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安撇著他那山羊鬍須,搖了搖頭:「難咯!」他是不抱希望,畢竟他經歷過三十年前那一稱劫。
......
駱離和小本子帶著新弟子們一走,西山又只剩下棠秘子一人了,幸好還有康十三娘陪他。康十三娘喜滋滋的收下小本子給的錢,加上從阮家賺來的十萬,手上可用的錢近四十萬。
∧秘子見不得她的財迷樣,諷刺了幾句。康十三娘也不生他的氣,打了聲招呼,說她要出去幾天。
「哪去呀?嘿?」
∧秘子話沒說完,她說走就走,一陣風似的跑了。只得跟著後面再狠罵了幾句。
沒想到十三娘三天後就回來來,還帶著一個罐子,香氣撲鼻,整個西山的小樓里都是香味。像花香又像是飯香,濃烈而醇厚。
「你又搞了啥玩意兒回來?」棠秘子捂著鼻子問道。所有的香味中,他只聞得慣皂莢香。
「嘿嘿。」十三娘傻笑:「別動!」
∧秘子立馬收字:「嚇我幹啥,這還是寶貝不成?」
『三娘不滿:「當然是寶貝,這些東西值四十多萬呢,給駱離準備的。錯了,給老丑準備的。」
「講講。」棠秘子討好地笑道。
「幸好你們駱宗主沒有食言,願意白給錢我,我敬他是條漢子,就幫他一把。這東西叫神籽油,顧名思義,它是植物的花籽搗爛後溢出的花油提煉得來的。只是這種植物異常寶貴,只有我們密族才有。而且提缺必須用到黃金,把黃金鑄成樹葉狀的爆取出浮油。在取的過程中,黃金一點一滴的滲透進去,最後融合在油里,成本可高了。」
↓得棠秘子一愣一愣的:「別告訴我這是你從密族神木上卻的?」
「猜對了。」
∧秘子一臉訕訕。「十三娘,駱離給你的錢你全拿去賣黃金鑄片了吧?」
「又猜對了。」
......
第二天隴族的駱離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十三娘真仗義。就是不知道這油拿給老丑作何用途?
丑得知後,心癢難奈。
「曾叔。你先把陰魚角里的毒液提煉出來再說吧。」
「正想給你說呢,沒有金魚用了。你知道,就金魚作試驗最合適,大點的動物浪費材料。」
駱離就去找楊壯,他二話沒說,一個人就下山幫老丑買金魚去了。
§黑時才回來,左手提著裝滿了水和幾十尾金魚的塑料大袋,右手牽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姑娘。仔細一看。小本子倒吸一口涼氣,這姑娘的衣服是被人活生生給用鞭子抽爛的。
「這是誰啊?」她看不見臉,因這姑娘深深低著頭。
〕把口袋提給小本子,看了一眼姑娘,「還能有誰,昆西。」
「啊?」這就是差點成了他老婆的昆西啊,她相貌又變了回去,生了孩子後身子顯得豐滿許多。所以滲出烏血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怎麼搞成這樣?遇到壞人了?」
「我送她去見族長,你想聽就來。」
本子趕緊把金魚交給秦恆。讓他轉給老丑,屁顛顛地跟著一聲不吭的昆西和楊壯走向紅房子。
″長在紅房子裡知道了,因為他們走的秘道。正在堂中抽著旱菸等著他們。
ˉ西怯怯地挪進屋,倚著門框站著。
「你倆坐。」族長指著凳子叫小本子和楊壯。
敲了敲煙竿:「昆西,你也坐。」…
「謝謝族長。」聲如蚊哼。
「你母親怎麼樣了?」
「哇——」昆西蹲下大哭,頭伏在膝蓋上猛烈顫抖。「我母親被羅布處死了,還給她潑髒水,說她跟下面的軍官通姦。」
昆西說的是處死在前,通姦罪在後。想殺就殺,殺了再隨便找藉口?小本子覺得這羅布真不是東西,太殘暴了。
族長用煙竿撩起她的頭。逼著她抬起:「那這次你是真心愿意回來了?」
「我就想守著阿悔,除了他再沒有別的親人了。」昆西說得情真意切。
族長深嘆一口氣:「你回去奔喪。我並沒說不準你回來。後來你哥哥羅布非要送你上山,你不願意。我也只說一切看你的意思。你要陪著母親我理解,如今你母親也死了,瞧你被羅布打得不像人,現在知道回來了?」
「族長,我錯了,您才是對昆西最好的人,隴族都是好人,山下的那幫人全是惡魔,他們要受到神明的懲罰。」
族長探過身子扶起她,替她抹去眼淚:「只要你當隴族是家,我們就當你是隴族的女兒。」
昆西哽咽著試探擁抱族長,卻得到族長主動攬過來的臂彎,藉此就窩在她懷裡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快去上藥換衣,司馬悔等著找媽媽呢。」
正說著,司馬虹抱著昆西的兒子司馬悔進來了,族長示意她把人帶回去。並說:「從此以後,昆西就是我們隴族人了,改姓司馬。」
司馬虹聽得這話,再看見昆西身上的傷口也是震驚:「是的,族長,她......」
族長擺手,制止她再說話。
司馬虹愣了兩秒,眼珠一轉,仍是說道:「族長這是羅布弄的?既然她是我們司馬家的人了,可不能隨便給人白白打了。」
族長神色微頓,露出讚賞的笑容:「阿虹,你說得對,這事就由你出馬,找羅布說道說道。」
司馬虹心花怒放,立即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便宜不了他。」
等人走後,小本子也準備告辭,族長開玩笑:「你這單純是看熱鬧來了?」
「當然不是,我就是來跟族長學東西的。」
「小精靈鬼。」
......
