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是客,倪師傅,請!」
精武門的院子中,陳辯拉開架勢,脊背微微彎曲,右腳站直,左腳虛點,雙手一上一下伸出,宛如抱月,整個人好像一隻非洲草原上蓄勢待發的雄獅,靜靜等待著獵物的出現。一筆閣 www.yibige.com
迷蹤拳起手式,獅子大張口。
「花拳繡腿!」
倪師傅冷哼一聲,快步向陳辯衝去。
人未到,一條長腿便帶著凜冽的風聲,像一把巨斧般自上而下朝著陳辯面門上劈來。
陳辯眼神一亮,毫不避讓,沉腰坐胯,雙臂一架。
兩人拳腳相撞,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四目相對,倪師傅清晰地看到了陳辯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
「不過爾爾。」
倪師傅臉色鐵青,忽然心中閃過一絲警兆,正(欲玉)抽(身shēn)後退,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右腿被陳辯雙手牢牢鎖住,一動也不能動。
「就這點功夫也敢來精武門放肆?」
陳辯冷聲說道,雙臂猛然一用勁,拉著倪師傅的右腿就要將他朝門外甩去。
「師父!」
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而後又是一聲驚呼,被甩出去的倪師傅雖然被自己的幾名徒弟給接住了,但在巨大的慣(性xing)之下,幾人變成了滾地葫蘆,狼狽到了極點。
「哈哈!」
見到倪師傅眾人的狼狽相,精武門眾人無不哈哈大笑,快意到了極點。
倪師傅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爬起(身shēn)來,瘋狂地朝著陳辯攻去。
陳辯冷笑,也不退讓,任由他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身shēn)上。
砰砰砰!
拳頭打在陳辯的(身shēn)上,發出一連串沉悶至極的聲響。
一連打了幾十拳,倪師傅停下了手,喘著粗氣。
他還不是暗勁,沒有那麼大的爆發力。
當他抬頭看見陳辯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毫髮無損時,他徹底驚呆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倪師傅驚恐的喊道。
他可是明勁啊,一拳下去,集中了全(身shēn)的勁道,最起碼有五六百斤的力量。這樣的一拳打在人(身shēn)上,絕對是骨斷筋折,有死無生。可是眼前這小子,硬生生挨了自己幾十拳,卻毫髮無傷。
一旁的陳真沒有絲毫的驚訝。
在扶桑的一年多里,靠著賣畫的所得,自己這位二師兄已經把嚴家的鐵布衫練到了骨子裡,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自己每次和二師兄對練時,都因為二師兄這一(身shēn)霸道至極的橫練功夫而落入了下風。
嚴振東面對黃飛鴻化勁巔峰的無影腳,都只是重傷不死。倪師傅不過是明勁中期,怎麼可能突破鐵布衫的防禦。他那幾十拳下去,充其量是給二師兄撓痒痒罷了。
陳辯晃了晃脖子,骨骼里頓時發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你的拳也太輕了,和蚊子咬有什麼區別?來而不往非禮也,倪師傅,你也接我一拳試試!」
陳辯雙肩一晃,腳下發力,一個箭步便到了倪師傅的(身shēn)前。
陳辯伸出右手,拇指內扣,四指併攏,如同一把鋼刀。每根手指都是晶瑩剔透,猶如上等的白玉雕成,只是上面的殺氣攝人心魄。
一記掌刀,沒有帶起絲毫風聲,就這樣慢悠悠的朝著倪師傅斬了下去,正斬在了他舉起來的右手手臂上。
「啊!」
倪師傅捂著他的胳膊慘叫了起來,他的右臂臂骨,斷了!
「打得好!」
看著倪師傅的慘狀,一旁觀戰的霍東閣心中大快,如果不是陳辯率先出頭,他就要親自上場,教訓教訓這個姓倪的傢伙。
「帶著你們的師父,滾吧。」
對於這幾個人,陳辯沒有一點好臉色。
他下這麼重的手,就是要殺雞儆猴,告訴魔都這些武師,精武門,還沒有倒!
想趁著師父去世,不顧規矩上門踢館,那就別怨精武門的人下手重了,打殘打廢,那是活該!
那幾名徒弟眼神有些畏懼的看了看陳辯,然後二話不說,扶著疼得一臉冷汗的倪師傅,也不管他的嚎叫,就直接朝著精武門外跑去。
解決了前來鬧事的人,陳辯幾人回到了屋內。
「師父是怎麼死的?」
陳辯問道,陳真也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了霍東閣。
「父親在魔都的時候,哮喘病就已經很嚴重了。在和芥川龍一的交手之前,我就勸過他好幾次,只是他怎麼也不聽。」霍東閣說道。
陳真問道:「師父比武的時候,你們在現場了嗎?」
農勁蓀和霍東閣一起搖了搖頭。
「比武的地點是在虹口道場,那群扶桑人根本不讓我們進去,只(允玉n)許巡捕房裡的謝元奎和報社那些記者進去,我們是從謝元奎的口中得到元甲的死訊的。」農勁蓀說道。
「這比武的地點一聽就有問題,你們怎麼不攔著師父啊?」陳真說道。
農勁蓀滿臉苦笑。
「你以為我們沒攔嗎?元甲的脾(性xing),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就一隻倔驢,犟起來,誰能攔得住。」
霍東閣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完全清楚,面對挑戰,他從來不會逃避,更何況是來自扶桑對中國武術的挑戰,他更不會(允玉n)許自己退縮。
「你們沒發現這裡有疑點嗎?」陳辯問道。
霍東閣開口道:「我當然知道這裡面有疑點,父親就算哮喘的再厲害,也有著化勁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人給打死在擂台上?」
陳辯把眼一瞪,說道:「霍東閣,你還好意思說。當年我去扶桑時,我是怎麼交待你的?是不是魔都的繁華把你的眼給迷瞎了!」
霍東閣頓時叫起屈來。「我怎麼沒盯著老霍,每次飯前我都把飯菜給檢查了一遍,沒見到有人下毒啊。不信,農叔叔可以作證。」
「是啊,農勁蓀說道。「而且,伙房的柴叔是跟著元甲幾十年的老人了,可以信任。」
「既然知道師父死的不明不白,為什麼不去調查呢?」
陳真問道。
「是我攔著東閣的。」農勁蓀開口道。「東章他不(愛ài)習武,呆在津門老家。東閣是精武門武館的繼承人,如果因為調查元甲的死因,把他陷進去的話,這精武門誰來繼承?」
說著,農勁蓀掃了一眼陳辯和陳真,繼續說道。「你們兩人要是怨的話,就怨我好了。」
「農叔叔您是長輩,我們謝您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怨您。要不是您忙上忙下的幫著東閣,精武門到現在估計還可亂成一團糟呢。」
兩人急忙說道。
陳辯倒是理解農勁蓀的意思,霍元甲倒了,霍東閣不能再倒了,哪怕捏著鼻子把這件事認了,也不能把霍家的基業給弄沒了。
忍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風平浪靜。
正如靈堂上那幅霍元甲親筆所寫的「忍」字一樣。
只是,農勁蓀為了霍東閣可以這樣做,自己卻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自己的師父,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樣吧,」陳辯沉吟片刻,說道。「我去一趟虹口道場,看看芥川龍一是不是真的能打贏師父。」
陳真站起來,急忙說道。「我也去。」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陳辯擺了擺手,說道。
見陳真還要再說,陳辯把眼一瞪。「我是二師兄,師父這件事,還輪不到你出頭。你在武館,好好陪著東閣,把武館的事(情qing)打理好。」
陳真只得悻悻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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