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風箏 第四百一十五章，大人物

    不等土井說話，惡魔面具人又指示後面的大漢：「連續四天，每天給他打一針，之後就不用打了，直到他願意跟我們合作為止！」

    「是！」

    土井不知道他們給自己注射的是什麼。筆神閣 m.bishenge.com但他知道這東西一定很可怕，否則惡魔面具人不會就這樣放過他，但他發誓，不管怎麼樣都不做這些人的間諜去危害日本，儘管他對國內一些所謂的武士道不屑一顧，甚至對那些瘋狂的軍人們不滿，但他畢竟是日本人啊，怎麼能做出危害日本的事情呢？

    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這些人送他回日本，他就去政府部門檢舉揭發這些人，金日丸號上的人又不是他殺的，他為什麼要背這個黑鍋？

    可他又來一想，政府會這麼容易相信自己的話嗎？那些船員的家屬會相信自己嗎？那可是一百多人啊！如果那些船員的家屬不相信自己，就會又一百多個家庭撲過來廝打他，甚至真有可能被那些人撕成碎片，想到這裡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他不能冒這個險，他決定回到日本之後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找機會去歐洲，讓這些人再也找不到自己。

    可惡魔面具人就這麼容易相信他讓他逃走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惡魔面具人明顯高估了土井的意志力，剛過了四天，停針之后土井就受不了。

    他總算明白惡魔面具人的手下給他注射的是什麼東西了，那一定是與鴉片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它的毒性更強、上癮的時間也要快很多。

    它就像巨大的陰影，就像你站在高大的建築物前，太陽在建築物的上空，隨著太陽的移動，那陰影一點點地向你逼近。

    剛上癮的時候，它逼近的速度慢，等癮大了，它的速度也逐漸地加快了。當癮沒發作時，天空是晴朗的，太陽就那麼高高地照著，一旦毒癮發作，那陰影忽地向你襲來，你立即就陷入一種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切亮光就從你的眼前消逝。

    渾身上下冷颼颼的，接著是奇癢難受，然後就是疼痛，那種疼痛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那是一種噬骨的疼痛，渾身上下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你的骨頭，而你的骨頭像被劈開一樣，骨頭從裡向外一點點地刺穿你的肌肉和皮膚；牙齒也裂開了，拼命地瘋長，像利刃一樣刺向你的大腦，腦袋爆裂般地疼；五臟六腑也被什麼東西撕扯著，那種疼啊，簡直就沒法子形容

    這時候就拼命地想得到那鬼玩藝兒，越快越好。要是得不到，他就想死，用頭去撞牆壁，用手撕扯自己所有能撕扯的部位，想弄出血來，好像隨著血液的流出，那種疼痛能夠得到緩解。其實，怎麼可能呢？只有得到那鬼玩藝兒，黑暗和冷啊癢啊疼啊才能消失

    「啊，好難受啊，好難受啊！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們，給我，給我，求你們再給我打一針！」被關在一間房子裡的土井拼命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將渾身上下抓得鮮血淋漓，他蜷縮在牆角處用頭狠狠撞著牆壁，卻絲毫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這時門被打開了，惡魔面具人再一次出現在土井的面前，土井看見他根本不像第一次一樣害怕，反而像看見了救世主一般，他竟然敏捷無比地撲在惡魔面具人的腳下抱著面具人的小腿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再給我來一針，我好難受，求你再給我來一針，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友情提示：朋友們千萬千萬別沾毒品，平時也要警惕別人用毒品害你！）

    惡魔面具人揮了揮手，一個大漢拿出一包煙遞給面具人，惡魔面具人拆開香菸，抽出一支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塞進土井的嘴裡「抽吧，這個雖然沒有注射來得直接，效果也差了很多，裡面的成分含量也少很多，不過對你這種剛上癮的人來說還是很管用的！」

    土井哆嗦的雙手扶住嘴裡的香菸，狠狠地抽了兩口，渾身大汗的他隨即舒服地閉上眼睛，嘴裡發出猶如**到高吵一般的**聲。

    惡魔面具人讓身後的人找來一張椅子坐下，靜靜地看著土井，土井這時原本蒼白的臉上開始變得紅潤，身體四肢也慢慢舒展開來，很顯然土井正在享受著高吵的餘韻。

    過了一會兒，惡魔面具人見差不多了，便笑道：「土井先生，你還愉快嗎？」

    土井慢慢從地上坐起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著惡魔面具人說：「你真是一個魔鬼，你是實實在在的惡魔！」