小本子回去告訴駱離,駱離聽後說道:「看來隴族穩坐釣魚台呀,至少有二十年的安穩日子。」
還有兩天就是煉魂的日子。駱離在加緊練習制符術,儘可能的縮短制初級道符的時間。
「這兩天我都不出門,如果有弟子非找我不可。你給我擋住。」
「要我給你站崗?」
駱離笑笑:「我想讓你陪著我而已。」
小本子心裡甜絲絲的,面上卻故作佯怒:「不許油嘴猾舌。」看駱離笑得更厲害了。趕緊把他推進門去。「快開始吧,再耽誤說不定就新弟子們又來了。」
兩天後,駱離再次受了一回餓,這次沒有前兩次厲害,不知道是不是餓習慣了,胃有了免疫力。
珠珠這段時間臉上有了些血色,並不像以前那樣清冷,告訴他:是效果低了。
駱離提起了心。生怕煉魂不成功,急匆匆地跑去問族長。
族長笑道:「別擔心,這是快成功了,最後一次可能飢餓感更輕。」
駱離恍然大悟,真是越緊張越沒分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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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一次煉魂的前一晚上,駱離緊張得睡不著,跑起來繼續制符。老丑見他房裡亮著燈,像只袋鼠一樣,一蹦一跳地跑進來。…
「曾叔你腿怎麼了?」
老丑難掩喜色,擺手道:「沒事。是站麻了。告訴你,我發現一件怪事,律哇黑巫師銅像里的魂魄可以融煉進陰魚角里的毒液里。」
「說說。」
老丑一句話說不明白。讓駱離自己來看。
「你怎麼也在?」駱離問幽襄子。
「他不在我怎麼把銅像里的枉魂弄出來?」
「你還真能使喚人。」
幽襄子忙說:「是我主動來的,宗主不是一直想毀掉銅像嗎?我前幾天看見就研究了一下,正好被曾叔看見。就跟他一起擺弄,沒想到今天有了重大突破。」示意駱離看。
銅像里的魂魄因為受隴族的浸染太久,不但沒有洗去戾氣,反而受裡面的巫術控制,越演越烈,此刻已經大都化成了惡魂,幾乎全失了心智。
「我疏忽它太久了。」
「造化吧。」老丑嘆了口氣。
接著他拿著穿了一個針孔的陰魚角朝銅像的耳朵滴入一滴。駱離在純眼之下,看見接收到毒液的那個怨魂立即縮小。變成米粒般大小的實體,滾了出來。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是顆米的實體:「這有什麼用?」
「還不知道,要用動物來試,想辦法去後山捉頭猛獸過來。」老丑小心翼翼地收好,裝進瓷瓶里。駱離看見那裡已經有了一顆,卻是白色的。
老丑解釋道:「滴下去是碰運氣,白色那個是戾氣稍輕的。」
駱離沉思,他們這樣做太不厚道,必須得把能夠解救的魂魄救出來。
老丑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要覺得心裡不好受,就趕緊想辦法吧。」
駱離搓頭:「最好的辦法只有用他們的親人的血引出來,可是去哪找,裡面一個人都不認識。」接著道:「我煉完魂魄回來試試用遷魂符試試。」
「也對,你都是道符師了,現在制出來的符肯定強過以前。」
耽誤到這會兒,天也快亮了,駱離與他們打了聲招呼,去紅房子煉魂。
照樣還是露珠二人一身拖地白衫在等著他,族長卻沒有練功,手中拿著最後需要定魂的一盞油燈,樣子很奇怪。
「這燈已經燃了十二個時辰,到極點了,平常我們隴族的孩子只需要燃六個小時。」族長護著燈火說道。
駱離這才注意到這不是油燈,因為裡面沒有油,他忍不住開啟了純眼。驚道:「族長,油燈里的氣體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