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胖子來勢很急,要中招的那個人也不躲閃,那傢伙好像完全沒有把胖子的進攻當一回事一樣,迎著那劍指就撞了上來。
眼看著來人來勢太過兇猛,胖子一咬牙,拼了!
劍指一下子就點在了那人身上,胖子就覺得一股子巨大的反震力從那人身上傳來,那兩根手指頭就和戳到了石頭上了一樣疼痛難忍。
那個被胖子戳著了的傢伙好像影響不大,趁著胖子還沒收手呲牙咧嘴的檔口,面露猙獰竟然雙手揮舞向中間猛地一揮,兩條手臂如同兩根鐵棒一樣,照著胖子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而還沒抽出手指的胖子只是微微一笑,下一刻就聽見一聲脆響,對方猛然向後一趟,一大口地血沫子就從那人的嘴裡吐了出來。
這口血噴出來了,那人的眼神也變的不那麼呆滯了,長著一張大嘴好像要說些什麼。。可血沫子順著他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淌,幾個呼吸過後,這人雙眼一翻就此再沒動過一下。
這竟然是個活人!胖子心中大駭,手下的功夫也弱了幾分,不過還好面對的這個人對於打鬥絲毫沒有章法可循,才使得胖子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那幾下致命的攻擊。。…。
如果剛才死去的那個人是活的?那面前他和李玉陽對付的倆人也一定是個普通人,這些人一定是中什麼邪法妖術才變成了這樣,這打也打不得,碰也碰不得,還不能讓開道路讓他們過去,這可要咋辦呢?
李玉陽這會子看見胖子已經上手弄躺下一個了,不由暗暗佩服人家胖子,瞧瞧人家胖子身手有多利索,舉手投足之間,這幾個扎眼的主就已經扔地上一個了。
這些日子李玉陽也算是沒白忙活。起早貪黑不說,那是真殺下心去練的,自己是沒人家胖子強,可人家是師傅,咱是徒弟,只要胖子真的肯把自己一身的零碎都抖落給李玉陽,難道還怕日後自己的成就不在胖子之上嗎?
想到這裡,李玉陽雙手一握碎玉,大喊一聲就沖了過去,可他這人還沒等跑出幾步呢,就讓胖子一句話給喊了回去,「玉陽別動,這些都是普通人,砍不得!」
李玉陽聽了這話也不由得暗暗咋舌,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讓他娘的這些癟三過去禍害那些老道士吧?。…。
想到這裡,李玉陽一張靈符攥在手上,沒跑幾步就到了一個人近前了,也虧著這人反應慢點。「啪」的一聲,一張符紙正好貼在這人腦門子上。
這符紙一貼上,這人腦袋上頓時升起了一股白煙,忽然間這主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嚎了起來,可下一刻再一抬頭,原本還在腦門子貼著的那張符紙忽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兇狠和對李玉陽的怨恨。
這哥們現在也不找胖子了,也不往前走著要對付那些老道士了,一門心思的撲向了李玉陽,看哪個架勢,有一種不把李玉陽拆了就決不罷休的勁頭,然後倆人就在這本來就不算太大的地界裡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原本胖子這邊應付的是真吃緊了,知道這倆人有可能還是活人後,對付他們的時候免不了縮手縮腳不能夠使出全力,剛才看見李玉陽一張符紙就激的那個人玩了命的追著李玉陽跑,胖子心想這也是個方法,最起碼拖到茅山宗那些人對付了那口醉瓮以後,看看還有沒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能克制住這些應該是中了邪法的人。…。
。…。
胖子是個抉擇果斷的人,想好了辦法,猛然間大袖一甩一把就抽在那那人臉上,這一下子把那人抽的往後退了幾步,等他緩過神來繼續還要向著那些老道士坐著的方向較勁的時候,一張符紙直接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下樂子可大了,把這人疼的捂著腦袋直在地上打滾,胖子等了半天,這人也沒從地上爬起來。
茅山宗這邊的局勢已經控制的差不多了,漫天的布條如雪片般安然直下,可能是因為茅山宗獨特的道術的問題,幾個呼吸過後,那些布條竟然已那口瓮為中心在這偌大空曠的平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羅盤。
一陣清風颳過,這些布條竟然被吹的再次飄蕩在空中,可下一刻這些布條如同是扯了線的木偶一樣,竟然按照一定的方向轉了起來。
