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受到肖元州拼命之下發出雷電攻擊,但那青光扇還是帶著築基後期氣勢重重砸了下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一般築基後期已超中期實力四五倍之多,更何況此時曾玉書實力遠遠超越後期。
「可擦,可擦」兩聲,毫無懸念,見發出的雷電僅僅讓那青光扇來勢稍緩的肖元州,只有絕望地將剩下靈液集中於雙手,擋在頭部,眼睜睜看著青光扇砸在手上。
疊放的雙手瞬間斷裂,他猛然頭部一歪,那青光扇便砸在肩膀之上,「咔嚓」一聲,右肩骨瞬間斷裂,肖元州也被此力量砸倒在地。
若是砸在頭上,此時豈會有命,但好在面臨死亡威脅之下肖元州散發出渾身潛力,躲過致命一擊,現在受傷雖重,但竟也保住性命。
曾玉書在空中見狀也感意外,但他面色不變,伸手一招,地上青光扇便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是擋在雙錘攻來路上,「刷」的一聲張開。
「哈哈,突破後期又如何?今日必死。」見自己擋住一擊,肖元州躺在地上大喊道,那鮮血隨著張開大笑的嘴裡如泉水般噴了出來。
只是那臉上和眼神里並無笑意,所散發出來的是無盡的恨意和殺意。
斬草須除根,師傅果然說得不錯,今日門主定然會除根。
「哼。」曾玉書聽著這無盡恨意的叫喊,冷哼一聲,今日必死的是誰,並不知道,但定然不會是自己。
一個一個巽字無限加持進青光扇,那雙錘是築基後期全力發出,又豈是容易抵擋?當如今卻是必須擋住。
空中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待再次出現時已然落在地上。
「不。」空中傳來一聲大叫,黃山見此人竟然要硬扛一擊也落下地去,心知眼前此人拼著受傷,恐怕也要擊殺肖元州,瞬間便驚懼萬分,大吼一聲。
抬頭朝天上那人笑了笑,眼珠中雙錘已跟著身形砸了下來,那張開的青光扇攔在前面,只需一息,便會相撞,但這一息,已是足夠。
「當年重傷我師,此時讓你以命相陪。」曾玉書聲音冷漠,但眼中卻流出熱淚,蹲下身來,附在肖元州耳邊冷冷說道。
若說恨意,此句話雖短,卻是讓地上肖元州差點嚇得半死,驚懼之下,竟然說不出話來。
「嘭擦擦」一聲巨響帶著陣陣雷電之聲刺進三人耳里,雙錘與青光扇終於相遇,青光扇雖是得巽字加持,但倉促之間,哪裡能擋住全力發出的雙錘。
砸開青光扇,那雙錘帶著紫金電光朝蹲在地上的曾玉書砸來,「滋滋」之聲,越來越近,兩息之後,便會擊到。
認真看著地上肖元州眼裡臉上的
絕望,更有對死亡的懼怕,修為越是高深,死亡的恐懼越是巨大,就如當年面對無底深洞,不敢進去一樣。
若是膽子大些,進入無底深洞,將不能動彈的易恆斬殺,哪有如今此事?
