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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靈則的不同時期,與性格中的不同面,都被一一分割,使其性情無常。但即便是大長老,觀察了賀靈則那麼久,也從未想到他還會自己嫉妒自己……
剛開始大長老是擔心的,但他漸漸發現,教主越來越穩定了。
意思是,嫉妒的他,出現得越來越多……就像是有意識的在保持著,爭取著。這源自於他對譚藻的獨占欲,連自己都不放過。
大長老是樂見其成的,他與其他長老討論過了,這個性格下的教主只是在面對譚藻時最不理智,其他時候……和正常人比的確很霸道,但在歷任教主中,算不得什麼,長老們都表示可以接受。
諸位長老紛紛恭維大長老。
「還是老大機靈,把夫人接了回來,教主可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我看永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了。」
「這可算不上恢復。」
「我覺得算……」
「哎,當然算了!」
「肯定算的,都是夫人的功勞,我起先對夫人還是有意見的,但是現在我服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由他來做夫人,再合適不過了。」
「呵呵……就是這夫人太倔了,不如咱們……?」一個長老擠眉弄眼,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另一個長老大驚失色,「輪/姦夫人?」
眾人:「………………」
「老五你瘋了嗎?」大長老道,「腦子都裝的什麼啊?」
眾人譴責了一番老五,開始商討如何促成教主與夫人的美事。教主的身體情況,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老光棍一個,現在都還未和夫人圓過房,有人主張,就該讓教主和夫人圓房。
大長老沉吟道:「要這麼說……其實連喜事也沒辦過。」
有人訝然道:「怎麼說的,我以為必然是辦過的,原來竟是無媒苟合?」
「不能這麼說……但是教主的確忒沒用了。」
對此,老頭們各有各的看法,主張皆不相同。
便是此時,有人來報,「各位長老,外面來了個人。」
來了個人?這深山之中,尋常樵夫可到不了,大長老問道:「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哪門哪派也不是,是夫人的師兄。」
白山亭?
大長老站了起來,「此人被教主以百毒掌擊中,眼下應當在四處求醫,怎會來了這裡……他有何舉止?」
「這……他似乎,在尋找機關,屬下認為,他可能知道我們藏身在此。」
大長老皺眉道:「他竟知道是在這裡,看來夫人趁我不注意,留了記號啊。」
其他長老道:「管他呢,此人再找上一百年,也進不來,我看,都無需我們發動法陣。」
「按時間來算,下山沒多久,他就返回……無異於自投羅網,此人想做什麼?」大長老沉思道,「總而言之,此事暫且不要告訴教主和夫人,你聽到沒有?」
報信之人低頭應是。
雖說賀靈則才是一教之主,但以他現下的情況,著實無法執掌大權。
大長老在原地思考了半晌,起身離開,「我去看看教主。」他到了賀靈則的石室,打開門卻沒看到賀靈則的身影,只有譚藻坐在石床上,捧著一本書看。
大長老:「教主呢?」
譚藻頭也不抬,伸手一指。
大長老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教主抱膝蹲在牆角,因為武功太高,毫無動靜,與陰影融為一體,是以大長老竟未發現。
「教主?」大長老試探著叫了一聲,賀靈則卻並無反應,大長老心下有數,看來教主在傷著心。既然賀靈則不在狀態,大長老也不強求,笑呵呵的與譚藻搭話,「夫人在看什麼?」
譚藻面無表情地把抬手,把封皮露給大長老看:《風月機關》。
大長老大喜過望,「夫人在研究房中術?」
譚藻不無怨氣地道:「你這裡也要找得出正常的書啊……」
大長老:「……」
一間石室,空空蕩蕩,除了相連的小房間內裝著幾口滿是淫具的箱子,什麼也沒有,譚藻又能怎樣打發時間呢?
