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恆繼續刻畫一個時辰後,在兩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眼神中,第五十一組法陣全部刻畫完畢。讀字閣 www.duzige.com
正準備大肆誇獎的諸葛女修話未出口,便伸出右手捂嘴,美目睜得老大。
而趙姓修士又變得臉色蒼白,仿佛剛才用靈魂刻畫的是他,已經將靈魂之力消耗不少。
兩人的神識中,易恆並沒有停下,繼續刻畫第五十三個法陣。
心裡默默計算,一個時辰刻畫一個,九九八十一個法陣,起碼也要八十一個時辰,七天時間。
再加上自己不可能不眠不休,起碼要十天才能完成。
那十天之後,便可出去,看看二十年來,陳守天與毒蛇到底變得有多厲害。
那秦勝之,雖未曾動過手,但感覺絕對不弱。
哪怕是陳守天兩人都進階元嬰,哪怕是聯手偷襲,也斷然不會輕易殺得了他。
說不定,兩人也受傷甚重。
諸葛女修與趙姓修士神識不敢亂動分毫。
卻料不到他一邊刻畫,一邊還在想著心事。
只見陣盤之中,第五十三組法陣的位置上,一個個針尖法陣不斷出現,顯得很是容易一般。
開始趙姓修士還認真一個個檢查,最後發現標準之極,便也不再浪費精力。
這是他才知,一開始諸葛女修也伸手在空中比劃,後來直接捂嘴不動。
想來也發現那一個個法陣很是標準,根本毫無瑕疵。
易恆臉色漸漸變白,汗水開始大顆大顆滴下。
趙姓修士眼裡露出一絲喜色。
諸葛女修素顏之上漸顯擔心之色,趙姓修士喜色立即變成妒忌。
但此時他似乎很是艱難,諸葛女修也不敢說話激勵,也不敢保證如此刻畫,毀壞一個小正方形法陣不會影響其他法陣。
他盤坐的身形漸漸顫抖,趙姓修士知道,這是靈魂之力消耗過度的表現。
若是再不停下,瞬間昏迷過去都有可能。
諸葛女修左手一抹,一枚丹藥出現在手中,但卻不敢打擾還在刻畫法陣的他。
神識中,第五十三組法陣已經初現規模。
只差五個小正方形,四十五個法陣。
四十四,四十三......。
此時一個針尖刻畫上去,似乎都顯得艱難無比。
諸葛女修心裡不斷數著,一個一個,艱難之極。
而趙姓修士心裡卻不斷喊著:「倒,倒,倒......。」
只是,哪怕身形持續震動,他仍是在不斷堅持刻畫,似乎已經用命在拼一般。
九,八,七~七......。
諸葛女修焦急之色顯現無疑,漸漸將心裡的計數,從喉嚨里發出,穿過捂著嘴的小手,刺進趙姓修士的心裡。
「不,不行了!」
「嘭。」
一聲,易恆仰天便倒在地上。
「道,道友?」諸葛女修嬌呼一聲,正準備上前查看,趙姓修士立即衝到他身旁,說道:「諸葛道友無須驚慌,只是魂力消耗過度,一會便醒。」
諸葛女修素顏之上微微一驚,這趙姓修士根本沒有任何檢查,張口說一會便醒?
