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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滿西山第二十九章旁觀者清二樓的房間內布置的和大廳一模一樣,只是空間笑了些,但該有的全都有。讀爸爸 m.dubaba.cc一左一右放著賭桌和酒桌,初次之外,就之剩下一個浴盆,和一張寬敞的過分的床。
劉睿影坐在賭桌旁,看著對面的人,臉上儘是苦笑。
「笑什麼?」
對面之人問道。
「我笑自己。」
劉睿影搖著頭說道。
「笑別人是嘲笑,笑自己難不成是看不起自己?」
這人又問道。
「沒有看不起自己,只是覺得自己可笑。再說,這笑不就是要笑那可笑之人?」
劉睿影反駁道。
「你這話還有幾分文氣,像是從讀書人嘴裡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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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打趣的說道。
「書讀的不多,但讀書人著實見過不少。」
劉睿影話還未說完,卻就被對面之人搶過了話頭。
「堂堂『文壇龍虎鬥』第一人,又和博古樓的『一世龍門』是極好的朋友。說自己讀書少,是不是太過於自謙了?」
這次劉睿影沒有反駁。
拿起桌上的酒壺後,發現並沒有酒杯。
對於一個想喝酒的人,即便沒有酒杯也攔不住。
對於一個想吃飯的人來說,哪怕手抓著也是吃,只要心中有念頭,就有行動力,哪怕有很多困難阻撓,也不算什麼。
劉睿影將賭桌上的篩盅翻扣過來,朝里倒了酒,悶頭灌了一大口,喉嚨里發出一陣舒爽。
「通今閣也知道你的副業?」
劉睿影沉吟了片刻後問道。
對面之人也算的上是熟人。
既然是熟人,有些話就沒必要繞彎子。
方才下面人多,互相打打機鋒算是個興致。至於客套話,在進了這屋子後,倒是就沒有必要再說。
王淼這姑娘,一直讓劉睿影有些怵頭。
說白了,就是害怕!
平白無故的,他為何要害怕一個姑娘?縱然這姑娘武道修為不弱,但畢竟是通今閣中人,還是閣主的關門弟子。
讀書人再練劍,他們的劍用法也不同。
早先的時候,劉睿影最頭疼他們把什麼事情都得分出個是非對錯來,好似這天底下非黑即白。對於人,不是君子就是小人……
手中的劍和書,甚至筆也一樣。
後來漸漸適應了這般規矩,劉睿影反倒覺得讀書人單純可愛。
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想要單純的分出對錯來,當然是極為可愛的事情。
哪怕為此做些蠢事,都變得可以原諒了。
但王淼卻與之不同。
具體怎麼個不同,劉睿影也說不出來,但感覺上她應該和通今閣這樣的地方格格不入才對。
她出現在下危城的時候,劉睿影覺得奇怪,好在
她給的理由符合邏輯,說得通。那先如今,身在安東王城裡,就更是合情合理。因為通今閣本來就在安東王域和平南王域的交界之地。
平南王域那爛攤子,通今閣也不願意和那邊打交道,所以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安東王域內。
讀書這件事,除了分人以外,還得看錢。
家底子不厚,連筆墨紙硯都買不起,還讀個什麼書?
安東王潘宇歡雖然風流,但安東王域卻是占盡了天時地利。靠著東海,天天躺著睡大覺都能賺錢,所以也用不著費心。
這樣的環境下,家底厚實的人就多,讀書人自然也多。
但劉睿影還是不明白本該在通今閣中舒舒服服,過得日子都是鑲了金邊兒的王淼為什麼要來這樣的地方做什麼「副業」……
「你可曾聽說過紅塵煉心?」
王淼問到。
劉睿影搖搖頭,表示不知。
字面上他大體能猜出是什麼意思,可這其中定然摻雜這通今閣的講究。要是說錯了,就會激起誤會,得不償失,乾脆說不知道更加穩妥。
「越是魚龍混雜之地,越是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守住一顆文心,煉就一顆文膽。」
王淼沒有戳破劉睿影的滑頭,反而認認真真的解釋起來。
他一副認真的樣子,把劉睿影聽的都慚愧了,畢竟他以不認真對待了他,反而收到了真心。
聽上去,這和歐家讓劍心們外出歷練好似是一回事,細細一想,卻又有所不同。
不過這些和他無關,是王淼自己的事情。好不容易碰到個熟人,又清楚安東王城內的情況,劉睿影只想多問問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所以你就發展了副業。」
劉睿影說道。
「正是。」
王淼回答道。
「陪吃,陪喝,陪賭,陪聊,還陪……」
說到這,王淼拉長了音調,看向了房間裡那張寬敞的不像樣的大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陪聊多少錢?」
劉睿影問道。
既然是生意,那就得提前說好價錢。否則只能讓雙方最後都不痛快。
而且最後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難道就讓我干說話,一杯酒都不給喝?」
王淼反問道。
「當然給!隨便喝!」
劉睿影趕忙給王淼也倒了一杯酒,照樣是把那篩盅翻扣過來當做酒杯。
一聲脆響。
王淼和劉睿影相互碰杯。
「現在可不光是陪聊了,還有陪喝!」
劉睿影一愣,沒想到王淼卻是這樣算計了自己一把,當即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錢最後再說,既然是副業,我也不那麼認真。我陪聊陪喝,反過來你不也是,說不定我高興了就給你個免單,甚至再倒貼也不是不可能。」
王淼說道。
口中說出「倒貼」這兩個字時,竟
然又看向了那張床……
劉睿影不得不感慨自己直覺果然沒錯!
