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砍成了數段之後,那條虬褫的所有部位依然在地上扭動不已,這也讓李玉陽心下大駭,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怎麼做才能把這條修仙的畜生置於死地。
而這條虬褫也怪異的很,不光那些節身子扭動不停,並且那些被切割成段的斷裂處連一滴血,甚至於連點其他的東西都沒流出來過。
不過啥東西都有一個定律,即便是壽命再長,腦袋掉了依然是逃不過死這個字,以至於這條虬褫也不例外,在掙扎了有一段時間後,才真正地偃旗息鼓,而那些在腔子裡的零碎才開始真正地流淌出來。
而直到此刻李玉陽才一聲長嘆,再無半分力氣地癱倒在了地上,那大滴大滴的汗水如同泉涌一般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滲了出來,而那雙手也因為顫抖的原因,再難掌握住手裡的秋水,並且在這一刻終於力竭之後。單手一松,那把秋水隨之而落,橫趟在了他的身邊。
這可不光是脫力的表現,這是李玉陽強行使用自己還未曾真正掌握的道術,並且其反噬自身的原因。。…。
那道法看似簡單,其實卻最為的兇險,之前胖子不是也強行地使用過一次雷法嘛,要不是他身懷九玄,身體本身回復能力就極為強悍的話,怕是他現如今那兩條手臂早就已經沒了不說,李玉陽他們倆之後的經歷也不會這麼玄奇了。
等李玉陽再次睜眼的時候,自己已經在病房裡了,而當他想要掙扎著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酸軟無力,想要憑藉自己的力氣從床上坐起來都是個很苛求的想法。
可當他剛剛轉頭。正打算看看這間病房陳設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此時司徒眀香正趴在他的床邊沉睡不已,而那眼角上的痕跡也能看得出,她好像是哭過了似得。
此時的李玉陽多是想要伸出手去,好好摸摸看司徒眀香的頭髮,他是打從心眼裡愛慕這個善良的女人,可卻因為種種原因,這種想法實在難以成真。
他也能夠感覺的出,這美國妮子對自己也不是全無好感,只是當自己厚著臉皮想要傾吐心聲的時候,卻終會被她以種種藉口搪塞過去。。…。
可就在李玉陽掙扎抬手,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落實到實處的時候,那美國妮子卻在這個時候稍稍一動。人也醒了過來。
「太好了,你可終於醒過來了,你好好躺著別亂動,我去找醫生過來。」一看很是久臥不起的李玉陽終於醒了,這司徒明香喜極而涕,也不顧不得去分辨此時李玉陽為什麼臉色紅潤稍顯慌亂了,就連忙用手一撐,身下的輪椅輕輕一轉之後,人就急沖沖地駕著輪椅打算向病房外頭走去。
而李玉陽自打看見司徒眀香這副模樣了之後,心裡頭如同晴天霹靂萬分的驚恐,此時此刻也不知是從那來的力氣,伸手一抓拉住了司徒眀香的衣服後,就想要開口詢問,這司徒明香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自己那一刀讓這妮子落下了一個殘疾,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可真是百死都難以贖罪了。
可他畢竟是剛剛轉醒,雖然能夠爆發出一把拉扯住司徒眀香的力氣,可想要勉強說話來卻是千難萬難的。
在斷斷續續吭哧癟肚地一番詢問之後,司徒眀香才對他展露一笑算是安慰,末了才對起說道,她的腿根本就啥大事,坐輪椅是大夫的吩咐,人家說要讓腿充分休息,坐輪椅的目的也是為了讓腿好的快些而已。…。。…。
而直到這一刻,堵在李玉陽心口窩上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真正落下,不過他心裡頭也有些小小的遺憾,如果司徒眀香要是真的因此有個什麼好歹的話,那他還真就能鼓足了勇氣,對她許諾出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承諾了。
在醫生的一番仔細檢查過後,司徒眀香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來,這死小子可是在床上昏了三天三夜啊,本來還以為是在他身上發生了難以挽回的事情,可沒成想在李玉陽清醒過來之後,醫生的診斷竟然只是身體極度勞累,導致昏睡不起,僅此而已。
並且給他的處方也極其地簡單,就是儘量地進補,好好休息,等身體的那種疲乏扭轉過來之後,人也就自然而然地相安無事了。
這可把司徒眀香很的是咬牙切齒的,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她也不用擔驚受怕了三天三夜。而她自己也因為傷心而哭過幾回。
不過現在看來傷勢最重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了,雖然她的傷口並不太深,但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那原本兩條光潔白皙秀挺修長的美腿上忽然出現了一道醜惡的疤痕,怕是那個女人也不會接受這個現實吧。。…。
