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死樣,還不快把我放開,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直到李玉陽表白心跡好半天之後,這董岑才開始破涕為笑,再次回復到之前的那種柔媚的小女人狀態,而現如今的她正撒嬌似得想讓李玉陽鬆開,不過女人內心中的所想的事情男人是不會明白的,所以這李玉陽非但沒鬆開她,反而是越抱越緊,大有頗為捨不得的意思。
「好了,膩一會得了,不管怎麼說,這事我也不能不去,這是乾爹吩咐下來的,你都不能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你說我這個芊芊女子不連你都不如啊。」
雖說此刻的董岑很是嚮往李玉陽的懷抱,但心裡頭畢竟還裝著這件事,而且自小培養下來的觀念也深深地告訴她,自己乾爹的意思千萬不能違背,只不過她現在卻不知道,她的心正慢慢由那個假林靈素的身上,轉移到了李玉陽的心裡。
「我不管。你這陣子那都不許去,就只能待在這屋裡頭陪我,邁出去一步你就別回來了。」
說罷,這李玉陽按住董岑之後,掙扎著起身,拖著他那副沉重地身子就想要往外走,可他的這個舉動換來的卻是董岑連連地直皺眉頭,等李玉陽站起身來整理衣物的時候,她才一臉嬌嗔地對李玉陽說道:「那我也不能總這麼躺著啊,你不讓我去,我好歹也要去和爹說一聲。」。…。
可她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李玉陽卻是大皺眉頭,末了才冷哼一句對董岑說道:「你當我起來是幹嘛的,我這就去找爹說這事,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剛才說的是真的。以後你要是不聽我的話,真出去了你就別回來找我了。」
言罷,這李玉陽再沒看過董岑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而那躺在床上的董岑卻是更感嬌艷,不過在李玉陽完全出得了門之後,她的那張如花般滿帶著幸福的臉上卻在頃刻之間變為了哀愁。
「張道長,張道長,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隨著一陣陣熟悉而又細碎的聲音在胖子耳邊徘徊不去,在昏迷中的胖子終於微微睜開了眼睛,並且極力想要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畢竟這個人的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能讓胖子想起來這幾年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即便是他想起來了,又能有什麼多的作用。
此時此刻的胖子可能是神智還在混沌之中。那眯縫的眼睛難以看見喊他的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而此刻渾身乏力的他竟然連把手舉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所以還沒等這胖子發出什麼回應的聲音呢,他的那隻剛剛稍動了一下的手指頭就又垂了下去,人也再次陷入了那種極其混沌的狀態之中。。…。
「張道長,張道長……你不能睡,你清醒一……」而在昏睡之前他的耳邊就只剩下這句讓他摸不出半點頭腦的話來了。
等胖子再次恢復知覺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早都已經離開了荒郊野嶺,此刻應該是在一間民宅的房舍里,並且自己身上的那些衣物道袍也早都已經不知所蹤,現如今僅存下來的就只剩下滿身滿臉的繃帶,和下面的一條隨身的長褲而已。
此時的胖子有心想要動一動,想要撐起身子好好看看這間房內的所有情形,不管怎麼樣自己也至少也要先搞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身在什麼地方。
可當他一動之下才知道自己傷的到底有多重,原來現如今除了自己的那十根手指不疼之外,全身上下竟然連個能有正常感覺的地方都沒了。…。
那是真疼啊,疼的牽動全身撕心裂肺,所以在胖子一個沒忍住之後,那呼痛的聲音就從嘴巴里溢了出來,而他這一哼也正好驚動了那個剛剛推開房門,要進屋來看他的那個人,而那個人在得到了胖子的這聲清醒後的訊息之後,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哎呦,張道長,你醒了!快……快躺下別動,給你看傷的先生說了,你現在就是需要靜養,好不容易結的疤,你可千萬別在給弄裂開了。」
隨著這句話由打外屋傳了進來,胖子也終於算是瞅清楚了這個人到底是誰,不過還真讓胖子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讓他救了一命,這個人竟然是那個在王成英手底下幫忙打理生意的執事徐文輝。
說這話可不是胖子瞧不起這個徐文輝,而是因為在他的記憶當中,這徐文輝應該是負責湖光一代的執事。他跑到江西幹嘛來了?
