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君嘿嘿一笑,並不答話,琴上的血玉石一陣紅光閃爍,最後現出一片幻景,小疊被這奇異的景象吸引住,不覺凝神細瞧。
那條小蚯蚓原來是花仙夫人贈送的青龍神鞭,變幻莫測,威力無窮,小疊不免一陣激動,瞬間記起完整的口訣和使用訣竅。
幻景中,高台上,美貌的婦人面帶殺伐,似要施法加害一群英武的男子,但被旁邊的美少女制止住,她似乎看上其中一位英俊男子。
少女長得美極了,黑髮如緞,明眸似水,肌膚勝雪,纖腰婀娜,一言一行搖曳生姿。
那男子怎生得有幾分熟悉,小疊心頭一驚,東陽海朱?他不是被魚措那幫人殺了?還死在自己面前。
眼波一轉,眸光停在少女臉上,此時正巧笑嫣然,美目流轉,明媚動人至極,正與美貌婦人撒著嬌,不許殺害海朱,還要以身相許......。
「我們在骷髏園成過親,」海朱這句話再次將她駭了一跳,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將鏡中的臉與影像中的臉一番對比,美少女竟是她本人。
對了,血玉石中記錄的定是骷髏園舊事。
景炫和高下是從幾百年後穿越回,高下沒有真身而是虛體。
花仙夫人還渡她修為,傳她修煉口訣,如何鍊氣,如何催動法力……。
她和海朱還有高下一起忙碌而快樂地製毒、煉丹、撈鵝卵石、捉弄海朱的侍衛,將他們化妝成地獄小鬼……
看來花仙夫人也不是那麼壞,因為失去了女兒,練骷髏大法又導致走火入魔,所以才變得瘋瘋顛癲。
墨玉琴和簫乃上古神器,當屬於花仙族的帝君和帝後。本該屬於下任女帝君九方溶溶和那個未知的夫君才對。
可惜九方溶溶竟被自家伯父九方燦殺害。
所以她和景炫成了琴和簫的新主,去花鏡她就會繼承帝君之位。
小疊暗想:「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嫡傳帝姬,僅憑神器統治花鏡,怕有仙家不服……」
她還未想完,只見幻影閃了兩閃,血玉石上的影像「咻」的不見了,一陣模糊後徹底消失,只余紅彤彤的血玉石。
小疊說:「仙君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花仙君眼皮一翻,將琴納入掌中,說:
「時間到了唄!小孟孟,你不是記起所有了嗎?看不看都無所謂,這琴也累了,該休息啦!」
小疊不知他話的真假,只得做了個鬼臉以示抗議。
記憶的閘門被打開便再也關不住,那些在骷髏園的往事在眼前一幕幕閃過。
花仙夫人授靈力、渡修力、傳口訣、以及打坐修煉的情景,全都湧上腦海。
小疊趕緊在矮木榻上盤腿坐好,屏息凝神,氣運丹田,全身籠罩在一層淡藍色的光暈中。
先運行一個小周天,再運行一個大周天,雙掌在胸前旋轉推送,只覺全身的脈絡熱浪滾滾,如火燒火燎一般。
半個時辰後,她起身來到院中,雙掌劈向院外,射出兩道藍光,隨著「咔嚓」樹幹斷裂之聲,竹牆外兩根碗口粗的梓樹攔腰折斷。
功力僅止於花仙夫人皮毛,不過對於小疊來說,卻是跨越了數個品階。
碧桐驚訝得合不攏嘴,半晌才大叫,「好,公主好厲害呀!」
粟粟也跟著湊熱鬧,樂得吃吃捬掌大笑。
仙君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以後就照此法好生修煉便可。」
小疊以為骷髏大法配合毒藥使用,定然威力無窮盡,以後沒人敢欺負她,指不定有人欺負景炫,還得去幫忙呢!忍不住偷笑起來。
若是能練到花仙夫人的境界,為海朱報仇指日可待。想起海朱心下又黯然神傷,若早些恢復這段記憶,他肯定不會過早離開。
「怎麼樣?去了花鏡修為會變得高深莫測,成仙成神,到時有墨玉簫神助功,不但天下無敵,還可統領花鏡,成為花鏡下任女帝君。」
花仙君說得很具誘惑力。
小疊知道,只有琴簫合奏才能開啟花鏡之門,而琴簫的前主人是花仙君和花仙夫人,現主人是她自己和景炫。
離開這個世界,離開兩位娘親,離開柏澤,離開這片生長她的熟悉土地,和景炫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個人人嚮往的神仙之地花鏡?
如若換在以前,為了給奶奶治病,尋找神芝靈草,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可是現在奶奶不在了?
景炫又非常的靠不住,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三心二意、見異思遷、朝三暮四、喜新厭舊,吃著碗裡看著鍋里,遲早會被他氣死。遂堅定地搖頭:「不去。」
「好吧,不強迫你,慢慢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小疊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歡喜道:「花仙夫人渡的修為又回來了,不如咱們去玄冰洞看景炫。」
「嗯,這個……」花仙君一聽又要去玄冰洞,又打個咯噔,伶俐的口舌開始打結。
「現在我那徒兒正到……療養緊要關頭,外人一旦打擾,會岔了氣,怕是要前功盡棄。
小疊氣惱,什麼玄冰洞靜養修煉,明明就是陪屈菱歌好吧!算了,自己心知肚明,有些事戳破了任誰都不好下台,氣沖沖地要打道回宮。
這時,四劍美推門而入。她們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個個眉眼妖冶,勾魂攝魄,只是面上多了層陰鬱之色。
「對了,這個才是你們主子新娶進門的太子妃,」花仙君拉過小疊的手,笑呵呵道,「小孟孟,大家都認識。」
四劍美神色齊齊變幻,風的臉上湧起驚濤駭浪,花的容顏失色,雪的雙眸凍成寒冰,月的頭頂壓過一片黑雲。各人神色迥異。
小疊乾乾地笑了笑,「你們……四位美人從哪裡來?」想起昨日四人親自送景炫去見屈菱歌,氣兒就不那麼的順。
四劍美眼神在虛空交匯,又瞅了瞅小疊,一個都不說話,卻紅了眼圈。
想必是景炫娶妻又覓新歡,心頭難過得緊吧!哼,為虎作倀,活該,小疊不覺有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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