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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關山河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怎麼和老貝勒賭生死局,為了蛐蛐聽了獨臂瞎子的話去了城西亂葬崗,再後來怎麼做的土匪。
這黃袍老道自稱姓高,原本在道觀修行,這年頭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飽,哪有多餘的錢上香敬佛。不得已才下山做起了趕屍匠,有時也替人看活院陰宅,也不過是為了口吃喝。
高老道聽關山河說完,搖頭嘆氣「螻蟻尚且貪生,為了幾隻蟲子就弄的家破人亡」
關山河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話,又聽高老道說道「那獨臂瞎子能讓你走陰間路,取你魂魄。恐怕不是什麼善茬」
關山河這時才知為何自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敢情那一白二黑三顆藥丸就是自己的一魄兩魂。這人身上本是三魄七魂,難怪剛才高老道罵自己是缺了魂魄的野鬼。
關山河只得又求高老道搭救自己。高老道看關山河雖有過錯,卻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就應了關山河。隔天天亮,這二人結伴往金城方向趕去。
在路上,關山河又問了高老道幾個問題,總算知道當初為何高老道會從天上掉下來。要說起這個,就得說說「五鬼抬轎」。上了年齡的老人應該有所耳聞,這五鬼抬轎本是陰陽道人用道術驅鬼開道,可夜行千里。當然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
當時,高老道用了五鬼抬轎的道術趕路,結果那五個鬼魂被關山河的那柄鋼刀所嚇,一時四散而逃,把高老道從空中拋了下來,才有了後來那一幕。獨臂瞎子給關山河的那柄鋼刀,是前清皇城午門第一儈子手的斬首刀,此刀前前後後共斬百餘人,殺氣極重,是個至邪之物。尋常孤魂野鬼哪敢靠近。而關山河前面走的身著五爪金龍袍清服之人,高老道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不過此人生前極有可能是皇家之人,五爪金龍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
原本那清服人(也可以說是妖孽)使了障眼法,讓關山河找不到引魂攤。打算帶關山河過了陰間路,等到雞鳴燈滅天亮,那時關山河回不了陽間,那柄鋼刀沒了殺氣才動手,不料被高老道誤打誤撞識破,沒讓得逞。
二人三日後回到金城,關山河心繫家人,也想好好招待高老道一番。哪知自從關山河惹了官司逃亡之後,郭有財找不到關山河,直接把氣出在老關家頭上。合著軍閥頭子占了關家的產業,關老太爺撒手人間,關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各奔東西,自此金城再無老關家這麼一說。
高老道輕拍關山河的肩膀「你關家販賣煙土,也害人不淺,這也算是命數」
關山河也不知高老道這話是安慰還是什麼,但總得來說,煙土這東西確實害人不淺,既然事已至此,也許真如高老道所說,這是老關家的命數。
高老道帶著關山河找了住處,看關山河鬱郁沉沉,說眼下老關家之事已成定局,倒是關山河自己如果不儘快找到所失的魂魄,到時縱使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禍害老關家的郭有財和軍閥頭子都已經吃了槍子,也算是大仇已報。本來關山河自己已無臉面苟活人世,又覺得對不住高老道千里搭救自己這份情誼,勉強打起精神。
等到入夜時分,關山河帶著高老道來到獨臂瞎子的義莊。高老道定眼望去,見此地位居金城城眼之處,又靠著滔滔黃河,在八卦中暗合先天震卦水位,。對關山河說道「此物已成氣候,而且懂得用八卦之術克制天雷劫,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這五行八卦,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凡成了道行的妖物,都免不了大限受那天雷劫,不過五行之中水克火,天雷劫亦屬火,高老道自然看的出,這獨臂瞎子選在此處安置,肯定是想用水克火來扛過天雷劫。
關山河看高老道一臉慎重,心裡有點打退堂鼓,「高道爺,我關山河這輩子沒怎麼服過誰,您老算一個,老關家有如今的結局,和我有莫大的關係。這也是我關山河的命,道爺實在沒必要為我冒這個險」
高老道聽完,呵呵一笑「就沖你這句話,老道我怎麼也得取回你那失了的魂魄,何況一個區區畜生,就算成了道行,還能斗的過蒼天」
關山河再說無趣,被高老道這一席話感染,心想哪怕今夜折在這兒,也不妄為世間一走。高老道從道袍掏出一枚八寶四方金錢,讓關山河拿著,說只要他制住那畜牲,關山河無論怎樣都得把這金錢打入那畜牲的天靈蓋,隨後又給關山河說了一些細節。
關山河點頭牢記在心,隨即翻到對面房屋頂上,躲在黑暗死角處靜待時機。高老道進了宅門,但見這宅子中早都布下陣法,輕蔑一笑,轉身看向獨臂瞎子住的那間草屋。
「這位道兄,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深夜到此」草屋門開後,獨臂瞎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高老道一瞧這獨臂瞎子,竟然看不出對方的本體,只覺這瞎子的道行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說道「貧道本無意冒犯,只是來討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魂魄」
獨臂瞎子呵呵一笑「老朽以物換物,從未強求他人,道兄未免有點欺人過甚」
「你這妖物,還跟老道講什麼欺人過甚」說話間高老道祭出茅山道法五雷咒,霎時間院中上空烏雲四聚電閃雷鳴,猶如五條火龍從天而降。
獨臂瞎子倒不驚慌,他那老宅本設陣法,黃河盤曲而臥,這正是蛟龍出海。眼看這水火龍形纏鬥一起。饒是高老道也暗暗心驚,沒料想獨臂瞎子能借黃河龍魂鬥法。手上變換手勢,嘴裡咒語不停。
這八卦陣法本就水克火,高老道眼看支撐不住,趕忙設下五銖金錢陣。獨臂瞎子也不怠慢,鑽進大堂正屋,盤坐陣眼,起了那幾口棺材蓋子。只見棺材裡並沒有屍體,有的全是拳頭般大水老鼠。
關山河在房頂看的明白,那棺材底深不見底,成千上萬的水老鼠一涌而出,密密麻麻四散而開,所到之處磚瓦草木化作灰燼。關山河只覺得頭皮發麻,手裡捏著一股冷汗,自己再等下去,高老道就該填了水鼠的肚子。
關山河跳下屋頂,手裡一把盒子炮一梭子打向獨臂瞎子,獨臂瞎子起袍翻身,轉眼化作貓大般白**鼠,身形極快躲開子彈。還未等關山河反應,眼前黑影一閃,胸前好似撞上銅牆鐵壁,生生甩開三丈之外,連肋骨都折了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