    惡魔面具人搖頭道：「不不不，此言差矣！比起你們日本人，我算是好的了！不是嗎？你們日本人到華夏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們比惡魔更加可惡可恨，惡魔至少還有理智，而你們以殺戮同類來取樂，你們國內的報紙上報道兩個日軍士兵在蘇州進行殺人比賽，竟然被國人當成英雄，我簡直無法想像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民族！沒救了，你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沒救了！你們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地獄，而地獄的大門正向你們敞開著，我所做的只不過是把你們往前推一把而已！如果你真的想拯救你的國家，你就應該跟我們合作，加快日軍戰敗的步伐，然後全體國民向我們磕頭謝罪，只有這樣才能保全你們，否則，你們將墮入無底的地獄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土井慘然一笑：「好吧，無論怎麼樣，你贏了！只要你定期向我提供這東西，我就答應跟你們合作！該死的，我再也不想忍受這種無法形容的痛苦和折磨了！」

    百樂門。

    於明還是跟重慶來的大人物見面了，來人比於明想像中要低調得多，個子不高，甚至有些矮，臉上掛著狡詐般的笑容，黑黑的皮膚，鬍子拉茬，摘下帽子來一看前額有些禿，穿著一件絲質長袍，腳上一雙皮鞋擦得油光發亮，而馬如龍在此人身邊恭順得像一隻小鵪鶉。

    還沒等馬如龍介紹，於明便隱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後來馬如龍一介紹，於明心道果然是他！

    他就是傳說中鼎鼎大名、讓人聞風喪膽的戴老闆！他所領導的軍統並未列在國府機構的名單上，然而它卻是國府最強大最重要的組織之一。它是國府軍隊內高層次的領導機構。戴老闆也許比其他軍事委員會成員具有更大的權威，實際上這個局是國府的特務機構，並且據可靠情報，它擁有20,000以上的男女成員。

    他通常被稱為「將軍」，但是據說他並沒有正式的軍銜。與所有的警察頭目不同，戴老闆的威懾力來自於人們相信他的人無所不在。在華夏和外國均有人認為：「眾所周知，軍統是華夏的秘密警察，而且比起世界上任何間諜網來，它在特工人員的數量上要更加龐大，在地理覆蓋面積上要更加遼闊。」

    1946年，美**事情報機構估計戴老闆有18萬便衣特工——其中4萬人全天候地為他工作。這些著特別制服和軍隊制服的特工人員包括：7萬武裝游擊隊，2萬別動軍，以及美國海軍認為具有15291名士兵的「忠義救**」和在華夏沿海為數4萬人的有組織的海盜。這些加起來總數有18萬的實際或潛在的人員在為這個秘密警察的頭子效力。

    儘管他最終喜歡施刑。殘酷本身卻並不是他那威懾力的關鍵所在。他雖然殺了很多人，但並非病理性的虐待狂。他自己也並不喜歡這麼做。他對殺手們下令行刺時，通常總是略與計劃保持距離。他無疑為自己能在遠距離外置他人於死地的權力有種變態的快感，但這正是一位神秘的復仇女神不可遏止的滿足所在：死神既遙遠又近在咫尺。於是。戴老闆保持孤僻和神秘的能力使他變得無法預測，於是在人們的眼裡變得更加奸詐危險。

    他甚至能在別人的面前隱藏自己，幾乎沒人知道他準確的近況。他在華夏到處有住宅和藏身之地，而他的路線和去處總是隱瞞著的。他從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從這一刻到那一刻將去哪兒，而且他在去任何一個地方之前。總是播散謠言。說他要去x地，然後他總是去了y地。在城市裡他的人總給人打電話說他上路了，他們知道這電話會被竊聽的；與此同時，戴老闆去了另一個什麼地方。正因為有竊聽，所以他禁止他的辦公室在電話上為他安排約見。

    戴老闆對機密和匿名的執迷使他的權力帶有另一個特點，那就是所謂的刀槍不入。他以慣用的銷聲匿跡的方式巧妙地逃脫逮捕、定時炸彈及159個日本人便衣的捉拿，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少次他的敵人想逮住或殺死他，而他一次次地捉弄了死亡。結果使他享有刀槍不入的傳奇式名聲。

    眼前這個人就是名副其實的特工之王啊！雖然他赫赫威名，於明卻沒有表現出誠惶誠恐，於明伸出手同戴老闆握手，還笑著說：「於明兄弟，久聞大名啊！」

    這可不是一般的危險人物，雖然他臉上笑著，說不定他現在心裡在琢磨什麼歹毒的陰謀，於明絲毫不敢大意。握著戴老闆瓷娃娃一般的手，卻感覺這手與戴老闆的形象極不相符。他也笑著說：「戴老闆繆贊了！請坐！喝什麼？茶或是咖啡？」

