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風箏 第三百六十七章，遇到熟人，

    龐大水一臉得意地從大東亞株式會社出來，正在門口等著幾個小弟看見後馬上迎上去，「老大，太君沒把你怎麼樣吧？」

    龐大水搖晃著肥大的腦袋，把手上的帶子向地上一丟，笑容滿面哈哈大笑：「能有什麼事情？太君們想在華夏辦成事沒有我們這些人幫襯是不行的！拿著，太君把槍枝彈藥都還給咱們了，還給了咱們一筆經費，兄弟們，既然拿了錢就要開始幹活了！跟老大我走！」

    「是，老大！」

    上午八點，龐大水帶著手下在一家裝修得很豪華的餐館吃了一頓早餐，他吃飽喝足了，抹嘴拍拍屁股招呼手下準備走人。一筆閣 m.yibige.com

    餐館的侍應生一看這些人吃了竟然不給錢就想走人，立即上前拉住龐大水的衣服：「老闆、老闆，您幾位還沒給錢呢！」

    「給錢？」龐大水扭頭瞪大了眼睛，又問後面幾個手下：「你們說這裡的東西好吃嗎？」

    「好吃，太好吃了，老大，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要是能天天都吃到就好了」當場就有一個手下說道，其他幾個手下也點頭出聲附和。

    龐大水回過頭來對那侍應生怒道：「誰讓你們做那麼好吃的？你看，你們做的東西把我兄弟吃得都不想走了，這怎麼辦？你們搞得我很沒面子，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你說吧，這事怎麼解決？」

    我擦！這還訛上了？侍應生腦袋有些發暈，他在這裡幹了幾年的侍應生了，可從來沒見過這種貨色，他小心地問道：「那先生想怎麼樣？」

    龐大水晃動了肥胖的身軀，嘿嘿笑了兩聲道：「擺個十桌八桌就不必了，老子我和兄弟們也沒閒工夫在這吃喝，你叫你們老闆拿百十個大洋當賠禮，這事就算了了！」

    「百，百十個大洋？」侍應生結結巴巴地問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龐大水一把抓住侍應生的衣襟。臉上的肥肉抖了幾抖，凶神惡煞地喝問：「怎麼？你小子不願意？」

    在這餐館吃早點的所有賓客都扭頭看過來，一見這情況就知道要出事了，這時一個年輕的姑娘跑過來說道：「這位先生，您好。我是這裡的老闆。請問我們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的嗎？」

    龐大水看見這年輕的姑娘頓時兩眼發出y邪的光芒，抓住侍應生衣襟的手也鬆開了，y笑道：「喲，小姑娘長得好水靈啊！你就是這裡的老闆？」

    年輕的姑年心下著慌。眼前這人明顯就是流氓混混，沾上這種人不是一般的麻煩，她後退了一步說：「對，我就是這裡的老闆，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太不滿意了！」龐大水誇張地說道。「這小子竟然要收老子的錢，誰不知道我龐大水吃飯從來不給錢的？他太不給老子面子了，知道嗎？既然你是老闆，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吧？」

    這貨也太不要臉的吧？從來沒見過吃飯不給錢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地，餐廳里的客人們心裡無不吐槽。

    年輕的姑娘氣得不輕，不過她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那您的意思呢？」

    「嘿嘿！」龐大水y笑一聲，伸手就捏住年輕姑娘的下巴道：「很簡單嘛，只要你陪龐爺我睡上一覺，這事就算完了。怎麼樣啊？」

    「啊――放開！」年輕姑娘當即發出一聲尖叫。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客人們都氣得不輕，但不關他們的事，也沒人出來當英雄。

    這時一個身穿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地年輕人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這種立即大聲喝道：「住手！」說著便大步走了過去。

    龐大水正要發作。卻不想這年輕人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巴嘎，你滴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手下的小弟見老大被打。剛要掏傢伙，誰知這年輕人說出來的話讓他們都驚駭得連連後退。龐大水長大了嘴巴，結結巴巴道：「你，你是日本人？」

    這年輕人聞言將下巴揚得老高，「不錯，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公民，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你敢在我朋友的店裡鬧事？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啊，誤會，誤會啊！小人不知道太君在這裡，我該死，我該死！太君您忙，小人就不打擾您了！」龐大水說完就一溜煙跑了出去，手下幾個小弟哪裡還敢在這裡呆著，也跟著跑得不見了。

    餐廳里的不少人露出鄙夷的表情，同時心裡又感概這就是背後有強大國家的好處啊，日本在東亞不可一世，它的公民走到哪裡都是揚著頭，說話都是大聲大氣，從來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而反觀我國國民一看見當官的就心虛、害怕，看見洋人就點頭哈腰、討好。

