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輕嘆一聲,坐回椅子上,拿起書,卻無心看……
「公子,您怎麼不開心?剛才您太厲害了,族老都流了好多汗……」柳如激動地說道。
「你不明白……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哎……」長嘆一聲,進了屋子,留下一臉懵懂的柳如。
寧澤對事情最終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真沒有想到……
這一次他確實想要息事寧人,他都龜縮了一個多月了,那些人還是不依不饒。
當自家大門被砸倒,白鹿遇險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退讓就是軟弱,武者都是欺軟怕硬的。
他越是不出聲,他們就越肆無忌憚,將他寧澤當成軟蛋了,可是他真的不是,他血腥起來連他自己都怕。
當他跨出大門的那一刻,他再不是禮法亞宗寧澤,再不是七公子寧澤,也不是寧氏族人寧澤,只是寧澤,一個受到欺辱的寧澤,眼前都是敵人,對敵自然無情,他在和武者廝殺中並未有絲毫手下留情。
他只是不願殺人,他克制了這一點,他將那些叫囂了一個多月的雜碎,都敲斷了幾根骨頭,所以他們都站不起來,他本來想放他們一碼,可是他從那位入微中期眼裡,看到了無盡的戾氣,他眼中**裸地寫著:寧澤,我一定要報復……
寧澤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他不會給他報復的機會,他將那位武者抽廢了,紫府破裂,淪為廢人。
他是一個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的人,這些人,無緣無故將他辱罵了一個多月,所以他要教他們一個道理:欺軟可以,但你眼力一定要好,招子要亮,看清了再下手,否則,你們的下場……他讓那些武者都感受到了自己的下場。
他一鞭,一鞭……抽到最後,他自己都不想抽了,可是他要告訴每一個欺辱他人者,一個道理:不要以為運氣好可以躲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至少在他寧澤這裡,你躲不過,每一個人都要嘗到自己的惡果,他不會遺漏一人,也不會將誰抽兩遍,這就是,該誰的,就是誰的。
他對執法族老寧鐵血用了另外的方式,但他也要教族老一個道理:不是每個人,你們想惹就能惹的,想玩弄就玩弄,我是弱小,大不了拼了這條命,我也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想要操縱別人的族老知道,辱人者,人辱之。
所以他指桑罵槐,讓寧鐵血去死,他將那些族老通通罵了一遍,他要告訴他們,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他用家族禮法中可以廢掉族老會的一條,告訴他們一個道理: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沒有人可以高高在上,為所欲為,總有治你的方法,如果你們太自以為是,那麼這裡就有解散族老會的章程,祖先們已經留下了制約,莫要太猖狂。
他同樣用自己的行動在告訴所有的族人一個道理:不要畏懼強權,如果你有道理,那麼族老也要退讓,家族錯了,也要道歉,不是他寧澤武道修為有多高,而是他問心無愧,無愧於這個家族的所有人。
他想讓族人明白,心強才是真正的強,就如禮宗,他手無縛雞之力,卻讓整個皇朝都要低頭,因為他心修到了: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他傳達出了自己的道理……也許有人懂,也許將來有人懂,也許永遠沒人懂……都無所謂,因為他知道自己要走了。
這裡不需要這樣的寧澤,這裡需要的是恭順,不需要你有自己的想法,因為族老們會幫你想,你只要做就行了,也許別人覺得無所謂,但他是寧澤,他認為一個人的思想不自由,那麼這個人就不是他自己,是別人的附庸。
他只想做自己,所以他得走了,離開自己的澤軒,離開自己的母親,離開兄弟、朋友……
他也捨不得,捨不得這些埋在他靈魂深處的感情……
他已經嘗試過妥協了,可是他失敗了,他將陷入無盡地算計之中,他幾乎得罪了所有的族老,他不想再與族老們鬥了,輸贏……沒有意義。
因為這個天地太大,他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這山河大地,去追尋武道的極致,長生的奧秘……不能再在這裡蠅營狗苟。
他得做好安排,母親、柳如、小紅、寧豎,他們都是最需要自己的人,也是令他最愧疚的人,但他必須走,他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
寧鐵血沒有回武衛執法處,他找到了那些要教訓寧澤的族老,將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族老們聽了,先是一驚,然後勃然大怒,小小的通幽武者竟然想要解散族老會,還一口一個他們是敗類、蛀蟲,要取消他們的祭祖權,黃口小兒,不知死活。
寧鐵血發現自己這次警告起了反作用,知道要壞,這些人沒有見到當時的情景,不知道寧澤的厲害,現在他說什麼都沒用。
他得趕緊脫身,寧鐵血告訴這些族老,以後關於寧澤的事,不要找他,他退出……
寧澤打了一千多家族武者,要解散族老會,狀告族老的事,隨著圍觀者,很快傳遍了全族,對於這件事大家聽到,沒敢議論,只是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
寧鐵血看到隱瞞不住,就將寧澤的兩次狀告,原封不動呈給了族老會,族老們這次意見出奇的統一:寧澤膽大妄為,必須嚴懲,否則族老會權威何在?
他們開始商議對策……這就是當權者,對錯…從來不是他們考慮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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