這些布條旋轉的方向很是詭異。。有些是逆時針,有些是順時針,這些漫天飛舞的布條子讓人看的目不暇接眼花繚亂,不過這種奇景顯現的時間並不長久,只是一會的功夫,它們就像一根根基本沒啥重量的毛髮一樣,浮在空中緩緩下沉。。…。
這幾個老道長眼見大陣已成一個個都長舒了一口氣,忽然間一個個站起身形,手中長劍直刺地下,而那些本還在空中飛舞的布條竟然像是一道道箭矢一般,錯落有序地向著中間的那口醉瓮飛了過去。
剛開始,只是內圈的那些布條飛向那口黑瓮,可這些布條還沒飛到一半,卻忽然在空中停了下來,然後飄飄搖搖地直往下落,眼瞅著這些布條子就要掉落在地上了。
那些小道士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一個個握緊了拳頭不住地看著那些即將散落在地的布條,可有這幾個老道士坐鎮。怕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這幾個老人先是用手不住在胸前結締道印,然後幾個人忽然異口同聲大喊一聲「破」,下一刻,一陣清風忽現,就這麼在陣中一卷之下,這些布條去勢如虹,一條條如同膠布一樣粘在了這口黑瓮上。
這些布條一過,空氣中就瀰漫出了一股子濃重地腥臭味,輕柔地夜風拂過臉頰,一股子雜亂的哭號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銅鈴聲大作,原來是那幾個剛回本陣的中年道人中有幾個人手拿銅鈴不住地搖了起來。。…。
銅鈴,在道家的法器里有一個意味深長的名字叫三清鈴,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因為它上面的的手柄成山字形,是道教三清的象徵,而下面的那個鈴鐺叫帝鍾,有降神。驅魔,鎮魂的作用,施法的時候,單手持柄搖動,其叮鈴叮鈴的聲音,意為「振動法鈴,神鬼咸欽」。
三清鈴一響,這些小道士的神智才恢復了清明,一個個手持長劍暗掐法決閉著眼睛不住細看,那樣子好像還真能看出什麼似的。
他們這些人的架勢讓那幾個中年道士氣的火冒三丈,一勁兒的說這只是那些陰魂被禁,怨氣殘留在空氣中還沒散去而已,只要暗念本門靜心口訣,就不會被這些惡念所乘。
當天上的那些布條全都沾到了那口黑瓮上的時候,這醉瓮也已經算是封印上了,看著這被包的像是一顆豬頭一樣的醉瓮,茅山宗在場的人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異樣感。
就是因為這口破瓮,今天晚上他們少了幾個同門,就是因為這口破瓮,逼的他們那些老字輩師祖級的人都走到了人前,就是因為這口破翁,讓他們見識了茅山宗真正的絕學,也正是因為這口破瓮,讓他們連想要害的茅山滿門絕跡的人都無從找起。…。
。…。
一時間新仇舊恨全都湧上了胸口,這些年輕一代的茅山門人,竟然想手持利刃劈碎了這口醉瓮,不過他們的舉動卻讓這些師祖級的老道長阻止了。
「咱們茅山宗不干那些泄憤的事兒,為道者清心寡欲,卻又胸懷天下,不要因為這個物件害了咱們幾個人就歸罪於它,說到底這裡面的那些陰魂也是可憐人啊,生前慘死瓮中,死後魂魄還要被人利用。埋了吧,趕明兒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一起找個地界把它埋了。」
既然這些老道長都這麼說了,那就按他們說的辦,雖然義憤填膺,但也不能拿個物件撒氣不是,還是要儘快地找到禍害他們茅山宗的正主才行啊。
他們這邊完事了,李玉陽和胖子的壓力就輕鬆了許多,雖然不能放開手腳拼盡全力,但閃展騰挪之下,還真讓他們找到了這些人的頭頂和脖頸處都扎著一根血紅色的細針。
倆人正想盡一切辦法。找機會往外拔呢,就聽見宮門那邊一聲大喊,「張真人,李玉陽,那針可不能拔,他們中的是降頭術,那針就是定魂用的,一旦拔下來有死無生啊!」。…。
降頭術?那個是什麼東西啊?李玉陽和胖子一聽就知道發出這聲警告的是陶衛國,連忙放下對倆人的糾纏,一門心思的往人堆里跑去。
那幾個老道長一見李玉陽和胖子這副狼狽相。不由得哈哈大笑,其中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長捋著鬍子高聲喊喝道:「張真人遠來是客,還請進我萬符宮稍作休息,待到明早咱們在交心一敘。」
說到這裡,人群中忽然躥出幾個小道士,一個個手提長劍,跟那兩個中了降頭的人纏鬥了起來。
胖子這時候,還想回頭看看,生怕一個閃失再傷了這些小道士,可身邊的陶衛國卻一拉胖子和李玉陽的袍袖一個勁兒的往裡讓,嘴裡還說別為他們擔心,在你們沒來之前,這種狀況我們見得多了,放心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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