    年輕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那姑娘：「小婉，你沒事吧？」

    那姑娘搖頭道：「沒事，高野君不必當心！我們去那邊坐吧，今天你到我店裡來做客，我應該好好招待你，請！」

    高野健雄邊走邊笑道：「你好像把我當外人了，伯父一直希望我們能好好交往，而我也非常喜歡小婉，我希望小婉能把我當無話不談的朋友！」

    小婉勉強笑了一下道：「咱們先不說這事，請坐！」

    於明剛剛從車上下來，走到餐廳門口就看見龐大水帶著幾個混混狼狽地跑了出來，皺眉問道：「這是誰的人？怎麼在我們的地盤上鬧事？」

    黑豹看了看道：「好像不是我們的人，大哥，這事我來處理！」說著就吩咐幾個兄弟跟過去。

    於明走進餐廳，後面一個兄弟幫他脫下大衣，侍應生一看來了大人物，立即走過來彎腰道：「歡飲光臨，先生您幾位？」

    於明道：「給我們這些人一人來一杯綠茶，一疊點心！」

    「好的，先生，請您跟我來！」侍應生說著便在前面領路。

    這時一個清脆、驚喜的聲音傳進了於明的耳朵：「於先生，是你嗎？」

    於明扭頭一看，只見斜對面站起一個年輕的姑娘，覺得有些眼熟，稍微一想便記起來，這不是自己當初毒死日軍押運武器彈藥的日軍大隊之後返回上海時經過蘇州救下的姑娘嗎？

    他指著那姑娘道：「你，陳」

    「陳小婉！」那姑年立即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對，陳小婉姑娘！你什麼時候到上海來的？」於明走過去笑著問道。

    陳小碗笑道：「去年就來了，一直跟父母在一起，我在家覺得挺無聊的，就向我爸爸要了這間餐廳經營，現在我是這裡的老闆」。

    「哦，這家餐廳是你的啊？經營得不錯嘛？咦，這位是你的男朋友還是丈夫？」於明指了指高野健雄問道。

    陳小婉慌忙道：「不，不是，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高野健雄，這位是於明先生，我爸爸和高野君的父親是至交好友，我也是最近才認識高野君！」

    高野健雄聽見於明的名字眼睛裡精光一閃而逝，站起來對著於明鞠躬，直起身後說道：「原來是於先生，鄙人高野健雄，很榮幸認識您？」

    「日本人？」於明皺了皺眉頭問道。

    陳小宛見於明臉色不對，立即說道：「於大哥，我們坐下談吧，正好我還沒有感謝你上次救了我，今天這頓我請你！」

    於明哈哈大笑，坐下後說道：「我說你這丫頭也忒小氣了吧？一頓早餐就想打發我這個救命恩人？」

    陳小婉也沒注意高野健雄陰沉的臉色，笑道：「哪能呢？自從家父聽說那件事情之後，我們一家人一直想邀請你去我們家做客當面表示感謝，只是一直以為聯繫不上！」

    於明點了點：「有機會的，我也很想拜會一下令尊！」說著扭頭問高野健雄：「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高野健雄迎上於明的目光頓時有種未來女婿見岳父那種惶恐的心態，低頭道：「我現在是日新報社駐上海站記者！」

    記者？於明掃視了高野健雄一會，感覺這傢伙根本不像記者，這傢伙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手指頭關節粗大，右手食指上有一層繭子，手背和額頭上血管鼓脹，明顯是練家子、用槍高手。

    接過侍應生端來了綠茶，於明喝了一口便說道：「我聽說日本人最喜歡派遣間諜做記者之類的工作，方便打探情報，你不會是其中一個吧？」

    高野健雄心中一跳，手指頭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幾下，尷尬地笑道：「於先生真是會開玩笑，我怎麼會是間諜呢？也不知道於先生是從哪裡聽到這種傳言，這純粹是對大日本帝國的污衊！」

    於明盯著高野健雄點頭道：「那樣最好，我這個人恨日本人的間諜，日本間諜喜歡在我國收容孤兒，從小開始培養，洗去他們之前的記憶，讓他們認為自己是日本人，然後告訴他們，父母是被華夏人殺死的，再讓他們回華夏殘殺華夏人！如果讓我發現你是日本人的間諜，我一定把你剁碎了丟到黃埔江餵魚！」