不能動彈的肖元州眼睛盯著揮來的右手,那右手靈光閃爍,以掌為刀,斬向脖子,此時,他竟然像是回到當年站立在無底洞旁,感受著洞內帶來的恐懼。
不是他不敢下去,而是下去之後,便會如現在一樣,必死無疑,就是此時的感覺。
「唰」的一聲,曾玉書右手揮下,肖元州睜大眼睛的腦袋便離體而去。
師傅大仇,終是得報,只是已讓師傅久等。
右手順勢一抹,那頭顱便消失不見,蹲在地上的曾玉書抬頭望去。
雙錘帶來的勁風瞬間將眼角淚水吹乾,但那「滋滋」聲更是讓雙耳發麻。
左手將一枚丹藥丟進嘴裡,體內靈液瞬間又得到補充。
若是今日,此人再不識相。
便只有,死。
眼神中射出冷漠之色,師傅大仇已報,心愿已了,從今淚水絕不再流。
那上品築基丹爆發出來的靈氣瞬間填滿丹田,雙手急捏指決,一個個巽字無限堆積,身前便出現一堵厚厚的空氣牆,剛出現便被那雙錘砸下。
遠超築基後期修為的靈液深厚豈是一般後期所能比擬?那雙錘本已受青光扇一阻,如今再無砸破此牆之能,勢盡,便停在空氣牆中。
只是那紫金電光,越過空氣牆擊打在他頭部,急切間他哪裡能夠施法,只得硬受此擊。
頭上臉上鬚髮瞬間化為烏有,如電網般的紫金雷電纏繞在身上,朝體內擊去,上身道服盡碎,肌膚焦黑。
「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那血上竟然也帶著點點紫金電閃。
「師兄?」高空中,仇希尹焦急地低聲喊道。
「無妨,真正的威脅和危險馬上便來,毛毛鷹你帶著希尹遠離此處,不可爭論。」
哪怕地上曾玉書看上去受傷甚重,但易恆竟然一眼都未看去,眼神盯著的是遠方,但那裡,空無一人。
雖是空無一人,但易恆卻是如臨大敵,腳尖輕點鷹背,人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在十里之外。
百里之外,淡淡人影如風般飛速而來,身上一道手臂粗的紫金雷電靈動環繞,隨心而動。
震門門主,三大築基大圓滿,雷一鳴,終於趕來。
哪怕是隔著百里,便已傳來陣陣威壓,一如當年面對接林無風那擊一樣。
只是當年林無風最多動用五成靈液,而此
次,雷一鳴全力之下,自己能否抗住?
黃山剛才心神全部在肖元州身上,如今見徒弟已死,傷心欲絕,悲痛之下,收回雙錘。
地上之人已受傷,竭盡全力運轉靈液,準備施法,此人無論是誰,今日定要陪命。
但剛捏指決,上空中忽地散發出一股更盛的氣息,他一感受此氣息,臉上震驚萬分,渾身呆住不敢再動,但瞬間又準備逃跑。
「林無風,竟然已到。」此時他心裡想到的便是林無風,易門除了林無風之外誰能散發出如此氣息?
既有林無風在此,現在不是殺人的問題,是能不能逃跑的問題,靈液剛動,卻見高空那人氣息並無鎖定自己,而是一閃之下消失在十里之外。
意外之際,靈識一鋪開,便發現百里外一道人影飛速而來,那熟悉的身影,不用細看,便知定是門主趕到,瞬時,他便停下逃跑念想。
「原來林無風雖到,但不是對付我,而是對付門主,那此人,還是要死。」狠狠地朝地上之人看去,剛好看見那人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中還閃著紫金電光。
曾玉書噴了一口鮮血現在已緩過神來,既已緩過神,又豈能任人宰割?靈液運轉,便將體內紫金雷電逼出。
緩緩站了起來,抬頭望去,那蒼老修士臉上正露出狠辣之色,雙手急捏指決,想來定要將自己留下。
全身雖是疼痛,但這點傷害還要不了命,右手一召,青光扇便「嗖」的一聲回到身前。
左手急捏指決,一個個巽字融入青光扇,那青光扇變得若有若無。
雖是受傷之身,但遠超一般後期的修為又豈是易與?
「受死。」
忽地,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人還未到,那怒火便像要燃燒整片森林一樣,將此區域所有人驚嚇住。
曾玉書扭頭看去,那聲音傳來之處距此尚有二三十里遠,但人影漸漸清晰,一道手臂粗的雷電帶著恐怖耀眼的白光已從那裡射出。
此人,正是震門門主,雷一鳴。
那道閃電擊向的地方,站著一個修士,其背影孤獨無助,其道服迎風飄舞,如此熟悉,他便知道,師兄終是出手。
雖看不見師兄面目表情如何,但他也知道,此時定然是如臨大敵,凝重無比。
能否接下這一擊?
能否攔下盛怒之下的修仙界大佬?
忽然,他明白了師兄非要獨自抵擋雷一鳴真正意圖。
忽然,他明白了剛才自己被打受傷但師兄卻不出手的意圖。
這些,都是為了造勢,為自己爭奪門主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