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了沒有?」我後面的那句問話,簡直就像是一捅油,把山炮劉德勝的怒火燒的更旺。
就在他臉已經漲成豬肝色快要失去理智想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我果斷出手,左手瞬間戳中他的手臂內關穴。
內關穴在人手腕之上兩寸左右的位置,一經擊打,會讓整個手部瞬間失去知覺。
啪…
場面在那一刻瞬間反轉,變成了我拿著槍對著劉德勝的額頭。
「別說我沒提醒過你,這槍容易走火!」我看著劉德勝那氣成豬肝的臉,心裡頭有點暢快,但也不至於喜形於色,依舊淡淡的說道。
果然,我說話的語氣都沒有絲毫的波動,一雙眼睛那冷漠的視線,以及我剛剛那迅疾無比奪槍的一手,瞬間讓已經怒極攻心的劉德勝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但是,這貨怎麼會甘心!
「都操起傢伙!這小子是條子,今天老闆給的任務就是處理了他!」
山炮話音一落,只見剛剛那個起鬨說要崩了我的那小子第一時間跳了出來,拿槍指著我的頭。
「刀疤?莫哥?很牛逼?我呸…你莫邪有三頭六臂還是有銅牆鐵皮?槍子兒都干不透你是不?給爺放下槍!」
有了人帶頭,其餘搖擺不定的兩人也跟著摸出了槍指著我的頭。
「莫哥,有話好好說,先放了山炮哥!」
「莫哥,別衝動啊!」
……
我看到這一幕,瞬間樂了,那笑容在他們眼裡有點慘烈的味道。
「嘿嘿…五個人,四把槍?就我沒有?認定了我是條子,存心要給我干趴下唄?」
我看著這三人,很是有點「悲涼」的一一反問道。
「山炮,我給你分析分析你現在的心裡波動昂…你看,我說我昨天問候你媽,你明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家裡沒出過門是吧!所以那根本不可能是吧!那麼,我就問你了,為什麼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很生氣很生氣呢?」我拿著防四六一邊點著山炮的臉,一邊很是淡淡的跟他嘮起了嗑。
既然你們要演戲,那我就配合你們嘍!
山炮:「……」
「你生氣是因為我問候了一下你媽?還是因為我玷污了你媽的名譽?」
……
「對,我這樣說是我的不對!但是你說我是條子?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名譽,我的感受?難道我就沒有被污衊的可能?難道就沒有老闆搞錯了的可能?」
……
「我跟你說這麼多呢?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許我說的有點拽文你聽不懂,那麼我給你來個白話版滴……你看,我說我昨天晚上問候過你媽,但是我在金碧輝煌,根本沒那作案時間,對不對?所以呢,有很多人可以為我作證!……我再打個比方昂,雖然這個比方你會有點受不了,但是我覺得還是說出來,這樣才能讓你印象深刻點昂!…萬一你媽昨天真的被人問候過了,我是說萬一昂…恰恰我今天突然巧合的承認了,但是我有證據啊!我的證據會表明,你媽被問候這件事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對不對?」
「所以,你說我是條子的證據呢?昂?」前一刻我還一本正經的好為人師,下一秒我立即變臉,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所以…請你給我拿出證據出來!不然我會很生氣,我一生氣手就會抖,那麼這把槍走火了可就怪不了我嘍!」
這一番話咄咄逼人,說的大氣凜然,整的盪氣迴腸,原來小爺我也有這麼睿智的一面!
可是有個人卻不會欣賞我的美…
「哦?」我說了這麼大一堆,劉德勝剛開始還有點憤怒,但越到最後,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直到說完,竟帶著可笑的表情看著我反問了一聲,那神情差點給我憋出內傷。
尼瑪,小爺這麼突破性的演講就換了你一聲哦?你丫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講?我在問候你媽也!
「囉嗦了半天,原來是想要證據啊!」劉德勝見我終於不再平靜,似笑非笑的說道:「證據這玩意好像是你們條子才需要的吧?我們需要麼?老闆說你是,你就是了唄!」
然後這貨竟然根本無視我手中的槍,淡淡的對著另外三人說道:「這是老闆的命令,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恩?這貨的反應讓我很是疑惑,視死如歸?扮劣勢玩死忠?
大哥,這是槍好不好!現在在指著你的頭好不好!能不能給點害怕的表情配合一下現場的氣氛好不好!
特麼的,太不專業了!
他那句話說了之後,我敏感的神經,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螻蟻尚且偷生,這貨為什麼不怕?這幾把槍是假的?可是重量不對啊!
