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睿鑫讓我上去說幾句話,一分鐘不到,我簡短的說完了,讓大家玩得盡興一點,也就默默的走下去,尋了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坐了下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放眼望去,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全死角,也可以說是最好的位置。
它可以看到整個場所,此時此刻他們都在做些什麼,我彎了彎嘴角,笑容苦澀。
這份功勞,不該落在我身上的。
今晚,我打扮得不出眾,也不惹眼,一身淡粉偏素白的連衣裙,將我的身材襯托到極致,前凸後翹,我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頭髮沒有盤起來,散在肩膀,散在後背。
整個人咋一看,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了,這只是我對自己打扮後給的中肯意見而已。
一天下來,我沒怎麼吃飯,一看到桌子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糕點甜點,眼前沒由來一亮,立即就拿了一塊抹茶蛋糕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感覺……倍兒爽。
糕點含在嘴裡,甜甜的,有一點酸,還有點涼涼的,吞進喉嚨,那種感覺,給人一種這一天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接受並且釋然了。
仿佛,這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我又拿了一塊抹茶蛋糕,這次,我吃得很慢很慢,仔仔細細的品嘗味道。
入口即化,甜甜涼涼,很好吃。
正當我想再拿一塊蛋糕時,一道聲音驀地傳來,「我尋著副總經理,但怎麼也找不到你,原來是跑這裡來吃蛋糕了。」
我的手微微頓了一秒,視線掃過去,才發現桌子上已經沒有抹茶味的蛋糕了,我的手落了空,裝作很隨意的端起了一杯橙汁。
我沒有抬頭,語氣冷冷的喊了一聲:「馬總。」
&總經理』這四個字,我聽著,只覺得一陣諷刺。
畢竟,哪有人那麼容易就搞定京城那一位聞風喪膽、高深莫測,難以捉摸的沈總,不就是認為我用了不正當或者下三濫的手段麼?
升職加薪啊,從普通基層人員做起,僅僅用了兩個月不到,就做上了副總經理的位置,聽起來很虛幻,像是在做夢一樣。
馬睿鑫定定的看著我,嘴角一勾,毫不掩飾的開口:「今晚,可小姐很漂亮。」
我胃裡一陣作嘔,吃上美味的蛋糕,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噁心得都要吐出來了。
我扯了扯嘴角,微抿了一口橙汁眼皮抬起,「多謝馬總的讚美。」
然後,馬睿鑫又說:「很漂亮,你一定是全場最美麗的那個女人,艷壓群芳。」
我無聲無息的笑了。
我在想,這算不算在恭維我?
馬睿鑫坐在我的旁邊,我下意識身側挪了挪,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實際上我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了。
沒有希望,哪來的失望呢,所以說,我就是活該,活該被外表下的那一顆骯髒內心的男人騙!
一次,又一次。
我正想著,耳邊傳來清潤的聲音:「可小姐還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塊草莓糕點擺在了我的面前,我微微側過目,緋紅的唇瓣彎起淡淡的弧度。
笑容略帶諷刺。
真是在恭維我呢,我在心裡冷笑道。
&了,吃了好幾塊蛋糕,再吃下去,」我湊過去,眼眸婉轉靈動,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再吃下去,餵豬呢。」
語調低沉,撩撥、蕩漾。
有那麼一瞬,我清楚明了的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絲絲錯愕和震驚,甚至,那複雜矛盾的神色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遠處,一道晦暗不明的視線筆直的射了過來,帶著涼涼的冷意,我下意識望過去,根本沒人朝這個方向看過來,心想著,大概是錯覺吧。
我坐回原位,裝作不在意的又抿了一口橙汁。
天知道,我真想潑冷水給他!
沒有經過我任務允可,問都沒有問我,私自替我做主,讓我和沈俊澤做『長期交易』!
這件事,在我心裡已經根深蒂固,無論怎麼拔,也拔不掉。
&小姐真幽默,公司有你這麼一位盡心盡責,又會開玩笑的員工,真是我馬某三生有幸啊。」
我輕輕笑了笑,隱藏在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
這邊的光線比較暗,我的表情依舊冷冷淡淡的。
&總,做人要守本分,你不是我,你替代不了我。」
&小姐,你說這話那就生分了啊,怎麼說,你也算是老員工了,上下屬之間還需要分得清清楚楚麼?」
我抬頭,杏眸認真且嚴肅,>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透這個男人,反正他現在在我眼裡,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對他沒有任何一點好感。
所以說,我沒必要給他面子。
馬睿鑫眼神深不可測的變了一下,隨即笑出聲,聲音清淡泛著一絲冷涼,「可小姐,你說過的話,想要收回去那可不是很容易辦到的事,何況,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
我心一涼,身子微微顫抖了幾分。
斗得過他麼?
