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青蓮 第27章華山之巔

    忽然聽到鐸、鐸、鐸幾聲響處，山角後轉出來一人，身子顛倒，雙手各持石塊，撐地而行，正是西毒歐陽鋒。楊過失聲大叫：「爸爸！」。洪七公見歐陽鋒突然出現，卻是大吃一驚。

    歐陽鋒看著地上的屍體，隨後看見李清劍上的血跡，問道：「你殺的？」

    「不錯。」李清回道，同時暗自戒備。果不其然歐陽鋒出手了，蛤蟆功一掌襲向李清。李清身子一側，躲過了這一掌。同時右手化掌為拳，直取歐陽鋒後心。

    歐陽鋒施展蛤蟆功，雙手倒立，以腳代拳與李清拳腳相交。李清退了數步，歐陽鋒犯了跟頭，又向李清攻來。李清拔劍刺去，一連交手七招，招招不留情，李清用的正是獨孤九劍破掌式，有進無退，直取歐陽鋒雙掌。

    「咦！」歐陽鋒十分吃驚，這一劍十分精妙，直指自己的雙掌，應對不好的話，自己的手就交代在這了。於是歐陽鋒瞬間變招，單手一折，手背和李清的劍背一碰，硬是一道劍傷為代價強行撥開了李清的劍勢，兩人瞬間錯身，歐陽鋒隨後躍空翻身向下一掌，毫不留情地打向李清的天靈。李清反應迅速，運起十重先天功力，配合履霜破冰掌法向上一掌，硬撼蛤蟆功。

    雙掌交接，勁氣橫掃四方，將漫天飛雪吹地更加繚亂。歐陽鋒雙腳落地，便失聲道：「先天功？你是王重陽？」

    李清雖傷到了歐陽鋒，但剛剛那一掌雖無大礙，自己也不好受。暗道：不愧是五絕之一，即便瘋了，也有如此實力。在我使出破掌式的情況下，還能夠隨機應變，以一道不重的傷痕，來換取近身的機會，不愧為一代宗師。

    兩女見歐陽鋒出手攻擊李清，心中憂慮，見兩人已經分開，便上前詢問：「李大哥，你沒事吧！」李清搖了搖頭。

    「王重陽是誰？，我又是誰？你們又是誰？」一看就是病又犯了。

    洪七公一聽，又見他臉上神色迷茫，知他十餘年前發瘋之後，始終未曾痊癒，於是說道：「我叫歐陽鋒，你叫甚麼名字？」

    歐陽鋒心頭一震，覺得「歐陽鋒」這三字果然好熟，但自己實在想不起來，搖頭道：「我不知道。？」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快回家想想吧。」

    歐陽鋒怒道：「你一定知道，你跟我說。」

    洪七公道：「你名叫臭蛤蟆。」

    歐陽鋒大吼一聲，惡狠狠的撲上來，洪七公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龍十八掌的掌法。看得一旁的李清十分興奮，暗暗觀察兩人的招式。

    兩人襟帶朔風，足踏寒冰，在這寬僅尺許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絕技，傾力以搏。一邊是萬丈深淵，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禍，比之平地相鬥，倍增兇險。李清暗道：二人雖然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但武學上的修為卻俱臻爐火純青之境，招數精奧，深得醇厚穩實之妙詣。

    「李大哥，要怎麼辦，是不是要幫洪老前輩一把？」程英問道。

    「是啊，李大哥，那個人瘋瘋癲癲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陸無雙因為之前歐陽鋒攻擊李清的事耿耿於懷。還未等李清說話，楊過怕兩人有所損傷，施了一計，騙得兩人罷手。

    可是沒多久，歐陽鋒看似病又犯了，又要動手。歐陽鋒和洪七公兩人剛交上手，歐陽鋒和洪七公一左一右出掌便要相對。李清見狀出手了，飛快衝到兩人中間，先天功磅礴而出，一左一右幾乎同時同時接下兩人掌勁，瞬間覺得喉嚨一甜，但被李清強行壓下，同時九陰九陽納兩股入侵的真氣，陰陽共濟，借著先天功之力反撲兩人，竟然逼退兩人一步。「咦！」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洪七公心下疑問：好像是先天功，可又似是而非，剛才的劍法也不是全真教的劍法，那劍法雖只看到一點點，有進無退，凌厲異常，看來這小子另有機緣啊。

    李清出聲阻止道：「兩位前輩，住手吧，兩位修為在伯仲之間，再打下去並沒有太多意義，最後只能比拼內力，這樣打有什麼意思？兩位年事已高，不如換個鬥法如何？」

    「怎麼個比法？」歐陽鋒問道。

    「李小子，說說吧。」洪七公說道。

    「兩位武功高強當世皆知，想要分出勝負即便打上三天三夜，也難分勝負。所以我提議文斗，只比招式，不比內功和其他。兩位下場演練自己的招式，由對方思考破解，直到破無可破為止如何？」李清提議道。

    「有趣有趣，臭蛤蟆，你敢不敢啊。」洪七公說道。

    「有什麼不敢的。來吧！」歐陽鋒回道。

    洪七公取過一根樹枝，對著旁邊幾人說道：「你們好好看著，今天你們有福了。能學得過少便是你們的造化。」接著將打狗棒法中一招「棒打雙犬」使出。

    歐陽鋒見棒招神奇，果然厲害，一時難以化解，想了良久，將一式杖法演出破了「棒打雙犬」。

    洪七公微微一笑，贊了聲：「好！」又使了一招棒法……兩人就這樣拆了一天的招，直到洪七公將第三十六路棒法「天下無狗」的第六變演出，這是打狗棒法最後一招最後一變的絕招，這一招使將出來，四面八方是棒，勁力所至，便有幾十條惡犬也一齊打死了，所謂「天下無狗」便是此義，棒法之精妙，已臻武學中的絕詣。李清可以說全部記下了。

    歐陽鋒自是難有對策。當晚他翻來覆去，思索了一夜。歐陽鋒忽然大叫：「有了，有了。」歐陽鋒隨即下場，將武功演示出來，古怪之極，偏偏真的破解了「天下無狗」。

    洪七公一見，臉色大變，然後哈哈大笑，叫道：「老毒物歐陽鋒，虧你想得出這一著絕招，天下間怕是只有你能想出如此怪異的招式了，當真了得！好個歐陽鋒，這次算是老叫花服你了。」

    「歐陽鋒，對啊，我叫歐陽鋒，哈哈哈……我是天下第一。」說著歐陽鋒似又像犯病了一樣，飛快離開了。

    「爸爸、爸爸。」急得楊過在後面追。

    洪七公看到也是甚是無奈，回頭對李清三人說道：「老叫花，走了。有緣再見了。李小子你的功夫再過幾年，怕是又一個王重陽在世啊，不錯不錯！老了老了啊！」說著也離開了。

    「李大哥，我們現在下山嗎？」陸無雙問道。

    「嗯，下山吧，差不多也該去大勝關了，我們可以慢慢走。」李清望著遠去的背影說道。看來歐陽鋒雖然逃過一劫，但也因為沒耗盡功力，最後沒能回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