待經醫生檢查倆人並無大礙只剩下繼續修養之後,李玉陽才向司徒眀香打聽起那個李老頭來。而自打李玉陽問起之後,司徒眀香就只是一個勁兒的哀嘆不已,末了才對其說,因為那條虬褫的毒性太過猛烈的原因,她和那個司機還沒等把李老頭抬進車裡送去醫院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行了。
不過他在彌留之際有一個心愿未了,想要拜託給李玉陽,那就是在李玉陽能夠辦到的情況下,盡可量地讓他能夠降生在他兩位老婆的身邊,他想要用下輩子甚至於下下輩子的時間,來補償那兩個女人。
說真的這對於李玉陽來說,完全就是個高難度的想都不敢想的技術作業,因為他只會做些道家的超度法事,對於這些看似及虛無縹緲的事情來說,他可是真一籌莫展,毫無頭緒可言的。
而當他把自己的心裡話透露給司徒眀香之後,那個美國妮子也為這李老頭的心愿惋惜不已,不過最後倆人還是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盡人事而聽天命,看他自己的造化有多大,執念有多深了。。…。
出院之後。就是為期七天的超度法事,李玉陽雖說不能讓這位李老頭真就那麼很是精準地出生在他兩位老婆的身邊,讓他去報答恩情,可他卻能夠用超度來平息李老頭的怨氣,讓他早點進入輪迴,好早點投胎,別再惦念這輩子發生過的那些齷齪的事情了。
畢竟放不下那些執念未必是一件好事,能夠忘記對於一個新生命來說,無異於是上天給予的最大恩賜。
讓李玉陽最為揪心的還是那個色鬼貝勒爺的後人,不過人家遠在國外,自己也不是想出國就能出去的主,所以說現在想來也是無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真等到那天見到這麼個人的時候,自己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出手相幫,當然了,前提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而且為人不壞才行。
在醫院住了大概七天,出院之後又做了七天的超度法事,而直到半個月後,李玉陽才真正地回到了那個冷冷清清的家裡。
半個多月前,這間屋子裡還滿是人氣,氣氛祥和得很,可自打胖子走後,這房子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這種安靜而又壓抑的氣氛一時之間還真讓李玉陽難以接受。…。。…。
不過這種孤獨的感覺也就只是持續到第二天早上而已,雖然司徒眀香因為腿傷的原因還沒有出院,可王成英和宋夢凡這兩位老爺子倒是經常會來坐坐,而且董晉山他們一家子也成了這間事務所的常駐客人。
一時之間這事務所也算是熱鬧了起來,雖然生意依然冷清,但卻不會妨礙到董小姐身上發生的事情,在這大上海傳播開去。
雖然這董晉山確實是有心要瞞住這件事,可光大晚上舉行冥婚這一條就夠讓人妄加揣測了,再加上那段時期董小姐的言行舉止確實詭異,以至於這件事情如潮水一般席捲整個上海,並且讓這董晉山著實是為這件事情擔憂不已。
不過消息傳開了。卻並沒有妨礙這董小姐什麼,董晉山的那些朋友們只是一個勁兒的抱怨董晉山,如果真為女兒著想,他可實在是不應該去隱瞞這件事,如果早些和他們這些老朋友抱怨一下的話,興許孩子早就好了,這也讓那個董小姐能少受些罪,最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病怏怏地,要調理許久才算安心。。…。
而這件事最為得利的就莫過於李玉陽的清微民俗事務所了,一下子就解決掉了三個久看不好的疑難雜症。這也讓李玉陽再次名聲大震,而即便是他不懂術數,不會看風水批字算命的那些學問,那些親自上門結識的商賈巨富們也大有人在的很。
從這也能夠看的出來,雖然那些邪聞異事都是每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誰都不想去經歷這些,因為那種對未知的無能為力實在是太過慎人了,如果說身邊有這麼個會降妖捉怪的半仙的話,怕是走夜路,又或者是做點什麼虧心事都能夠理直氣壯少,擔憂一些了。
而李玉陽原本就是個混子,對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那套把戲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不用兩位老爺子提點就已經是八面玲瓏,駕輕就熟地周旋於各色人物當中。
而當司徒眀香出院之後,這事務所的生意情況是更為好轉,雖然比不上其他的店面那麼人聲鼎沸,但卻因為名氣大收錢又少的原因,一些真正需要幫忙的人都懇切上門,倆人閒暇的時間也變得少了起來。。…。
不過找上門來的可都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一些沾染的時間比較長久的撞客癔症而已,對於這些小事來說,李玉陽自然是人到病除,這也使得那些被治好的小老百姓們感恩戴德,沒事就來這事務所拾到打掃端茶遞水,這也間接地讓李玉陽與人親善的形象,在上海小老百姓的心裡頭廣為流傳了起來。
不過雖說這段時間裡,事務所里確實是沒承接上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事情,但在李玉陽事務所的周圍,卻發生了兩件不為人知但卻很是離奇古怪的人命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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