    戴老闆坐下道：「來一杯茶吧！」

    於明泡了三杯茶，端到茶几上一人一杯，坐下後說道：「先前老馬說重慶來了大人物想見我，我開始還以為是某位大人物缺錢花，想跟我做生意，卻沒想到是戴老闆！」

    這小子好生厲害！看來不好對付啊！戴老闆心裡嘀咕著。嘴上卻哈哈大笑，說道：「於明老弟說笑了。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跑到淪陷區來做生意？除非他是嫌命長了或是準備投靠日本人做漢奸！也只有我這種勞碌命、敢死命才會到上海來！聽聞於明老弟在上海灘混得是風生水起，很少有人不敢不給面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特務頭子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見我？一見面就給老子戴高帽子、灌**湯、我擦！真當老子是三歲小孩一樣給兩顆糖就能哄得高高興興的？且說話小心點，別上了這傢伙的當。

    於明打了哈哈，笑著說：「戴老闆言過其實了，我和手下兄弟們也就是混口飯吃！老百姓們看見我們這種人那是人見人厭、唯恐避之不及！當官的也是對我們憎惡非常！談什麼名聲哦，就算有名聲那也是惡名！對了，戴老闆要是不著急回去，就在上海灘多玩幾天，也讓我這個小字輩的儘儘心意！明天中午我在福德餐廳擺上一桌為戴老闆接風洗塵，還請您一定要賞臉光臨啊！」

    這小子太油滑了！戴老闆誹腹了一句，嘴上卻笑著一口答應，又說：「我這次來呢，想必馬站長已經跟你談過了，就是武器彈藥、醫療器械和藥品的事情，我聽馬站長說你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價錢上我也很滿意，我能不能先看看貨？」

    於明點頭道：「當然可以！」說著便走到桌子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說道：「把樣品拿過來！」

    看見他的動作，戴老闆和馬如龍都非常震驚，這裡可是百樂門啊，是樓上樓下差不多有一百多個全副武裝的保安，任何人都不准攜帶武器進來，這於明是怎麼弄進來的？

    等於明放下電話後，馬如龍疑惑道：「於明老弟，這地方不是不能攜帶武器進來嗎？你怎麼」

    「嘿嘿！」於明笑了笑，說道：「小弟雖然是個下九流的人物，不過要說這租界，只要我想去的地方就沒有進不去的，也沒有幹不成的事情，這百樂門樓里樓外的保安當中有不少是我以前的兄弟，只要不鬧事，想帶點東西進來還是很容易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跟佐藤賭博的時候，於明那麼囂張！戴老闆和馬如龍也放心下來，要是於明帶他們去別的地方看貨，馬如龍還真不好辦，戴老闆這個人疑心很重，他會跟一個剛見面的人去一個不知道是否有危險的地方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而於明把看貨的地點就定在這裡倒是讓戴老闆和馬如龍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於明起身去開門，門打開後，黑豹帶著四個兄弟抬著兩個大箱子進來後放在地上。

    看見東西這麼快就送來了，戴老闆卻是微微心驚，難道這於明早就猜出了我要看貨，而且早就做了準備？要不然怎麼一通電話就送過來了，而且這麼快？如果是這樣，這人的分析能力那得多強啊？

    在戴老闆和馬如龍來那個人的注視下，幾個兄弟將箱子打開，把槍枝都擺在桌子上，戴老闆走過去拿起一支步槍拉開槍栓開始檢查。

    於明也拿起手槍，說道：「戴老闆，這些槍枝雖然都是美國大兵換下的裝備，但是運過來之前都是經過翻修的，膛線都重新刻過，撞針等零部件也換了新的，雖然使用壽命上比不了新槍，但是在性能上卻是一點都不差，因為被人用過，所以現在用起來都很順手！並且有些地方還經過改裝，射程和殺傷力都有了顯著的提高」。

    戴老闆邊看邊點頭，這些槍確實如於明所說的那樣，他又連續看了好支槍，輕重機槍都看過，最後又看了看藥品和一些小體積醫療器械，這些都沒問題。

    「嗯，很好！東方兄弟，東西都不錯，只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批貨怎麼運到國統區？只怕這個還要於明兄弟幫幫忙啊！」戴老闆有些意猶未盡的放下槍說道。

    於明笑了笑，說道：「這個沒問題，我保證運到國統區，戴老闆直接在國統區接收就行了，按照道上規矩，先付一半的貨款，等貨到了之後再付另一半，早先我就跟老馬說過了，我只要大洋或者黃金，美金也可以！看在杜老闆的面子上，再者我今天跟戴老闆初次見面，運費我分文不收！美國佬給我什麼價錢，我就給您什麼價錢，我只要百分之七的佣金養活手下兄弟！如果戴老闆需求量大的話，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於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戴老闆顯然不相信於明所說的美國佬給他什麼價錢，他就給自己什麼價錢，這傢伙肯定是賺了一筆的，但是按照先前商議下來的價錢，於明也應該沒賺多少錢。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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