    高野健雄聽了於明的話，只感覺心中發寒，而背心卻冷汗直流，心想這人難道看破了我的身份嗎？他的眼神好凌厲，從他的話中不難判斷他對帝國懷有嚴重的敵意！

    高野健雄不知道於明是真的看破了自己的身份，還是胡亂瞎說一通，總之他感覺有於明在身邊，自己根本就不能平靜下來，於明就像一頭猛虎環伺在周圍，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於明跟陳小婉說話，高野健雄都心虛不敢插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於明用毛巾擦了擦嘴，扭頭對陳小婉說：「小婉姑娘，我還有事，得走了，謝謝你請客啊！」

    「啊，這就走啊，不再坐一會了嗎？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請你去我們家玩，我爸爸媽媽還要設宴招待你呢！」陳小婉先是有點失望，隨即又向於明發出邀請。

    於明站起來笑道：「不坐了，既然知道這是你的店，我以後會經常來的，等忙過這陣子，就是你不說，我也會親自去拜會令尊令慈的！」

    陳小婉高興地站起來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這時兄弟們都吃得差不多了，於明接過一個兄弟遞來的大衣穿上，帶著帽子走出了餐廳。

    陳小婉送到門口，等於明上車之後才戀戀不捨地回到桌子邊坐下，高野健雄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小婉，這個於明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我剛才聽你說，他還救過你，是怎麼回事呢？你能說說嗎？」

    陳小婉一個小姑娘娜知道高野健雄的心思，根本沒考慮就說：「於大哥可是上海灘的大人物，去年的時候於大哥去蘇州辦事，剛好看見三個日本兵當街調戲我，要不然是於大哥，我可能就被那三個壞蛋侮辱了！」

    原來是這樣！高野健雄內心轉了無數道心思，尷尬地解釋道：「有些大日本帝國的士兵紀律太渙散了，這也是難以避免的，各國都有這種情況！」

    「哼！別說你們大日本人帝國了，蘇州和無錫大屠殺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士兵的軍紀是一個方面，還有你們日本軍方高層的默許。要不然你們的日本親王為什麼被凌遲處死呢？」陳小婉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也有些不耐煩。

    高野健雄為了避免尷尬，馬上轉換了話題：「咱們都是平民老百姓，就不談這些與政治有關的話題了，對了。你還沒說於先生是幹什麼的。我看他出行都有好些人護衛，他的身份不簡單吧？」

    作為一個間諜，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於明嚇倒，一定要搞清楚於明的一切情況。不過現在他才剛到上海，上司還沒有分派任務給他，如果能得到於明的所有資料，上司也會對他另眼相看吧？他想了想說道：「小婉。你能不幫我約一下於明先生，我想對他做一個專訪！」

    「你要採訪他？」陳小婉猶豫道：「我不知道於大哥會不會答應。我儘量試試吧，等他下次來的時候我跟他提一下！」

    高野健雄高興道：「不管他答不答應，我都先要謝謝你！」

    卻說龐大水帶著手下一幫人從餐廳狼狽而逃，一直跑過了幾條街才停下來，龐大水累得像一條哈巴狗，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不斷喘著粗氣，一邊喘氣一邊罵：「嗎的，老子這兩天怎麼這麼倒霉啊？幹什麼事都不順，田中也就算了，一個日本小老百姓也能欺負老子，我擦！」

    幾個手下這時也累得不行，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其他人都跟龐大水一樣，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氣。

    突然，龐大水就這樣彎著腰不動了，緊接著手肘一軟，膝蓋一彎就撲倒在大街上抽搐著。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誰也不知道龐大水的背上什麼時候插上了一柄匕首，匕首刺進龐大水的背心直到護手。

    「啊，老大，你怎麼啦？」一個小弟最先發現龐大水倒在了地上，立即蹲在地上呼喊著。

    不遠處幾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立即停下了腳步，在其中領頭的一個年輕示意下走到街邊屋檐下繼續觀察著。

    龐大水的小弟們倒是反應不慢，有兩個立即跑出街中心攔下一輛汽車把除了司機之外的人趕下來，又有四個人抬起龐大水沉重的身軀裝進了汽車內，在手槍的威脅下，司機只得啟動汽車向醫院開去。

    不遠處穿西裝的年輕人對身邊的其他兩個人說：「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下手了，我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是哪方勢力的人，你們回去向黑豹大哥報告情況！」

    另外兩人點頭道：「好，你自己小心點務給他，龐大水的小弟們倒是反應不慢，有兩個立即跑出街中心攔下一輛汽車把除了司機之外的人趕下來，又有四個人抬起龐大水沉重的身軀裝進了汽車內，在手槍的威脅下，司機只得啟動汽車向醫院開去。

    不遠處穿西裝的年輕人對身邊的其他兩個人說：「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下手了，我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是哪方勢力的人，你們回去向宗大哥報告情況！」

    另外兩人點頭道：「好，你自己小心點！」

    畢竟事後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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