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蜜也不知道陸薄寒到底要幹什麼。
索性也不去想,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被他抓著的這隻手上。
呃……這樣被他抓著是不是有點怪?
不然……她主動撩他一下?
時蜜既然已經下定了要攻略陸薄寒的決心,是這麼想的,也就直接這麼做了。
她悄悄的瞄了陸薄寒的側臉一眼,接著把被他抓著的手稍稍的調整了一下角度,立刻張開,將手指迅速的伸到了他的指縫間。
從被他抓著,變成了十指緊扣。
陸薄寒的步伐倏地一頓,連臉上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僵滯。
幾秒後,低頭看了看兩個人十指緊扣的手,又看了看時蜜。
時蜜已經做好了這個心裡準備,此時正一臉無辜的看著他,開口的聲音也是刻意壓低,還帶著幾分委屈和小心翼翼。
「剛才被你抓的手痛,這樣能好一些。」
陸薄寒薄唇緊崩,沉默了兩秒,到底是什麼也沒說,保持著十指緊扣的姿勢,拉著她繼續向前走。
時蜜悄悄的在心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但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第一次和他十指緊扣的感覺,兩個人就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病房外。
守在門口的警察本能的抬起胳膊,可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時蜜就看到一道黑色的鬼氣迅速的從他的眉心鑽了進去。
下一秒,警察立刻乖乖的放下了胳膊,還反常的幫他們打開了病房的門。
緊接著就被陸薄寒拉著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光線暗的過分,只有身後被打開的門是唯一的光線來源。
而身後的門再被警察一關,整個房間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時蜜的心裡也瞬間生出了一種在深陷黑暗時特有的恐懼感。
從前她也怕黑。
但是沒有特別嚴重。
自從上次夢到過那個被關在柜子里的夢之後,這種感覺就莫名的被放大了。
周圍一暗下來,自己就容易陷入恐懼和不安。
而這一點在被發現後就已經被她自己規劃到了軟弱的範圍,所以誰也沒跟誰說,想自己慢慢去克服改善。
好在此時的她的手一直都和陸薄寒握在一起,心底的那種恐懼不至於被放大。
自己的雙眼也漸漸的適應了房間的亮度,能勉強看清了一些東西了。
只是雖然她自己覺得自己掩飾的還可以,但心底的那種恐懼早就掌心溢出的一層細密的汗珠所出賣。
自然也是第一時間被陸薄寒感受到了。
「有本君在,怕什麼?」
時蜜本想嘴硬,話都到了嘴邊了,才遲鈍的感覺到自己掌心的潮濕。
糾結了一下,乾脆沒回答,直接轉移了話題。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陸薄寒見她不想提,也就沒再說下去,拉著她走到了病床邊。
時蜜這才看清病床上躺著的人。
準確的說是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個人。
她怔了一秒,忽然想到了傅錚說過的那個形容。
骨瘦如柴,皮膚毫無血色,宛如一個披著皮囊的骷髏……
簡直太貼切了!
所以……這就是校長藏在地下室的兒子?
「看清了?」
時蜜擰著眉心點了點頭。
「看清了……」
陸薄寒抬起左手,食指的指腹輕輕的抵在了時蜜的眉心處。
一絲涼意瞬間滲透肌膚,蔓延至她的雙眼。
時蜜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可再睜開時,眼前的這些……卻全部變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