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夢幻般的虛白之氣從惡犬身上鑽出,虛氣化實,變成了那頭白色的象,白象冷嗤了一聲,伸長鼻子一卷,拉住了墜落惡犬的一條後腿,它嫌棄的拖著那條呼嚕呼嚕睡死過去的長毛惡犬飛到了四方台上。
「嗷嗷嗷……」
四不象將惡犬扔到六法腳邊,搖著尾巴喜悅鳴叫。
「乾的不錯!」六位誇了一句。
「嗷嗷嗷……」象叫得更歡了。
六法瞅了一眼爛泥一般攤在地上的惡犬,揮手將它掃下了練法台。
「容兒,此犬血統不凡,對我左道術法極為有益,你種下奴印!」
「是,謝師父。」
鄒容躬身一禮,一振手中六神幡,一片黑光灑下,惡犬便被拿了去!
天空中,寧澤打出的冰山冰峰連綿不斷,天靈地靈碎去的冰渣也是隨處可見,那個魔祖和神鞭打出的黑洞還未散去,開天巨鞭和魔祖的滅世魔拳又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
天又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神鞭威猛,魔威浩大,魔祖退一步,邁步又上,魔焰暴虐,神鞭再次掃回,在沒有主人法力加持下,神鞭顯出了頹勢,被魔祖一拳崩飛了出去……
六法眉頭一皺,手中出現了一面黑幡,他抬手一虛抓,一道魔氣、一道靈光、一道神光落入了他手中,黑幡在他身邊立起,被他拘來的一氣二光扯成了三色長線,長線盤盤繞繞,結成了邪文:魔祖、天靈、大地神祗。
正在這時,天地紅遍,一輪紅日由西而來,人還未到,槍已經刺出,燃著太陽神焰的炙熱金槍,燒紅了半邊天。
茲茲……砰……
金槍猶如一條火炎蛇詭異的穿過寒氣,鑽過冰山,對著對著天靈地祗的寧澤後心扎了下去,槍勢瞬間燎原,火焰聚於槍尖,如一輪大日爆開。
「父親,心!」真言失聲大叫,眼中儘是驚懼。
「卑鄙!先生,心!」金銘怒吼。
「教主……」
「人祖大人!」
北冥眾弟子和人族眾人的心抽搐,他們駭然,怎麼會是太陽神祗,無關人族,在眾生心中太陽是最偉大的,是不可取代的,太陽神也是最強大的神,可今日天陽神卻要殺人祖,人族眾生無不惶恐。
一個仿佛崩了世界的霹靂,接著是無盡的爆炸……
至寒與至熱相遇,火焰與寒冰對撞,拳與槍交鋒,一切都發生的一剎那,寧澤在金強臨身的瞬間回頭,出拳,三百六十五拳,打出了一個冰雪世界!
冰山上燃著火焰,寒氣中下著火雨,太陽神槍已崩斷,拳已收回,寧澤淡然而立,他淡淡的看著對面臉色潮紅,嘴流金血的金甲神人,只是看著,冷漠的看著,沒有話,太陽神眼中驚懼,不敢上前一步。
「魚,回來!」寧澤看著不斷被打飛出去,又不斷飛回,竭力阻擊魔祖的神鞭,喚它回來。
魔祖見神鞭離去,他吞吐這滾滾魔氣大步上前同太陽神並立,天靈地祗破開了重重冰山,也圍了過來,四人都臉色都不好看,以多打少,竟然沒有討到一點好,尤其是天靈地祗太陽神,都受了不輕的傷。
寧澤伸手接住縮落下的神鞭,再拿出一物一抖,黑光一閃,他身上多了一件黑白相間的法衣,黑底而白紋,純白色的祥雲紋無時不在黑布上流轉,活了一般,天地間的浩然之氣盡加他身,浩然之氣至剛至大,極其排外,將四位主宰掀出了三丈有餘。
「該死,人族的氣運全部被他調動了!」天靈嫉恨的道。
「諸位道友,人道氣運新生,銳氣正盛,我們要拿北冥,就得先打破人道氣運,難!」
「難?今日若是拿不下他,一切皆休!」
「他拳道登峰造極,近戰,我們沒人是他對手!」
「那就鬥法,老祖不信他的修為能強過我等。」
「好!」
魔祖魔體縮,魔威卻更加浩大,無量魔氣在他頭頂匯聚,魔氣沸騰凝成黑水,魔氣聚成了魔海,海中踏出一頭身披黑袍魔猿,魔猿一臉冰冷,冷漠無情,卻充斥著掌控眾生魔性,正是魔祖的魔胎。
魔胎伸手,漆黑的魔掌中有無窮無盡的魔頭衍生,魔掌平平推出,魔法被賦予了魔意,有了靈魂,無窮無盡的魔靈殺向了寧澤,這些魔物奇醜無比,或多頭,或多手,或多目,唯一相同的他們都是魔,想噬人的魔……
冰雪大陸中央,寧澤身高六丈,頭頂一丈慶雲,慶雲之上白浪翻滾,一白袍道人身高五丈隨浪沉浮,道人手拿神鞭,道人揮鞭,一片白光,白光合寒氣化為無窮無盡的白袍僧人,僧人低眉垂眼,雙合十念經,無盡僧人踏空走向了殺氣騰騰的魔靈。
他們無情無欲,口誦第一大乘佛典法華經,佛音陣陣,佛光普照……
一個個兇橫的魔靈兇殘的撲向了僧人,他們砍下了僧人的頭顱,頭顱滾動,可依舊在念經,死即是生,僧人從不忌死,但信仰永存,一個個魔咬掉了僧人的頭顱,吃了他們的身體,他們的後繼者依舊在念經,魔靈,痛苦哀嚎,放下了屠刀,跪地膜拜,他們歸一為僧,一起念經。
僧不殺魔,他們只度魔,這就那年須彌陀與三千菩薩帶無數羅漢與魔尊的戰爭,十方佛國菩薩、羅漢、僧人、佛子、眾生,齊誦法華……
兩位佛陀一指一拳,卻被一巨大的麒麟鎮壓著,他們在魔祖出手之時,便要出手降魔,可突然而至的金色麒麟卻攔住了他們。
魔祖的魔胎與寧澤的道胎冷漠的看著魔殺僧,或僧度魔,魔胎每推一手,就有無盡魔靈誕生,道靈每揮一鞭,都有無數冰靈僧出現,魔與僧之爭,也是魔與人之爭。
太陽神的太陽神界也已經展開,黃金神胎站在火焰領域中,一指,無盡的金烏燒著太陽金焰撲向了冰雪世界。道人腳下的白浪中,衝出了無數的魚。
鳥,熱情似火,魚,冷若寒霜,火鳥與冰魚的相遇,如同上一次愛情的延續,只是魚還是那魚,而鳥已經不是那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