溪不但不再忍讓,反而變得異常的犀利。
她看著唐晚漁,眼神凌厲,一字一句地又問,「你是不是更覺得,是我害了你的母親,是我搶走了屬於你的寵愛地位,更是我搶走了原本屬於你的婚姻跟丈夫?」
「沈鹿溪,你閉嘴!」唐晚漁情緒有些失控,更加拔高聲音怒吼。
「我為什麼要閉嘴,難道在你的面前,我就只有被欺壓的份麼?」沈鹿溪毫不相讓,更不示弱。
大家看著這一幕幕,都不禁詫異,不過,既然唐老爺子都沒有出聲制止,那其他人,就更沒有出聲制止的權力跟必要了。
「堂姐,你一直都怨別人,覺得你所有的不如意,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原本就是你的母親在二十多年前就犯下了大錯,所以才被驅逐出老宅,更是你母親想要第二次殺了我,所以爺爺才將她流放孤島。」
沈鹿溪看著唐晚漁,哪怕她真的要被逼瘋了,她也沒有停頓的繼續道,「爺爺是寵我,但你有沒有想過,從你出生到我回歸唐家,你身為唐家的大小姐,一直是被大家捧在掌心裡的明珠,坐享唐家的一切。現在,你依然錦衣玉食,坐享唐家的榮華富貴,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在被你母親陷害流落在外的二十多年裡,我的每一天是怎麼過來的?」
「還有陸瑾舟。」說著,沈鹿溪看了一眼陸瑾舟,卻發現,他看著自己的雙眼裡,淚光閃爍。
一眼之後,她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問唐晚漁,「在你認識他之前,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後來更是我的求婚夫,是你強行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了?」
「對,我承認,確實是我不夠喜歡他,沒那麼愛他,所以才那麼爽快的成全了你,但這並不是你現在可以發難我,發難陸瑾舟的理由,既然你用了那麼不光彩的手段把人給搶走,又逼瑾舟娶你,你就應該做好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愛你的準備。」
說到最後,沈鹿溪的聲音不自覺就拔高了。
「所以,你現在有什麼好怨又有什麼好恨的?如果沒有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如果沒有了唐家人替你撐腰,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什麼事情一不如你的意,你就可以發你的大小姐脾氣?」
大家看著沈鹿溪,除了唐晚漁之外,包括唐泊言在內,無一不被她的話給震驚了。
如果不是沈鹿溪說出這一番話來,只怕,唐老爺子都不會對唐晚漁說這些。
沈鹿溪的這番話,聽似沒有一句話是在罵唐晚漁的,可是句句都讓人猶如醍醐灌頂。
之前,陸家人除了陸瑾舟之外,其他的都看不上沈鹿溪。
如今,聽了沈鹿溪說的這番話,他們個個都才知道,陸瑾舟沒能娶到沈鹿溪,是他們陸家多大的損失。
「爺爺,不,不是這樣的,您別聽她胡說。」沈鹿溪話落,唐晚漁瞪大著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她好久,反應過來後,立馬就眼巴巴的向老爺子求饒。
因為沈鹿溪說的太對了,她忽然意識到,如果她不再是唐家的大小姐,如果她的身後不再有唐家人撐腰,那她就什麼也不是,哪怕是大街上的流浪漢,都可以來欺負她,踩上她一腳。
此刻的唐老爺子,已然因為沈鹿溪的一番話,說的紅了眼。
是的,唐家虧欠沈鹿溪太多,老爺子自責愧疚不已。
「事實是怎樣的,難道我不比溪兒更清楚?」老爺子抬起頭來,看向唐晚漁,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失望。
嘆息一聲,唐老爺子又厲聲道,「晚漁,溪兒說的沒錯,如果你自己非要作死,我不攔著你,但你也別指望,唐家會一直給你兜底,唐家也不需要一個會給唐家帶來羞辱的人。」
話落,唐老爺子站了起來,對陸瑾舟說,「瑾舟,你的約法三章,我替晚漁都答應你。你好好準備準備,婚禮照常進行吧。」
「溪兒,我們走。」老爺子朝沈鹿溪伸手。
沈鹿溪自然伸手過去,握住老爺子的手,點了點頭,一起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