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和桃蜜還有碧桐也圍了上來,看著她們滿臉汗水,被仙君壓榨得夠悲苦的。
便將葡萄拿出來讓她們解渴。
景炫乾脆將葡萄分給眾人食之。
小疊心痛得要命,扼腕長嘆:「我的葡萄酒哎!」
景炫見小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甚是可愛,哈哈一笑,吩咐四劍美和章善。
「明日你們重新去摘些山葡萄與太子妃,不得有誤。」
五人都戴著草帽,上前躬身領命。
那「一頓要飲二十斤」在耳畔嗡嗡作響,小疊忙補上一句。
「要多摘些,本公主要展示私家的釀酒手藝。」
回頭又指責仙君不厚道:「明明有仙法不使,舉手之勞,為什麼要盤剝下人的勞動力?」
仙君打著把小蒲扇,坐在軟墊鋪就的石礅上乜她一眼。
「你曉得什麼呀,我老人家這些是靈芝仙草,金貴得很,靈力伺候長大藥效差。
一般人擠破腦袋想來伺候,我老人家還不准許,怕她們將藥的靈氣吸走了呢!」
鬼曉得是不是真的,仙君他老人家對子忒多,無理也要爭三分。
少惹為妙,再說去花鏡還得仗著點他老人家的光呢!
先前還沒注意,此時小疊愣是低頭瞧,藥草果然不大一樣,長得一般的高一般的齊整,骷髏園的花鏡入口處見過。
靈機一動,到時何不採些煉幾粒上等丹藥,便討好:「仙君老人家使喚得對,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此霸道的藥香被外人裹走多可惜。」
小疊如此廢話一通,花仙君樂得眯縫著眼睛直點頭:「小孟孟甚懂我心。」
第二日,小疊和景炫練完功回到小竹摟。四劍美和章善果然沒失信,摘回好大幾筐山葡萄。
花仙君十分的滿意,看看這串,拎拎那串,再吃上兩口,巴巴地等著小疊釀酒。
小疊搬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就地指揮,自然純正的山葡萄洗都不用洗。
景炫對釀酒過程相當稀罕,雙手抱臂,瞧得相當的津津有味,順便再偷吃幾顆葡萄,不忘給小疊遞上一串。
小疊偷偷地叫桃蜜和柳柳另外釀了一大壇,為的就是不讓仙君他老人家發現。
眼瞧著半人高的酒罈子加了封,就等著發酵後到日子啟開,想必這葡萄酒肯定另有一番好滋味,聽聞美人釀的酒更加醇厚香濃。
是夜,月朗星疏。碧桐來報:「仙君他老人家睡著了。」
小疊蹦得老高,拉起景炫抱了酒罈就往門外走。
景炫聽聞一起去埋酒,當真新鮮又有趣。
二人借著月色,邊走邊商量,小疊說:
「埋在仙君的藥園子,那裡種有靈藥仙草,吸收各種藥香味,指不定就能治好你的頭疾。」
穿過竹林,翻過一座小山丘,來到仙君的藥園子。
此時更深露重,月華如水,暗影搖曳,山風吹得遠近竹林和松濤簌簌作響。
偶爾傳來一兩聲狼嗥虎哮,雖然幽遠飄緲,卻讓人聽得膽戰心驚,巍峨的群山黑黝黝地插入天際,讓人心生敬畏。
此刻,神芝仙草上結滿露華。
小疊突發奇想,說:「咱們收集些露水放進酒罈子裡,來年那醇香肯定上品。」
景炫寵聲應道:「你這小腦瓜可真聰明,啥稀奇古怪的事都能想到。」
小疊認真地點頭,二人費了好些功夫和靈力,收集到兩個小半瓶。
小疊很滿意,做個酒引子足夠矣!
小疊在虞山的日子並不無聊,每日和景炫上探天峰修煉是必要的功課。
下午一起去采些毒蘑菇、五虎草、蒼耳子等亂七八糟的毒草木或捉幾樣毒蛇,拿在後院研製毒藥。
更多的時候煉一鍋上好的丹藥,什麼不死丸回生丹。
花仙君的藥園子可是倒了霉,時不時丟些神芝仙草。
為了不引起疑心,儘量將他老人家誆住不到藥園去?
或者要去時,用酒將他灌得個酩酊大醉,頭一昏,眼一花,哪還有個什麼數。
虞山那麼大,隨便尋個地方都可野上一下午。
如今,或許是成了親的緣故,二人倒有些志趣相投。
兩人一猴去到奇石清淺的溪邊,捉魚撈蟹,晚膳添道清蒸魚蟹。
有時逮條蛇,抓只鳳鳥,拾些菌子,再摘些美味的山棗野梨。
到黃昏回來,帶上野味,吃著果子,來鍋龍鳳山菌湯,仙君樂得眉開眼笑,再也不過問二人幹什麼去了。
他們去落霞峰看瀑布,坐臥在光潔細膩的五彩花紋石頭上,遙望山澗濗布生煙,有萬馬奔騰、雷霆萬鈞之勢,澄澈的深潭融金落日,仙氣自成。
他們合力扎了條簡易木筏,然後撐槳沿著湖岸的草叢尋找水鳥蛋。
當那一大籃子白綠灰麻的水鳥蛋擺在仙君面前時,看樣子不甚合他老人家的心意,遂黑了臉,語重心長地教導。
「你們這對小冤家沒幹個正事,把鳥家的蛋給拿了,還怎麼孵小鳥,豈不是要生態失衡?還有小猴兒別盯著,你這傢伙遲早會被剝了皮做成炙猴子......」
令小疊意外的是,阿霜帶了許多吃食上山來看她,什麼糕點、果子、美酒、小乳豬、兔、鵝、雞、海鮮蔬菜,足足有一馬車。
下人們將食物往廚房裡搬,留下些糕點果子美酒等大家享用。
花仙君伸出大拇指,笑模呵呵地說:「阿霜姑娘這種朋友應該多交幾個,咱們待在這山上就不愁沒酒肉吃。」
素來大大方方的阿霜此時笑得很甜美,還帶了些許靦腆,低了頭。
「仙君您老人家就莫要隨便夸阿霜,其實……其實吧我這次來是有求小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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