「是我疏忽了……」大長老訕訕笑道,「不過,這個書也是極好的。」
他走到譚藻旁邊,小聲道:「我們幾個正在商量,是不是給教主和夫人正經辦回喜事,否則算不得名正言順呢。」
譚藻盯著他。
大長老:「呵呵……若是夫人喜歡,便是叫靳微來操辦也行。」
這老頭又怎會不知道譚藻不喜歡靳微,但譚藻不喜歡歸不喜歡,卻絕沒有要用這種事來氣靳微的道理,那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譚藻冷冷一笑,「大長老為了教主,還真是煞費心機啊。」
「為了夫人也是如此,」不得不說,大長老活了這麼久,臉皮就是比較厚,「你們二位和美,我就開心了。」
譚藻低下眼,「我會好好研讀這些書的。」
大長老一愣,隨即大喜,「夫人想通了?」如果真是這樣,白山亭的事都不必瞞著了,直接接下來參加喜宴。
「因為拒絕也沒有用,辦不辦喜事,是你們說了算,不是嗎?」譚藻搖了搖手裡的書,「與其被強迫,不如配合,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教主的菊花的。」
「嗯嗯……」大長老應到一半,笑容僵硬住了,「什麼?」
譚藻把書往臉上一蓋,頭靠著石壁,波瀾不驚地道:「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教主的菊花的。」
大長老:「…………………………」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大長老嚇了一跳,搓著手道,「不要嚇人哈……」他心中越想越可怕,如果譚藻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們逼他辦喜事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教主能否保住自己的貞操。
想想教主平時被譚藻搓圓揉扁的樣子吧,教主什麼苦沒受過,死都死過了……
一想到這二人要上下顛倒,大長老的臉就白了,連連擺手,「不好,不好,我們奉聖教,就沒有出過這種教主,沒有的!」
他表情堅定,因為奉聖教這麼多年,的確只有教主往回娶夫人,從沒有過嫁出去的先例……好像也不會有地方敢收奉聖教的教主做夫人吧?
即便譚藻是在嚇唬人,大長老也只能承認自己被嚇到了。
譚藻一言不發,一副打定主意不理大長老的樣子。
大長老在一旁念叨了半天,看譚藻一點反應也沒有,心中暗暗叫苦。思考良久,看著他蓋在臉上的書,劈手搶了過來,然後火燒眉毛一般搬走了裝著春宮圖的箱子。
譚藻在後面嚷:「拿走也沒用,我都記下來了!」
「……」大長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賀靈則蹦蹦跳跳地過來,「哥哥,什麼是菊花呀?」
譚藻:「……」
這個小孩性子的賀靈則雖說也視人命如草芥,但他尚算乖巧,譚藻說不準的事,他就萬萬不敢做,就像現在,他便一臉期盼的站在床邊,卻不敢擅自爬上去。
譚藻:「菊花就是一種花,秋天開。」
賀靈則:「那教主的菊花,就是教主種的菊花嗎?那個老爺爺叫我教主,可是我沒有種花呀,我不喜歡花的。」
譚藻一時語塞,胡亂揮揮手道:「你不懂。」
「哦,」賀靈則機靈的不追問了,「那我可以坐上來嗎?」
「可以。」許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譚藻有些心虛,這才輕易答應了,畢竟現在的賀靈則只有孩童之智,談論這個的確不太合適。
賀靈則噌噌就上了床,擠到譚藻身旁坐下,環過譚藻的手,「哥哥,剛才老爺爺拿走的是故事書嗎?我也想看,這裡好沒趣啊。」
「拿走就沒了……我也很無趣。」譚藻偏頭看著他,摸了摸他的臉。
賀靈則一下子呆了,把頭靠到譚藻肩上,十分幸福,「哥哥……」
「既然你也覺得無趣,不如我們出去玩?」譚藻輕捏著他的臉道,「這附近有個湖,我們可以去划船,釣……王八,怎麼樣?」
賀靈則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老爺爺說過,哥哥如果被太陽曬到會受傷。」
譚藻:「……」
譚藻:「……老爺爺騙你的。」
賀靈則神色猶豫。
譚藻:「真的,老爺爺在騙你,哥哥怎麼會騙你呢,對吧?你相信哥哥還是老爺爺?」
「可是哥哥真的在騙我……」賀靈則泫然欲泣,「小蟲子告訴我了。」
譚藻:「……」
譚藻僵了僵,然後手上一重,狠狠捏了賀靈則的臉蛋一把。
「啊!」賀靈則冒著淚花,卻不敢反抗,可憐兮兮地看著譚藻,「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那你捏吧……」
譚藻看他小心翼翼討好自己的樣子,竟覺於心不忍,伸手給他揉了揉臉。
賀靈則於是傻笑起來。
他又說:「等哥哥病好了,我們再出去玩兒,我們可以去斗蠍子。」
譚藻皺眉。
賀靈則遲疑道:「哥哥,你不喜歡蠍子嗎?」他見譚藻點了點頭,又道:「那蛇呢?蜈蚣?都不喜歡?那……哥哥不喜歡,我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