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巷子昏暗,隔得有些遠,都相互看不清對方的面頰。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是個藏起來尿尿的人,不足為患。
當看到巷子口有個模糊的身影時,許夢兒很快的聯想了古恆。心中燃燒起了一絲絲希望。
但是聽到那一聲「噓噓」,她最後的一絲希望又瞬間破滅。心中有些絕望的笑道:怎麼可能是他?
那蒙著許夢兒嘴的精瘦男子,對那男子示了示意,輕聲道:「彪狗,過去幹掉他,讓他知道不能隨地大小便,到處尿尿是要付出代價的!」
飆子點了點頭,小心細細的靠近而去。冷哼一聲:「還真是不知死活,敢壞爺的好事。」
那巷口的人雖然知道有人來,但完全沒有戒備之心,依然斜靠在巷子口,一邊噓噓著,一邊哼唱著小曲兒,似乎很悠然自得。
不僅沒有防備之心,還熱情的打著招呼:「這位大哥,你們也是來偷著噓噓的吧?哎,這道底是個什麼鬼地方交易所啊,連個噓噓的地方都沒有,害得我找了大半個交易所才找到這個風水寶地。借你一半,咱們一起尿。」
男子心中好笑:「你還是下地獄去尿吧,敢壞爺的好事。那裡可沒有人能妨礙你,也沒有人跟你借地尿尿。」
見來者沒回聲,那噓噓的人又道:「大哥,你怎麼不吭聲?人有三急嘛,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可拘謹的。」
黑影越來越靠近巷口,終於黑暗中傳來有些陰冷的開口:「是呀,我們也是來噓噓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巷子太過於黑暗,那人不敢釋放出戰氣遠距離攻擊。因為黑暗中一旦釋放戰氣,便將會把黑暗照亮。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打著如意算盤,靠近他,趁他沒有防禦,一擊致命。
殊不知靠近他,是他最為致命的決定。號稱華夏第一戰神的近戰戰神,靠近他就是自送人頭。
洋洋自得的同時,卻是他生命的結束。
越來越近了,那噓噓之人似乎對他依然沒有絲毫防禦。完全還沉浸在他舒爽的噓噓中。
男子嘴角勾起了死亡的弧度,手掌間淡藍色的戰氣升騰起來,準備對著他腦袋拍下去。
然而就在這戰氣照亮漆黑巷口的那一刻,淡黃色的戰氣照亮了一張清秀的面頰,淡色的戰氣下映照著一張嘴角帶著詭異的笑臉。
男子心中一沉,剛想一擊後,呼喊身後的猴子。
然而一切都晚了,塵埃落定,他終究是逃不過這死亡的索命。
千鈞一髮之刻,突然那少年動了,動作快如閃電,僅僅在他戰氣剛剛凝聚之時,他突然的感覺到一把冷冰冰的利刃觸摸到了他的後腦勺,然後…然後他便沒有了意識。
甚至連最後的一聲慘叫都還沒來得及叫出來。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死去,沒有來得及痛苦。
如行雲流水,僅僅在一個呼吸之間,他便斷氣。
他唯一有死去的的動作便是瞪大了瞳孔,表示出了他的不可思議和不甘。
林楚雄一擊殺掉了這人,並沒有讓他倒下,而是穩住了他的身子,使勁的叫喚著:「哎哎哎,這位大哥,你拉我幹嘛?我沒得罪你吧,哎喲,大哥別打我。」
一邊說著,他一邊讓這死去男子的身子向著黑暗中靠近。
「彪狗,你拉他幹嘛?」黑暗中猴子有些鬱悶,他明明叫他幹掉這人,他卻把他拉過來。
黑暗中沒有隻有他的回音,卻沒有彪狗的回話。
連續呼喊了幾聲,彪狗依然沒有回話。
這一刻多疑的他終於有些慌了,大聲的吼道,彪子:「幹掉他,別拉他過來。」
「不要殺我呀,你們是什麼人?殺我幹嘛?」驚慌失措的吼聲。
「彪狗,你他媽怎麼回事?幹掉他!」此時那精瘦男子有些抓狂了。
然而只聽見他的回音,卻沒有彪狗的聲音。巷子的方向依然有個人影依然的向她靠近著。
此刻他終於有些不安起來,手中的戰氣猛然照亮這一片黑暗,準備一擊便逃。
此刻他看見的是彪狗身子背對著他。看到彪狗的身子他下意識的停止了攻擊。
然而這短暫的停留是致命的。他還在疑問之時,彪子的身體倒下,一雙冷漠如冰的眼睛,就像死亡的召喚。
「是你!」猴子大吼一聲。
手中的戰氣終於不再停留,準備發出自己最為猛烈的一擊。
可是…可是他終究慢了一步,因為在他說最後兩個字之時,在他瞳孔中看見一把劍尖反射著他釋放的戰氣,在他的瞳孔中快速的放大。
「砰!」
不大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巷子裡迴蕩著,一把拇指長的劍尖直插在他眉心,鮮血溢出濺得許夢兒白袍一身。
「啊~」許夢兒尖叫,嬌生慣養的她哪裡見過這場面。
嬌柔的身子顫抖著,腦海中全是死亡的畫面,連連數聲:「不要~不要殺我。」
林楚雄緩步到了許夢兒身前,彎腰抽出了那男子眉心的劍尖。這劍尖可是好東西,他才捨不得扔掉。
用袍子擦拭著劍尖,冷漠的話語:「你沒事吧?」
一樣是冰冷的話語,這一次在許夢兒心中卻是無比的溫暖。沒有嘲笑,沒有責怪,只是一聲你沒事吧?
真的是他,他來救我了。
我那樣對他,他居然一樣的來了。
剛剛的恐懼和現在的酸楚,還有感激,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使她再也顧不上高傲,猛地撲進了這個人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我…我…嗚嗚…我好害怕,嗚嗚~」
「不要怕,你有個好父親。」女子特有的香味撲鼻而來,林楚雄沒有拍她嬌柔的後背安慰,也許在他心中還有那麼一些些的隔閡。
那一夜她偷了家裡丹藥讓他離開,他始終記得那張漂亮的面頰是那樣的絕情,這種做法實在讓林楚雄難以從心中抹去這條疤。
救他不是因為欠他,而是他答應他父親的承諾。
他沒有責怪她,也沒有嘲笑,他犯不著跟一個小女孩計較,但是任何事情在他心中都有他的原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