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的孟懷遠巧言善辯,仗著有幾分風度翩翩的外形,老愛拈花惹草。
屋裡雖有美嬌娘,但野花向來都比家花開得嬌艷。
早年勾搭上的顏媚姝,知道孟懷遠當了阿順州首富的金龜婿,還改了姓,便使出百般狐媚的手段,為孟懷遠生了個女兒。
顏媚姝為了牢牢抓住這棵大樹好乘涼,便離開了求生的曲藝樓,甘願到孟家做了一個小婢。
孟家上上下下的婢僕都在偷偷議論:姑爺與婢女顏媚姝有染。
這事就傳到了孟臻耳朵里,她說什麼也不願相信。
顏媚姝出身卑微不說,長相與孟臻也相差甚遠。
「如若讓老娘抓住把柄,哼!塗懷遠,你就給老娘淨身出戶吧!」
孟臻咬牙狠狠道,平素有意無意地對孟懷遠進行警告。
遇人不淑,一向溫柔大方的孟家大小姐,漸漸也變得潑辣無禮。
孟懷遠矢口否認,當著孟臻的面,唯唯諾諾,賭咒發誓。
「臻兒,絕對沒有的事,都是些吃了飽飯沒事幹的下人在捕風捉影,亂嚼舌根。讓老爺我逮住,定撕了他們的狗嘴。」
孟臻聽了半信半疑。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暗地裡觀察這二人的行動,打算尋個時機將顏媚姝攆出家門。
那夜,她感到心神不寧,心頭無緣無故蹦得比兔子還歡。
好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將小疊哄睡後,便鬼使神差地去了孟懷遠的房間。
四處燈火通明,卻是清靜得很,只有兩個小婢在打瞌睡,空蕩蕩的寢閣生生將神經又擰緊了三分。
孟臻輕手輕腳地向後園走去。一時心中憤恨難平,邊走邊想著怎樣捉姦之事。
園子裡沒點燈,那夜恰好月光如水,水似銀,花樹影綽綽。
直覺告訴她,這裡面有人。她像狸貓一樣無聲無息地穿過正中的花徑,冷風陣陣吹來,將將過轉角,就聽到喁喁有人語。
本是來捉姦,卻聽到一個足以讓人毀天滅地的爆炸性秘密。
原來孟懷遠與這個女人竟然在外面有了一個五歲的私生女。
二人還在計劃著把那私生女弄進家來養著,將顏媚姝收做妾室。
孟臻當場差點氣炸了肺,瞬間失去理智,一掃平日的大家閨秀形象,發瘋般地與二人當場廝打起來。
最後跌得頭破血流,被孟懷遠殘忍地推入深井,還遭活埋。
那時孟臻頭部受傷,雖不能動彈,但孟懷遠與顏媚姝的對話卻清清楚楚地落入耳中。
所以她發誓要讓害她的人不得好死。
只是孟懷遠做夢也沒想到,費盡心機想得到的寶藏,便在那口井下。
孟懷遠偶然從孟臻口中得知有個藏寶地,處心積慮想知道,但孟臻守口如瓶,對孟懷遠留了一手。
孟臻只覺一陣天昏地暗後,噗通一聲摔得兩眼直冒金花,灌了一鼻子的泥水。
所幸井底進行過特別設計,始終只保持較小水量。
真是神靈保佑,除了擦傷點皮,並無大礙。
她打開藏寶室機關,看著珠寶玉器琳琅滿目,熠熠生輝,縱聲狂笑。
「塗懷遠,這就是你要的寶藏,這輩子都休想,總有一天我會用這些寶藏,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有那個賤人和小雜種全部埋葬。」
她從暗道走了出去,並未帶走一件金銀珠寶。
以她當時的處境,若是孟懷遠知道她沒死,不但會進行暗中追殺,還會使盡手段將寶物悉數掠奪。
再給她安個精神錯亂的病症囚禁,塗懷遠的手段遠比她想像的還要毒辣。
孟臻打算暫時先避一避風頭,找個適當的時機再行取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便尋了個偏僻的小店靜靜地養傷。
並告訴店家,自己和家人從北方的南遷途中,路遇賊人追殺。
擄走財物,全家遇難,只她一人僥倖逃脫,現在無依無靠。
店主甚是同情,大罵世道險惡。見她機靈懂事,又憐其身世坎坷曲折。
店家的女兒夢晴恰好一月前患病去世。
看到這種無依無靠的女娃子,就像看到自己無依的女兒,甚是心痛。
有心收為義女,正好頂了他女兒的名。
成了一家人,店家便想為她尋個好歸宿。見皇宮正在招皇榜選秀。
孟臻又長得水靈可人,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便竭力慫恿她去參選。
孟臻想著皇宮是個天然庇護場所,指不定有朝一日紅運齊天。
借了皇族勢力,將塗懷遠與顏媚姝一網打盡,省事又省力,豈不快哉。
況且目前無依無靠,獨自一人在外流浪,勢單力薄,與孟懷遠對抗風險極大。
不如將計就計,大家都認為孟家小姐已死,讓孟懷遠放鬆警惕,豈不更好對付?
選秀的路途一帆風順,大開朱門。
王皇后見她伶俐懂事,大方得體,心中很是喜歡,便要了過去當侍女。
孟臻果然沒讓王皇后失望,自小經營商行,跟著父親洽談業務,什麼樣的世面沒見過,早已學會隨機應變。
她還發現皇后身邊的梅傲姑姑左眼角上方有一顆豆大的黑痣,正是當年遺棄小疊的那位婦人。
只是梅傲姑姑並未認出她。
當時她沒聲張,心想小疊不知是梅傲姑姑幫哪個宮女棄掉的私生女。
直到有一日往皇后寢殿裡送衣裳,從銅鏡里看見她正對著一塊玉佩黯然神傷。
玉佩與小疊戴的那塊一模一樣,那一刻她吃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慌忙躲到重重紗幕後。又聽見梅傲姑姑傷悲道:
「娘娘,都是老奴的錯,不找回大公主,老奴死不瞑目。」
哦!原來小疊與曼妙公主是雙胞胎,是王皇后的親生女兒。
她和梅傲姑姑瞞天過海遺棄大公主,只為保得皇后之位。
而自己想生都生不了,生了還是死的,那時她真看不起這主僕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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