只是她也反應過來男女有別,並未再去查看,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當下將神識探進陣盤,發出陣陣感嘆:「這位道友說得不錯,一個陣法研究八年都還未成功,我們還真的是在混日子呢。」
「這......。」趙姓修士俊臉一紅,正想分辨,隨即又被打斷,「若是有這位道友的速度,恐怕只需十天就行了吧?」
「當然,再加上法陣刻畫好之後的試驗,改良,最多需要半年便行。」
趙姓修士面露尷尬之色,也不爭辯,試探著問道:「諸葛道友便不懷疑?」
諸葛女修素顏不改,低聲問道:「懷疑什麼?」
「懷疑此人動機!」
「莫非你懷疑?」
「不錯,此人十多天前還說不會,也不感興趣,現在卻又表現出如此熟練的刻畫法陣手法、技巧,這其中就沒有蹊蹺?」
諸葛女修低笑一聲,道:「趙道友的意思是這位道友是某個家族派來,偷學我改良陣盤之法?」
趙姓修士臉上露出欣慰之色,肯定道:「若不是如此,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咯咯,便如趙道友是趙家派來的一樣?」
此言剛落,趙姓修士面色猛地一變,低聲道:「你知道了?連我自己都忘記了!」
「呵呵,若不是連你自己都忘記了,你以為還能活著?」
趙姓修士面色變得難看,忽地激動地道:「來這裡後的第五年,我便已經忘記我是誰,來此有何目的,無雙,我......。」
「趙道友自重。」諸葛女修素顏不變,言語平淡,「趙道友當知我這一輩子研究陣法便已足夠,哪裡還容得下其他人和其他事。」
趙姓修士似乎早已猜到,眼神悽慘,低聲道:「諸葛道友之執著,我怎會不知,但我願陪你研究陣法,你改良,我刻畫,豈不更好?」
「咯咯,誰知你是否是貪圖陣法堂的陣法呢?更何況,若是需要刻畫法陣,他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難道諸葛道友還要用他?」
「用,為何不用?這將會使我改良陣法的速度提升三倍以上,咯咯!便有機會攀到陣法高峰。」
「難道不怕他泄露出去?」
「泄露便泄露吧,他只知這排列之法,而不知這其中之意,我若稍稍變化一番,他又豈會知道,對吧,易道友?」
諸葛女修說完便轉頭看向倒在地上呼吸均勻的易恆,趙姓修士則瞬間回到原來的位置,眼神兇狠地盯著他。
紫府中,九尺青年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渾身灰色靈魂之力緊緊環繞,又哪裡有虛弱樣子?
「兩位道友,第五十三個法陣是否成功?」他虛弱無比地爬起身,擦去額頭汗水,嘶啞著聲音問道。
「自然成功了,易道友果然是二師兄親自招來,靈魂之力確實強大,不過,剛才的話道友也聽清楚了,從今以後你若想出去,我便當你是想偷學法陣,告訴師傅。」
「你,諸葛道友難道要將易某禁錮於此?」他面色大變,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禁錮,那麼難聽,對付來偷學陣法堂改良陣法的修士,一般都是殺死便算,如今還能留你一命,你還有所不滿?」
諸葛女修輕笑一聲,似乎吃定了他一般。
易恆心裡暗道,莫非還要感激你不成?大不了偷偷逃出陣法堂便是。
只是腦海中一想起她那師傅,不由一陣喪氣。
「諸葛道友可去調查,我怎地會是偷學陣法的修士?」
「這個,我自然不管的,除非......。」
「除非什麼?」
諸葛無雙低笑一聲,素顏之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道:「除非你幫我兩百年,兩百年之後,若是你真的沒有泄露任何陣法,那我便相信你。」
易恆大怒,兩百年,死都不可能,怒聲道:「休想,易某最多將這陣盤法陣刻畫完成,否則,哪怕魚死網破,也要求得自由!」
「咯咯,魚死網破?魚死倒是真的,網破是絕不可能,不說我師傅,這陣法堂中,隨便一個弟子,恐怕都讓你破不了網,你信不?」
趙姓修士臉上露出同情之色,似乎遇見很是無知的修士,竟然還敢來偷學法陣,自己竟然還將他當成對手,簡直自降身份。
易恆心裡一凝,此女見識過自己硬抗天雷之能,竟然還敢說這話,難道陣法堂真的如此厲害?
當下面色一正,朝諸葛無雙道:「諸葛道友,易某願意協助你將此陣盤完成,但兩百年,絕對無此可能,請道友三思!」
哪怕陣法堂再是厲害,想要將自己禁錮於此,絕無半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