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紂默默的觀察了夜豪一會,忽然笑出聲來說:「身為投資者以及股東,我做到了我你所要求的,但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收到任何收益。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夜先生你還打算讓我繼續增加投資麼?如果你換成我的角度上思考,你會可能繼續追加投資麼?」
夜豪毫不思索的說:「原則上我會拒絕。」
「那麼夜先生又何必再來尋我?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又何苦為難你的朋友呢?」夏紂說。
「殿下,我也說了這只是原則上的。」夜豪微笑的說:「你是少數幾個知道我擁有始祖水晶的人之一,而這也是你從一開始就不談論任何條件就投資我的原因。所以我不在這個原則範疇之內。殿下,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盡全力投資眼前這個可能會給你帶來十倍甚至是百倍收益,而且有可能一輩子只會碰到一次的投資的機會。殿下,你認為呢?」
「夜先生十分的能言善辯。」夏紂給他倒了一杯茶說:「也罷也罷,我便再給夜先生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夠說動我,當然這一次我需要你給我明確的收益。」
「十分合理的要求。」夜豪說。
「是的,合理的要求。」夏紂好奇的問:「那麼夜先生,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說服我?你知道我現在可是餓著肚子在等。」
夜豪說:「從我進門之時便已經開始了。」
「哦?這倒是十分耐人尋味。」夏紂說:「我本人就在這裡,為什麼我沒有聽說?」
「不是用聽的,而是用心在想的。」夜豪指了指腦袋,他說:「如果殿下真的打算不與我合作,對我繼續加大投資。那麼當我出現的時候,您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將我驅趕出門。」
「我是沒有。」夏紂點了點頭說:「但這只能說明我至少有一定的禮貌。」
「其次,在你已經推測我在斯拉夫做了什麼的時候,你並沒有慌忙的向我索要那件東西。」夜豪說。
「什麼東西?」夏紂眯著精光四射的眼睛。
夜豪可以看到他眼睛透出的貪婪,不過夏紂卻是很好的控制著這份貪婪,他將貪婪變成了一種動力而不是拖累自己做出錯誤決策的催化劑。
「天!使!巨!像!」夜豪從牙縫之中緩緩的擠出四個字出來。
夏紂的呼吸開始急促,他之前的推測終究通過一些猜測和推斷得出的結論,猶如空中的樓閣隨時有可能從傑克之豆的雲端城堡中摔得粉身碎骨。
但現在,夜豪親口確認了天使巨像的存在以及他很可能也是操縱者之一,這讓他心中的貪婪開始暴走。毫無疑問,如果夏紂能夠擁有一架能夠和DEMON對抗的天使巨像,他在朝廷的地位將會直線上升。
夜豪笑眯眯的盯著夏紂。
「夜先生,你這是在折磨我啊。」夏紂抹去額頭上因為艱難思想鬥爭而滲出的汗水。
「只是一個名詞而已。」夜豪雲淡風輕的說。
「但這個名詞有著巨大的魔力。」夏紂說:「天使巨像是記錄在《語記》之中能讓聖裝行者真正發揮出巨大威力的兵器。其吸引力如此之大,已經大到讓朝廷和救世宮雙雙動用手中的權力逼著斯拉夫獻出其手中僅有的兩架天使巨像。」
「哦。他們的臉皮倒真的不薄啊。」夜豪的眉毛一副理所當然的皺了一皺。
「可夜先生你話語之中的意思似乎也擁有一架,這若我也擁有一架並加以逆向工程作出相近的工程機出來....」夏紂一張滿是肉的臉在劇烈的顫抖,但他卻是很快的冷靜了下來,他說:「不過懷璧其罪,對於我而言,擁有一架天使巨像恐怕便是離死不遠了。」
「但卻不妨礙作為籌碼交換一個顯赫的位置。」夜豪說。
「這是一個不錯的點子。」夏紂露出邪邪的笑容說:「不過有些東西,轉了手價值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夜先生,你還沒有能夠說服我哦。」
夜豪哈哈大笑起來說:「殿下,這已經十分明顯了,你還難道還要不懂裝懂麼?」
「何以謂不懂裝懂?」夏紂說。
「美色財氣當前而能夠不動心的,所求必大啊。」夜豪說:「殿下不是不想投資我,恰恰相反,殿下恐怕從未有當下這樣急著想全力對我進行投資,尤其是當這封聖旨下達的時候。殿下只是擔心自己的投資會否為他人做嫁衣而已。我說的對麼?」
「夜先生,你這恐怕有些過於自視甚高了。我不過只是一名普通的皇子,不求多事,只求平安。」夏紂的臉色轉冷,他看夜豪的神色猶如在看一名傻瓜。
「殿下,如果猜測的沒有錯,這封聖旨便是宣讀一件大事,一件事關陛下後半生的大事。」夜豪說:「而對陛下而言,這恐怕也是一場生死棋局,生則達,死則寂。試問能夠讓殿下捨棄顯赫官位的事物還能有什麼呢?」
「說下去。」夏紂的眼睛眯得更加危險了,他冰冷的說。
「天選臨近,立儲選擇這個時間段怕不是沒有意義的。殿下需要一個得力的自己人,一個能夠完全代表自己利益的人參加天選,為自己爭取立儲上的優勢,爭取最後的勝利。同樣的,整個人必須同殿下沒有過多的接觸,最好是完全的陌路人,這樣,即便這個人失敗了,殿下可以置身事外,從殿下日常的謹慎和低調而言,至少維持目前的生活,甚至是降低一些品質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這麼多皇子之中,無論誰當上了儲君,對擁有同樣的血脈隨時可以從名分上取代自己的兄弟們可不會太過仁慈。」
夏紂拿起手中的茶杯,茶杯很穩。
夜豪在等夏紂表態,但夏紂只是喝茶,卻不答話。
不多時,便有一名下人入內,將夜豪的茶具撤下,夏紂在一邊看也不看一眼,任由夜豪晾在一邊。
夜豪微微一笑,說:「想必殿下尚未作出決定,我能夠理解,既如此,還請告辭。」
說罷,夜豪便是起身,洒然而去。
自座位到大廳,夏紂始終沒有出一句挽留之語。
夜豪也沒有等待,速度絲毫不減的向外走去,他的腳剛邁出門,卻是忽然感應到兩側兩道寒光當頭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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