「刀疤,有種你就開槍打死你爺爺!來啊!」這時在我們四個人的猶豫間,這劉德勝突然又吼了一嗓子,並且用額頭直接抵住了我的槍口,那模樣,頗有點沙場真漢子視死如歸的趕腳!
我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一場局!一場測試我的忠心度的局!可是那幕後之人心目中的標準是什麼,是讓我開槍還是不開槍?
開槍的話,這貨真的有可能死!雖然這貨人品極差,犯的罪也不少,但是罪不至死,我怎麼可能濫殺無辜!
不開槍的話,如果那幕後老闆的本意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這個劉德勝呢?如果就是想讓我背上命案來徹底綁上我呢?如果真的是那樣,不開槍,我就直接被out出局,我辛辛苦苦所營造的計劃,將徹底的流產失敗!
我到底…開不開槍!
猶豫了幾秒鐘之後,我突然心中大定,緩緩的放下了槍,因為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名字,莫邪!
不要走上歪路!
如果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開槍殺了這貨,那麼我與那些我想要復仇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呸!沒種!」劉德勝見我緩緩的放下槍,非常鄙夷的吐了一口濃痰,然後鄙視說道。
「你們特麼的都不想混了是嗎?老闆的命令,你們也敢違背?快特麼殺了這個條子!」
我放下槍之後,劉德勝又突然對著那三人突然吼道。
「白痴!」
這人實在有些呱噪,我一個沒忍住一槍把砸在他嘴上。
噗…
劉德勝一個踉蹌,猛的捂住嘴,但是血水還是從指縫中流了出來,呸了一口,兩顆門牙混合著口水血水被吐出了口外。
「臥槽你祖宗!」這貨看到那兩顆泛黃的門牙之後,瞬間怒氣衝天,罵著國罵,就要撲上來找我拼命!
撲…
劉德勝被我一腳踹到在地!
「傻比!」
我這次下腳沒有留勁兒,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苦水都直接幹了出來,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卻再也沒起來。
「就你最勇敢?就你最勇猛?還是你就是老闆?」對於此時劉德勝的慘狀,我心裡沒有絲毫的同情,因為在我心中的評罪標準中,光是串唆他人這點上,他受這點懲罰都是罪有應得,並且我依舊不忘嘲諷。
「你說殺人他們就殺?殺人罪,沒有足夠的利益,你認為他們誰會願意莫名其妙的背上這樣的重罪?嗯?大山炮!」我上前一把揪起那劉德勝的頭髮,扯著他對著那三人,淡淡的說道,話語直擊要害。
什麼叫人性的陰暗面!剛剛那個叫囂著趕緊殺了我的那貨就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剛剛是那貨表現的應該算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恨不得我死的那個吧,可是輪到他親手殺的時候,特為何槍都拿不穩?為何兩腿再抖?
所以,這也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會咬人的狗一般都是不叫滴!
啪啪啪…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就在我還在教訓著劉德勝的時候,那陰暗處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我,放下了劉德勝的頭髮,淡淡的站起了身,看向了黑暗處。
「誰?出來!」我沒舉槍,但是那個剛剛叫囂的最歡騰,鬧著要殺我,如今卻腿抖如篩糠的那貨,像是一下受了什麼刺激,猛然將槍口對準了黑暗之中,並厲聲問道。
這貨的聲音因為害怕而變的很是尖銳,突然一吼,將我嚇了一跳,等我看清他的動作,之後,心裡一陣嘆息:哎!這貨要倒霉了!
因為,這尼瑪是劉睿的聲音好不好!這都聽不出來,還能混麼?
果然,從海灘黑石後面緩緩走出來的人,正是西裝革履的劉德勝,這貨手上還拿著一副金絲眼鏡,那做派,很是裝逼的說!
「莫邪,你很不錯!你什麼時候反應過來的?」劉睿從黑暗中走出來後,目不斜視,筆直的看向了我,淡淡的問道。
「最清楚的莫過於自己…我真的不是警察!」劉睿出現之後,我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一臉風淡雲輕的說道。
「嗯!很好!」
從劉睿的表情中,真的很難看出,我在這場局中的表現,到底算不算通關!
「劉哥…」這時趴在地上的劉德勝突然叫了一下劉睿。
「廢物…」劉睿看都沒看劉德勝一眼,甩了兩個字之後,猛然一腳狠狠的踢在在了他的臉上。
特麼的還是皮鞋的後跟直接踏了下去!
看的我心裡一哆嗦,好疼!
劉德勝悶哼一聲,果斷的昏了過去…
好狠的劉睿!好狠的斯文人!
「把槍給我!」劉德勝昏倒之後,劉睿又淡淡的對我說道。
我遞過去,他拿在手裡,顛了兩下,突然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猛然舉起。
亢!
槍響,一道血箭濺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