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薄寒的聲音,時蜜已經如死灰的心忽然燃起了希望!
可已經處於意識模糊狀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被陸薄寒救下的。
只知道當胸腔內重新布滿空氣的那一刻,自己是被陸薄寒緊抱在懷中的。
時蜜止不住的咳嗽,直到咳得嗓子都啞了才勉強恢復了正常。
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那個陌生男人滿是輕蔑的說了一句。
「這就是堂堂少君選定的女人?呵,也不過如此。」
時蜜下意識的想回頭懟這個男人。
自己好不好,關他什麼事!
可剛有要回頭的架勢,腦袋就被陸薄寒的大掌按住,扣回到了他的懷裡。
緊接著那熟悉的不可一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本君的女人,是好是壞,也輪不到你個無名氏來評判。她的生死,更由不得你來定奪!」
話音落,時蜜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到陸薄寒壓著嗓音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閉上眼,抱緊我」。
她沒有任何的思考,立刻直起腰身,兩條胳膊緊緊的摟住了陸薄寒的脖子,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突然懸了空,腳底下空落落的!
可她還沒來得及適應,卻又被帶的不停的上升下降,左右移動。
耳邊呼嘯的都是溫暖和陰冷這兩種無法融合的風,和越來越大的雨聲。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表面溫暖的風一定是來自那個陌生男人,而陰冷的是陸薄寒的。
他們兩個……一定是打起來了!
如果不是橫在腰間的那條手臂依然摟的很緊,她覺得自己一定分分鐘就會摔下去!
只是陸薄寒這樣抱著她……一隻手和那個男人打,是不是吃了很大的虧啊?
要不……讓陸薄寒把她放下去吧?
她沒能力阻止,更沒能力幫忙,能做的,就只剩下不給他添負擔了。
時蜜猶豫了兩秒,往陸薄寒的懷裡貼了貼,想要湊到他耳邊告訴他這個想法。
但話還沒說出口,抱著她的手臂卻突然向下移了一些,從腰間下移到了大腿的位置。
移完了,又把她往上抱了抱。
她也順勢坐在了他結實有力的小臂上。
「再忍一下,本君這就帶你離開。」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卻讓時蜜的心裡倏地一暖。
她怔了一秒,沒再說話,直接把腦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也不傻,自然能看出來對他來說,這個姿勢比剛剛的更累。
但對於她來說,卻正相反,比剛剛的更有安全感,也更方便她抱著他。
所以她那本想是和他說話的湊近,估計是被他理解成她害怕了,所以才忍不住往他的懷裡鑽了吧。
時蜜的鼻尖忽然有些發酸。
因為她從這個幾乎沒有任何一絲溫度的懷抱中,感覺到了完全相反的溫暖。
雖然那個陌生男人身上的溫度的是暖的,說話的語調也是暖的,可偏偏每一次觸碰,每一句話,帶給她的都是寒冷和害怕。
可陸薄寒,雖然身上的溫度是冷的,表情是冷的,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但偏偏卻在關鍵時刻一次又一次的救下她,保護她。
還有她總覺得這些要命的奇怪事是在遇到陸薄寒之後才發生的,心裡忍不住怪他。
可仔細想想,自殺的地點是她自己選的,坑是她自己挖的。
真的追究下去,還真不一定是誰先招惹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