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武士,乞丐。筆神閣 bishenge.com」陳塵打了一個酒嗝,看旁邊的修士許久沒有動靜,他便不再注意,「這三種人,是否有更特別的深意呢?」
「深意?怎麼可能有深意。」胡國洋笑到肩膀顫抖不停,「你不覺得當人們喝醉時候的狀態,跟著三種人很相近嗎?剛一開始,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就如那文人一般才氣逼人且多情;等喝到一半,又似那武士一樣,少話多飲,豪氣沖天;等到了最後,又就成了那痴傻呆滯的乞丐,伏地而吐不省人事。」
「哈哈哈哈,照你這麼說,還真像這麼回事。」陳塵笑道,看著胡國洋又一次遞過來的碗,他連忙拒絕,「不了不了,要是再喝下去,我就得成那『痴傻呆滯的乞丐』了。」
「方才的酒是我請你喝,而現在的酒,你卻是非喝不可,要不然……」胡國洋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繼而用大拇指指了指旁邊的修士,接著道,「要不然你可就得跟他們一樣了。」
陳塵感覺如同置身仙境,腳下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望了一眼旁邊如同石雕一般的修士,他「呵呵」笑了兩聲,隨即癱軟在地上不省人事。
……
不知過了多久,陳塵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想像中的頭痛難忍,反倒之前虛弱的身子已經恢復如初,這讓他很是驚喜。
看著一旁仍在自飲自酌的胡國洋,看其仍舊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沒有絲毫睡過的痕跡。
對於這個將酒拿水飲的新夥伴,陳塵佩服的五體投地,「謝謝你照顧我。」
胡國洋口中叨咕著什麼陳塵沒有聽清,只見其咧嘴一笑,「嘿嘿,既然咱倆有緣,就無需說這些客氣話了。」
「嗯?」陳塵一怔,下意識向青銅古門望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愕不已。
只見之前色彩繽紛,神虹流轉的青銅古門如今已重新恢復寂靜,而先前還在合力打開青銅古門的修士,此刻卻如同木人一般站在原地。儘管他們的姿勢都不盡相同,但其身上盡都沒有生機,分明已經死去多時。
看著眼前的幾位修士,陳塵向後退出幾步,直到他覺得安全之虞才問道:「他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死咯,他們已經死咯。」胡國洋抿了一口酒,顯得興趣缺缺,似乎在他看來,這群人本就該如此。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咱們會沒事?」胡國洋打斷陳塵的疑問,他將葫蘆抱在懷中,「那是他們自己找死,此門上面的道紋乃是四季紋,情況都沒摸明白,就傻乎乎的自己貼上去找死,怨得了誰?」
「四季紋?」陳塵第一次聽說這種道紋的名字。
「顧名思義,就是春夏秋冬四季。這種道紋之中蘊含著四季的力量。若只是單單一個四季紋,對我等來說,倒是求不來的福源,可四季紋前再帶上四境,就如那溫水煮青蛙,真稱得上是殺人於無形。你瞧瞧那個已經化作樹木的修士,在『春之境』前還樂呵呵的衝上去,真是嫌活的太久了。」
陳塵聽聞,於是上前查探,果不其然,那名化作樹木的修士腳下根盤錯節,不僅如此,一縷別樣的生機從其體內煥發而出,輕輕觸碰,竟有一縷微風拂過,給人春風拂面之感。
「噥,那個跟石頭差不多的大個子,不用想,之前肯定是『夏之境』,還有那個已經乾枯沒有一點血肉的,自然就是『秋之境』了。」胡國洋取出一口空壇,繼而將不知名的藥材丟進其中,然後密封好,「之前但凡經歷過四境的人,體內都會隱藏一枚季種,待四季紋開啟,就會……嘖嘖。」
胡國洋沒有再說下去,可陳塵已經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按照對方所言,自己體內應該也隱藏著一枚冬種,正常情況下,自己說不定已經化成了一座冰雕。
回想起之前每次青銅之門顏色改變,周圍的環境都會發生一絲變化,而先前還以為是出現了錯覺,如今看來應該是胡國洋給自己取出的新酒的緣故。
難怪五碗酒的口味不盡相同,與四季相互對應。
陳塵不是傻子,能將這種具有無上威能,殺人於無息的道紋以悄無聲息的方式輕鬆化解,其肯定不是沒有身份的人,至於為何會幫助自己,是否對自己有其他心思,他便不得而知了。
看著胡國洋醉醺醺的樣子,陳塵眼中帶著感激,「你又救了我。」
「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像那種以救命之恩作要挾的人嗎?」胡國洋活動活動指關節,繼而將青銅之門推開,看著站在原地的陳塵,他怒了努嘴,「走啊,傻愣愣的幹嘛?」
陳塵透過青銅古門向其內張望,其中又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石階,一陣陣詭異的霧氣籠罩在前方,迷迷濛蒙,讓人看不清楚。
「咯吱吱」
陳塵剛進入門內,耳邊就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音,仿佛骨骼摩擦一般,讓人頭皮發麻,後背生寒。
良久,沒有想像中的危機四伏,青銅古門之內安靜之極。從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已經過去許久,所遇到的麻煩事不過雷聲大雨點小,這讓陳塵有一種如同做夢的錯覺。
不過,如果能夠這般下去,直到找到引魂蓮也是極好的。
「也不知道這裡通往哪裡,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陰墳所在。」陳塵四處張望,從進來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過幽潭或是火山。
「其實,我們已經進入陰墳了。」胡國洋抿了一口酒。
「什麼?」陳塵驚呼,《葉天帝傳》中分明記載著妖帝墳冢分成陰陽兩個部分,其中陰墳的入口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幽潭。
胡國洋嘆了口氣,似是對葫蘆里的酒不甚滿意,繼而他又換出一個葫蘆,品了一口,「想必你聽說妖帝當年設下兩個墳冢,一陰一陽,二者抱守太極,相輔相成,玄而又玄,其中陽墓乃是妖帝故意留下的破綻,陰墳才是其真正的安息之地。」
見陳塵點頭,胡國洋又道:「殊不知,這世人都被矇騙其中。算了,我也是道聽途說,誰知道真假呢?咱們還是繼續走吧。」
陳塵不知道對方所謂的「矇騙」指的是什麼,不過卻沒有多問。
二人沿著筆直的石階一路前行,蜿蜿蜒蜒,不知行了多久,眼看有了一絲光亮,陳塵喜出望外,「終於要出來了。」
「嗯。」胡國洋也不喝酒,反倒是嘿嘿一笑,將酒葫蘆掛在腰間,「咱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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