薑還是老的辣!
我苦笑一聲,沒有言語。
他這算是在警告我,要安分守己的人應該是我,別惹了什麼亂子,到時候臉面不光彩,被人看了笑話罷。
我怎麼可能不懂?
&邊還有幾個人招待我過去,可副總經理要不要一塊兒玩?」
我垂下眼帘,「我就不跟過去湊熱鬧了。」
名義上,這個慶功宴是慶祝我成功拿下這個項目,實際上……真是別有居心。
我在位置上坐了會,興致缺缺,拿了包包離開了這片地方。
出了這個酒店,新鮮的空氣呼即而來,我大口大口的吸著,讓自己煩躁的內心冷靜下來。
我沒有過多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現在都已經不在我可以接受和拒絕的範圍內,換句話說,我沒有資格。
我仰起腦袋,夜色漆黑一片,黑得就好像一個無底洞,要將自己吞噬了一般。
我一邊走著,然後收回了視線,緩緩的歇了一口氣,正當這個時候——
一雙強有力並且十分粗魯的大手拽住我,一拉二扯,力道極大的將我扔進車內。
我想大喊救命的時候,視線看清了背對著月光下的人,眼珠子瞪得直直的,滿臉不可思議。
我愣了一下,隨即衝著他吼:「沈俊澤你是不是被瘋狗咬了!」
我的腦袋被磕到了另一邊的車門,疼得我直冒冷汗,來不及喊疼,高大的身軀重力壓了上來,我又一次疼得悶哼一聲。
&俊澤!」我尖叫吼著,一雙過分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就是不願意輕易的向他屈服,向他求饒。
憑什麼!
&真好奇你這種女人變臉的速度從哪裡來的,面對我,全身豎起了刺蝟,」他腦袋湊過來低低的哼了一聲:「怕我,所以才這樣?」
我冷笑一聲,用盡全力推開這個男人,然而撼動不了半分,依舊死死的被壓制著。
&你屁事!」
這幾個月來,我真的非常討厭,非常討厭沈俊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我的面前,那種自上而下的憤怒,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
沈俊澤瞳孔又黑又亮,眸光閃爍萬分,銳利的眸色更加冷清。
過了兩秒鐘,他嘴角微微勾起,語調說不出的清揚,「被我激怒到了?」
窄小的後車座,空間小,空氣稀薄,呼吸之間,溫熱的氣息盡灑在沈俊澤周邊,一時之間變得曖昧起來。
他的表情看起來晦暗不明,令人捉摸不透,恰恰就是這樣,電光火石間,腦海里下意識閃過一個畫面。
&知道我坐在那個位置,還知道我和馬睿鑫接觸了,對不對?」
這是陳述句,並且還是肯定句。
沈俊澤大概是沒有料到,我說的話這麼直接明了,眼裡划過一絲詫異,隨即目色幽幽,戲謔一片。
不等他開口,我接著說:「所以你故意在這裡等我,想讓我在你面前出盡洋相,對不對?」
身下的女人,眼裡倔強不肯服輸,高傲的抬起下顎,隱忍的抿緊雙唇,就是不願意喊疼。
沈俊澤打了個響指,一張放大的俊臉只在我的眼前幾毫米的距離,近到誰只要一開口,就可以碰到對方的嘴唇。
沈俊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高挺的鼻樑輕輕摩擦過我的鼻子,有些涼涼的,再看他的眼睛,依舊凌厲明亮,不肯放過我半分。
沈俊澤說:「真聰明。」
我一愣,思緒當即一下子就亂成了一鍋粥,分不清東南西北方向,只聽到有那麼一道低沉嗓音低沉的聲音響起,僅此而已。
沈俊澤坐在主駕駛座上,我坐在他的斜對方,車窗外的冷風灌進來,冷得全身一陣涼嗖嗖的。
我咬一咬牙齒,堅決不開口,還倔強的撅起嘴唇,目不斜視,似乎在和沈俊澤賭氣著。
到現在,我的腦殼都還有點疼,像蚊子一樣嗡嗡作響,煩都煩死了。
窗外飛逝的景色一晃而過,就好比,煙花綻放得再美,也只是那一剎那,那一瞬間罷了。
我收回了視線,雙手緊緊環著上身閉上雙眼,上下牙齒在打顫,我舔了舔後糟的牙齒,故作鎮定,堅決不低頭認錯!
別墅門口。
我的思緒無比清晰,耳邊聽著刮過來扑打在車窗的風,這會兒停了下來,也就意味著,已回來了。
&車。」
沈俊澤只是敲了敲外車窗,一身筆直的西裝站在我的對面,我裝作沒有聽見,自顧自的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