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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的成長,沈格兒早已工於心計,一雙眼睛也練得毒辣就像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樣,妖魔鬼怪一眼就能看透。韓奕是可造之材,如今先將路鋪好了,將來她兒子利用起來會更加順手。
還有翩若,一個可憐無依的女子,本來只是舉手之勞救她一命,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拉攏莫竹的重要棋子。
沈格兒還記得十五去大相國寺上香時遇到她的情景,那時她拼命在路上狂奔,身後有許多凶神惡煞的壯漢在追她,絕望的時候翩若撞到了沈格兒的轎子,因為是微服出宮還願,所以沒有擺開儀駕,只帶了幾個侍衛和宮女做普通大戶人家的打扮。
掀開轎簾看著狼狽不堪的女子匍匐在地上,殘破的衣服包裹著傷痕累累的身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全是絕望。
隨行的侍衛看到沈格兒被驚擾,上前就將翩若拖開,緊隨其後的大漢也趕到,他們罵罵咧咧的將翩若圍在中間,有幾個甚至還對她拳打腳踢,那麼瘦弱無助的女子就這樣蜷縮在地上,儘量將身子團起來希望這樣就能逃離一切,淚無聲地滑落摔在地上變作粉碎猶如她此刻的心。
「堂堂京都天子腳下,居然當街欺負弱質女流成何體統。你們幾個去將那些惡棍解決到,記住不要將事情鬧大。」沈格兒淡淡的交代,視線透過身高體壯的大漢悲憫地看著曦梅。
「奴才遵命。」領命之後隨侍的侍衛走向前,輕輕鬆鬆就將那幾個大漢解決掉。
奄奄一息的翩若僅憑一股意念,搖搖欲墜地走到沈格兒的轎前跪下,感懷之情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一聲「多謝夫人救命之恩。」飽含了所有感激。
最無望的時候像菩薩一樣的貴夫人向她施以援手,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一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溫柔地對翩若一笑,沈格兒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無需如此。這些人我家奴會解決好,他們今後都不敢再找你麻煩,我這有些銀兩,雖然不多也是我一番心意。」
沈格兒話音才落,素梅就會意地走向翩若,將一袋銀子放在她的手中並將她扶到路邊,囑咐她先去看大夫。
一場小插曲過後,轎子有穩穩噹噹的向大相國寺行去。沈格兒以為翩若不會再跟來了,沒想到她一直跟到大相國寺,她說她無依無靠亦無家可歸,願意為奴為婢報道救命之恩。
她將事情的經過和不堪回首的遭遇裊裊道來,有些地方雖然一句帶過,但是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卻如此清晰。
靜靜地聽完沈格兒有剎那怔忡,彼時自己的遭遇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同樣都是可憐人,當初的自己沒有人可憐也沒有人幫助,獨自一人像鬼一樣熬了整整半年,那些時光她不願意去回想,如果沒有強烈的恨撐著便沒有今天的自己。
惻隱之心一動便收不住,沈格兒同意翩若留在自己身邊報答救命之恩,她沒有帶她回宮而是在宮外為她置辦了一間宅子。