而且再次見到的這個徐文輝的時候,胖子可是著實的被嚇了一跳,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光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竟然落得一副形如糟老頭子的樣貌。
雖說他身上的衣物依然一塵不染,雖說他的那股子文秀正氣依然還存在於身,可他現如今竟然像是老了二三十歲一般,那原本滿頭的華發已然變得灰敗不堪,兩隻眼睛雖然依舊炯炯但卻為之深陷不已,而且他的那張原本溫文爾雅的偏偏樣貌,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平白增添了幾條溝壑,更甚的是,竟然在他的臉頰側面,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疤痕。。…。
「張真人。你可把我給嚇壞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把插在你身上的刀就差一點就刺進你的心裡呀,要不是我當時經過,怕是你這條命就交代了,你這到底是惹著誰了?難不成你還和日本人鬥起來了?」
面對自己的老相識,胖子自然是有問必答,沒什麼內容不可以對他說的,可還沒等他張口說話呢,這徐文輝就忽然伸出來一隻手,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後他才一臉笑意地對胖子說道:「你看我我這記性,大夫都明確告訴我了,你現在即便是醒了也最好是別太操勞,你要說的那些話還是先存在肚子裡再說,等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咱倆再談也不晚。
要說張真人你真是命大啊,你知道當時你流了多少血,要不是跟在我身邊的人裡頭有個大夫不讓拔刀的話。怕是你早都沒命了。」
說道這裡,這徐文輝眼光柔和,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和胖子師徒倆所發生的一些事情,那個時候雖然日本人在北方入侵,但畢竟還沒影響到南方,而他這一家也因為沒有受到戰火的洗禮而和睦美滿,好一派母慈子孝的情形。。…。
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胖子自然也不在勉強自己,其實好好想想這徐文輝說的也對,自己現在的這個德行,說話費力不說,聽的人也鬧騰,那幹嘛還惹人厭煩,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再說了,這都已經被人給救下來了,那自然是不會再有什麼太大的風險,只要自己身子骨硬朗起來,怕是這話也不會因此而少上多少,那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看看你的情況怎麼樣了,看見你醒過來了,我心裡頭的這塊石頭就算是落了地了,你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好好休息,就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暫且緩上一緩,啥都沒有身子康復過來重要,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等幾天你有力氣說話之後,咱倆在好好聊聊看。」…。
言罷,這徐文輝幫胖子掖好了被子,並且衝著他隨意笑了笑之後,就轉身離去了,而此刻的胖子也因為剛才的那番舉動太過勞累的原因,等那徐文輝步出房外之後,胖子也沉沉地陷入了昏睡當中。
李玉陽萬沒有想到,自己提出來的這個要求,那個假林靈素連尋思都沒尋思就答應了,並且還很是揶揄地笑話李玉陽,是不是有那個心思要和董岑成個家了。。…。
而李玉陽在聽過了這番話之後。那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不過既然自己的這位親爹都問出來了,那這李玉陽自然不會閉口不答,所以他就把自己心裡頭的那番話講訴了出來。
他不是沒打算娶董岑,而是覺得他們倆認識的還太短,而且現在的李玉陽一無所有。根本就沒資本娶董岑,有道是立業成家,按李玉陽的意思來說,怎麼著也要先混出個人摸狗樣來才成啊。
這假林靈素聽完了這番話後很是贊同,並且還一個勁兒的稱讚李玉陽成熟了,是個有擔當的爺們,不過正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這個假林靈素答應了李玉陽的懇求,那他就要幫著這假林靈素去辦一件事才行。
至於這到底是一件什麼事。這假林靈素可並沒有透露半句,只是給了李玉陽一張紙條,讓他在養好了身體之後,按著紙條上的內容行事,並且在把紙條交到了李玉陽的手上之後,鄭重其事地告訴他說,這件事一定要辦成,如果辦不成的話,董岑今後的一切就要聽他安排。。…。
李玉陽這趟來就是為了董岑,既然這所謂的親爹都已經把這話說出來了,那這件事情不做也得做,要不然自己在董岑面前說得那些話可就全白費了。
可當李玉陽興沖沖拿著紙條回去和董岑報喜的時候,那個假林靈素的臉上卻顯露出來一絲很是陰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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