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疊勸她:「別天真,魚措心術不正,他的話也能信?」
接著譏笑,「墨玉簫是何等神器,豈是誰都能主宰?
若不然魚措還不自己當花鏡之主,怎麼也輪不到你。
你不聽勸說,一意孤行,違背命理沒有什麼好下場。」
「少來這套,你是妒忌我吧!何必這般地恐嚇。」
孟清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雙美眸中有狠厲之光透出。
「你不要執迷不悟,好的不學,專學那飛蛾撲火,看在曾經姐妹一場,好意提醒,別不知好歹。」
小疊覺與她說話即費力氣又費唇舌,把該說的話說完,信不信由她。
「我親口答應爹爹要好生照顧你,若不然,你愛幹啥幹啥去,反正我已經盡力。」
孟清凝雙目陡然含淚,膝蓋一軟跪下,雙手把著鐵柵門,激動地問:「爹爹還在?」
小疊仰頭閉目,輕輕地搖了搖頭。
孟清凝霍然起身,雙手叉腰,低聲咆哮。
「哼!都是你害得我沒了爹娘,吃盡苦頭,活成現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所遭受的所有罪過,你要加倍地奉還,這世界有我沒你,有你沒我,花鏡帝君我是當定了。」
言罷手中的帕子一揮,帶著一幫侍女揚長而去。
小疊看著如瘋婆子般的孟清凝,既可憐又可恨,無語至極
只是自己美麗的形象被她玷污,實在心痛,可惡的魚措。
定是他施法將孟清凝變成自己的樣子,想方設法欺騙母親,特意與父君作對。
阻止他們回花鏡,孟清凝只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罷了。
王宮,毓寶閣,後花園。
數名侍女退在一側,少女雲髻娥娥,金玉鳳冠,珍珠瑪瑙翡翠瓔珞項圈。
寶石耳墜光華閃耀,皓臂上披帛輕紗漫挽。
少女站在曲池白玉欄外,左邊一面鮮花障,各色花兒流光溢彩,爭妍鬥豔。
右面一精巧亭台,鏤花張錦,好不富貴。
池水中,熱帶魚兒多姿多彩,既漂亮又可愛。
少女面容嬌美,秀眉輕顰,卻無心賞景,望著天邊火紅的晚霞發呆。
侍女提著裙擺,穿過鮮花障,急匆匆而來。
「阿施,看到景炫太子了嗎?」少女緊走兩步,一雙妙目盈盈。
「回公主,看是看到了,不過,奴婢被國師發現,差點被斬首,好在奴婢機靈,僥倖躲過一劫。」
侍女雙手置前,身子一福,仍舊心有餘悸。
公主將侍女深沉一望,幸好沒事,道:「他當真如傳說中那般是個病秧子?」
「奴婢瞧著精神得很,」看著公主俏臉微紅,阿施詭譎一笑。
「長得真是蕙蘭玉樹,風姿俊朗,連奴婢都心動得很。
不過,聽聞現今變成了繡花枕頭,還時常讓花川公主給他擋刀劍。
與之前那個驍勇善戰的太子相比如同換了個人,病秧子一說並非虛言。」
「噢!原來是真的有疾在身,帶著病也要征戰,實在是……萬不得已啊!」
公主神情戚戚,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阿施嘴角一抽:「南武兵殺來,王都被圍,國將不國。他的太子妃就是花川公主,你還幫他們說話,不會是真的想嫁給景炫太子?」
「聽聞有先王的遺孤,父王有今日,是他自己造的殺孽過重。當年,王伯伯及其他王叔都被父王趕盡殺絕。
父王生平喜歡四處征戰,如今兩位王兄在外擁兵自重,與其他部族一樣見死不救,只等著父王戰敗,自立為王,這也是報應。」
「怎麼能這樣說自家父王,王上不也是為了……為了整個國家為了黎民百姓著想嗎?」
「為自己的國家著想,就不應該手足相殘,更不該四處征戰給百姓增加稅負。」
沒有哪個主子願被奴婢置喙,阿施自知學識不如公主,當是說不過,言多必失,索性閉了嘴。
池岸鮮花環繞,香格公主淺步緩行,紗衣染上柔美的金黃,朦朧而縹緲,胸中似有無限惆悵,沉默半晌才輕嘆出聲。
「當初父王是要將我許與景炫太子,無奈聽信國師諂言,說他不久於人世,又改為南武皇。
南武皇那麼老,幸好這樁婚事沒成,只是,可惜呀……」
最後幾個字,香格公主喃喃出聲,阿施當然曉得自家公主在可惜什麼。
「他的太子妃,那位花川公主被花仙夫人抓住打入天牢,景炫太子估計這會子正痛徹心扉,做夢也不會想你這個公主。」
阿施不得不再次提醒,並將太子妃幾個字咬得很重。
香格大為吃驚,頓住腳步,回頭問。
「聽聞花川公主會異術,手上的青龍鞭更是了得,所到之處,無堅不摧,怎麼會被抓住呢?」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物降一物,國師不曉得從哪裡請來個世外高人,叫做什麼花仙夫人,硬是將這位花川公主降服,公主猜怎麼著?」
阿施打住話頭,挑著眉,擺出一副很神秘的表情。
「為什麼會這樣?」香格公主果然被吊起興致,有些迫不及待。
阿施便將城樓上發生的事說得繪聲繪色,公主聽得一愣一愣。
晚霞在天邊留下最後一抹色彩,天地間一片暗紅。
正在此時,傳令官趨步行來,傳香格公主去清樂殿參加王上舉辦的慶功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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