王淼就是個難以捉摸的姑娘。
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
現在身處煙花之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是勾引之媚,盡展風流。
「不勞煩您費力,我知道該聊什麼。」
王淼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的斗櫃旁,拉開居中的抽屜,裡面放著一口箱子,外面還包著一張紅紅綠綠,很是喜慶的包袱皮。
提著箱子,走到桌旁,王淼伸直了胳膊,把桌面上那些爛七八糟的賭具全都掃到了地下。
一陣乒鈴乓啷過後,包袱皮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桌旁,而那箱子已經打開。
王淼從裡面掏出十幾種造型各異,工藝精緻的瓶瓶罐罐擺在賭桌上,還有些造型詭異的似是暗器的兵刃。刃口上閃著幽幽的藍綠光芒,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即便是以劉睿影的見識,有好幾樣東西都沒能認出來是什麼。
倒是王淼,信口拈來一般,先是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東西全都說道了一通,然後拿出一隻兔皮手套,帶好後才敢摸著暗器兵刃給劉睿影一一說清道明。
劉睿影聽得暗自心驚……
看上去像是個筆桿子,實則內里竟是藏著可噴出兩丈遠,侵肉腐骨的劇毒!更有一硯台形狀的暗器兵刃,但手靠近時,哪怕之從上方輕輕拂過,都能出發其中的機括,發射出三根淬了毒的鋼釘來。力道之大,足以洞穿手掌。要是腦袋湊得近,躲閃不及,天靈蓋上登時就有三個窟窿!
但在精巧狠辣的暗器,也是死物。
劉睿影便問起這些東西從何而來。
決計不會是通今閣,讀書人要是淪落到這個地步,那聖賢可要在廟裡哭死了……
王淼沒有直接回答。
她用指頭站著酒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
劉睿影盯著這兩個字,目眥盡裂的同時,又頭疼無比。
「今天就聊到這吧。」
王淼話還未說完,急匆匆地收拾了桌子,一股腦塞進箱子內後,提前箱子,推開窗戶就跳了出去。劉睿影的聲音都沒能追上她的身形……待走到窗口一看,早就沒了影子。
外面雖是燈火通明,但燈火越多,燈下黑的地方也就越多,比一片漆黑更好閃躲。
劉睿影還在想王淼究竟是怎麼了,忽然感到背後有寒風刺來。
不及多想,趕忙側身閃開。
房屋的門轟然崩裂,在一股激盪的拳勁之下,連那賭桌都碎成了四塊。
這聲勢,比起有些武修全力一刀還要浩大的多,也更加剛勁。
「咔咔……」
只一瞬的功夫,方才王淼一躍而出的窗戶也寸寸碎裂,成了豆腐渣,一半掉出窗外,一半落在屋內。
劉睿影本來藏在床架側面,剛好可以全然蔭蔽住身形。
見到這人一拳竟然如此剛猛,心知躲藏無濟於事,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這人看到劉睿影之後,不聞不問,毫無反應。
臉上蒙著面巾,唯有露出的兩隻眼睛微微擠弄了一下,似是在嘲諷著什麼。
兩人平靜的對視了片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
此人終於從鼻子裡哼了一口氣出來,然後快步跑到窗戶前,一躍而出。
魁梧壯碩的猶如蠻牛一般的身軀,在空中竟是極為靈動!
輕輕落在方言上後,借力再次起跳。
幾個起落,就徹底消失不見。
「大人!」
老總管帶著幾人出現在房門口。
看著滿屋的狼藉,十分擔憂的看著劉睿影。
「朋友說話,說的激動了點。」
面對滿屋狼藉,劉睿影不想解釋。
他也沒法解釋。
突然來的那人,分不清是要殺自己還是奔著王淼去的。
劉睿影已經想好了要先置身事外,冷眼旁觀,那就對這一切都保持距離。問起來,也是一問三不知。
店家緊隨其後也上了樓。
方才那一聲巨響,讓下面所有人都驚了一把。
「大人沒事就好!」
老總管思量半晌,從嘴裡擠出來了一句。
又和店家耳語一番後,提出給劉睿影換個屋子,重新安排姑娘。
「不必了!一晚上都耗在一個地方有些浪費,我看這街還很長,朝前繼續走走看看。」
說罷,劉睿影從容的下了樓去。
根本沒有理會身後之人的眼神和態度。
大廳中經過短暫的安靜後又重新恢復了熱鬧。
有一章空出來的賭桌,荷官手上抓了滿滿一把投資,邊擺弄邊直勾勾的盯著劉睿影。
但很快這張空賭桌錢就上了客,荷官便收回眼神,忙著應付這些已經醉意上頭,又覺得自己有大氣運傍身的賭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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